馬家
馬丹娜看着電視機裡面意氣風發的金正中,搖了搖頭道:“不是他,他不是我要找的那個人,不是當年對付將臣的那個人,那個人身上有一種遺世獨立的氣質,站在那裡,看着很近,就在眼前,可是又覺得很遙遠,彷彿下一秒就要驟然消失的感覺,這個叫金正中的人太俗了。”
“可是我那天在街上分明看到他身上冒着淡淡的光芒的。”馬小玲納悶着,“不可能是我看錯了,我還跟了他好一會兒呢,那光芒過了很久才消失。”
“不對,到了那樣境界的人出手肯定是收放自如的,又不是在對敵,走在大馬路上,怎麼會散出神光,難道把自己當成是一個大電燈泡啊!”
“說不定呢。”馬小玲故意搭着腔,“也許人家覺得無聊玩一玩呢。”
“不,絕對不是他。”馬丹娜肯定地道。
“我也覺得不是他,他這個人我之前見就是一個市井小民,一點都沒有高人仙風道骨的樣子,我寧願相信是況天佑,也不會是他。”馬小玲附和着。
“況天佑又是誰?”
“一個警察,還是很討人厭的警察,不重要的。”馬小玲擺了擺手無所謂地道。
“真的?”馬丹娜狐疑地瞥了一眼馬小玲,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
“當然了。”馬小玲一臉正經地道。
就在這個時候,敲門的聲音傳了過來,馬丹娜趕緊回到了她的棲身之地,馬小玲開門一看,竟然是況天佑找上了門來。
況天佑還穿着他那身經典的卡其色風衣,戴着咖啡色的墨鏡:“是求叔讓我來找你的。”
“隨便坐啊!”馬小玲領着況天佑進門,揮了揮手道,”你和求叔很熟嗎?“
“是啊,警察每年都會遇到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很難解決,全靠求叔幫我們。”況天佑解釋道。
況天佑隨意在房間裡面一瞥,卻看到了一張和馬小玲一模一樣的遺像:“這是?”
“這是我姑婆。”
“聽說她會抓殭屍。”
“你想捉殭屍嗎?”馬小玲有些詫異地問,覺得有些奇怪,這個警察似乎對鬼,對殭屍有着格外濃厚的興趣。
“這次不是,下次再說吧。”況天佑搖了搖頭道,“我這次有別的案子要你幫忙。”
“我的談話費是五百塊錢一小時,不管最後落不落實,我都要收八千塊的顧問費,如果落實的話,分五個等級,由一萬塊錢起,每一級遞增一萬五千塊,至於特別的案子,例如捉殭屍,又或者是用特別的陣法就另算錢。”馬小玲一提到錢就滔滔不絕的。
“我沒打算給錢。”況天佑很乾脆地道。
“那我想我們這宗生意做不成了。”馬小玲也很乾脆。
這兩個人真是冤家,一見面就掐。
“對不起,我很忙,我還有六個計劃要做。”馬小玲故作忙碌地點着鼠標。
“你們這一行,你這個也算是稀有品種了。”況天佑坐在馬小玲的對面,瞥了一眼馬小玲,這女人長得好看,雙腿修長,就是有一點不好,太過財迷,半句話都離開不了錢。
“今時不同往日,現代天師除了講包裝之外,效率和善後服務都是十分重要的,既然是一門生意就要當成是一門生意那麼做。”馬小玲坦白地道。
要是葉易在此,肯定要對馬小玲的價值觀大加讚賞,這世上本就沒有那麼多的替天行道。
“對了,你既然辦案遇到了靈異事件,爲什麼不去找那個什麼玄武童子呢,他現在可是火的不得了,報紙、電視,鋪天蓋地都是他的新聞,把他奉成了真的玄武童子轉世,而且他又和你住在同一棟大廈,找他豈不是更加的方便。”馬小玲又道,語氣之中透露着一絲不屑。
“我從來沒有聽說過滿天神佛有什麼玄武童子這一號,反之驅魔龍族馬氏一家就鼎鼎有名,我當然知道應該去找誰。”況天佑攤了攤手道。
“況先生,你可真是一個聰明人,可惜了,你也是一個沒錢的人。”馬小玲有一種略顯無奈地語氣道。
“錢我是不會給你的,不過這次你幫我,下次我也會幫你的。”
“對不起,我真的很忙。”馬小玲乾脆了當地拒絕着,很有自己的原則。
“案件和嘉嘉大廈有關。”況天佑祭出了自己的殺手鐗。
果然一聽這話,馬小玲的臉色一變,王珍珍是馬小玲的好朋友,她自然是不想要王珍珍這個心地善良的有些離譜的女孩子出事。
“在這個星期二,嘉嘉大廈附近出了一件命案,死者叫張美倩,是被人掐死的,屍體丟棄在小巷,殺人動機不明,最奇怪的是在屍體脖子上面有一個黑印,兩天以後這兒的另一個住客夜總會小姐pipi也被同樓的鄰居羅開平發現死在家裡,在他的脖子上也有着同樣的黑印,而羅開平被公認是大廈的好好先生,沒有殺人動機,但是奇怪的是我發現他的手掌上有和死者一樣的黑印。”
