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楚楚連忙開口阻止道。
俞小竹已經爲她做的夠多的了,楚楚不希望他再爲自己付出太大的代價。
像俞小竹這樣化成人形,又沒有殘害過生靈的妖怪,未來可期,有朝一日修爲達到神明的境界也不是沒有可能,只可惜他現在的心境已經完全爲情所困。如果不解了這個心結,只怕日後的修爲難有寸進。
“你放心,不需要做什麼傷天害理的時候,我會爲你做一具傀儡身,讓你的魂體寄託在上面,這樣就不會隨着時間潰散在天地之中了。”葉易向楚楚解釋着,打消着她心中的一絲顧慮。
“相信我們吧。”吳選一也附和着。
對於這樣的一對癡男怨女,吳選一也是心生同情,能幫一把就幫一把吧,何況還能夠得一個人情。
自隱修的地方來到文縣之後,葉易他們已經遇到了兩尊大妖了,都起碼有着千年的修行,