況天佑帶着馬小玲來到了嘉嘉大廈,路上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了馬小玲。
“況先生,你也想做衣服啊。”馬小玲和況天佑拉着王珍珍一起來到了阿平的家中,坐下之後阿平問道。
“不是,珍珍試衣服,要我們幫她看看。”馬小玲說着,眼神卻在屋子裡面打量了起來。
這時候,門鈴又想了起來,阿平打開門一看,是葉易和山支。
“葉先生,葉太太,你們也來找平哥做衣服啊。”王珍珍打着招呼道。
“聽說平哥的手藝很好,我們過來看看。”葉易說道,“真巧,大家都在這裡。”
“請坐。”阿平招呼着。
馬小玲打量着挽着葉易的手的山支,這一次見面,臉上倒不像是上次在日本一樣冷冰冰的,總算是帶着一絲笑意了。
“馬小姐,聽說你是驅魔龍族馬氏一家的傳人。”坐下之後葉易問道。
“葉先生是從哪裡知道的?”馬小玲好奇地瞥了一眼葉易。
“驅魔龍族馬氏一家大名在外,有誰不知道呢?只要稍微一打聽自然就知道了。”葉易解釋道。
“我先生對於這些神神鬼鬼的東西格外的感興趣,一知道馬小姐原來是現代女天師,真是欣喜若狂。”山支附和着。
“神鬼這些事情可不是虛無縹緲的,我勸葉先生還是小心爲上,免得惹禍上身,找來不必要的麻煩。”馬小玲善意地提醒着。
“我自然是知道神鬼之事不是口頭說說的。”葉易迴應着,又拉過身邊山支的手,輕撫道,“我太太自幼便有陰陽眼,總是招惹到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不過在幾年前曾經遇到過一位鶴髮童顏的道士,在他的幫助之下,終於是封印了我太太的陰陽眼,所以自此之後我就對這些神神鬼鬼的事情開始感興趣了,這也是爲了我太太着想,想要防範於未然,萬一以後出了點什麼事情,也好提前有個準備。”
“原來葉太太能夠看到鬼啊!”王珍珍看着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山支,驚訝地道。
山支輕輕地點了點頭。
“真是太不幸了。”王珍珍同情着。
“我聽說馬家傳承着道家九秘,不知道有沒有機會見識一下。”葉易饒有興趣地道。
“最好還是不要有這個機會,不然還不知道會出什麼事情。”馬小玲表情有些冷淡地道。
平媽在陰暗的房間裡面坐着,透過打開的一絲門縫窺視着外面的衆人,山支感受到平媽的目光,緩緩地回過頭去,在衆人不見的視野下,雙目中閃爍着淡淡的紅光。
看見這雙紅眼,平媽頓時心神一震,像是被人一錘子釘在了胸口。自山支一進來,平媽的心中就感覺到十分強烈的惴惴不安,彷彿是一種來源自血脈上的壓力,一種高級生物對低級生物的本能壓制。
“阿平,外面是什麼人啊?不三不四的人不許到我家來,讓他們滾。”平媽在屋內惡狠狠地罵道。
“媽,是珍珍她們。”阿平有些尷尬地道。
“滾啊,都給我們滾,以後不許到我家來,滾啊。”
一時之間氣氛有些凝重。
衆人離開阿平家之後,葉易和山支離開,馬小玲、況天佑和王珍珍回到了珍珍家。
“那就是一滴劫花液造出來的怪物。”走在樓道中,葉易輕聲地問。
“準確的說是一滴殭屍血造出來的怪物,我的劫花液只是幫她讓這種功效延遲了一些,她現在是人不是人,是鬼不是鬼,是屍不是屍,不過也維持不了多久了。”山支解釋着。
葉易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
在珍珍家閒聊的時候,馬小玲意外得知了金正中要在三破日做法事,馬小玲讓王珍珍轉告衆人,今晚一定不可以做法事。
可是金正中現在十分的膨脹,哪裡會理這些話,自然是左耳進右耳出,很快就拋之腦後了。
“放心,有我玄武童子在,一切都沒問題。”金正中伸出手指着一張椅子,集中意念,這張椅子就隨着他手指的指示懸浮在了空中,宛如神蹟。
嘉嘉大廈的人頓時一陣歎服,對金正中深信不疑。
這正達到了山支的目的,她就是想要將金正中捧得高高的,再看他從神壇上跌落,所以說莉莉說的壞女人還是很有道理的。
莉莉此時正籠罩在壞女人的陰影之下,莉莉跪在沙發前的地毯上,苦着個小臉擺弄着她的那些小餐具,山支坐在莉莉身邊,一隻手扣在莉莉的腦袋上,饒有興趣地盤着莉莉的小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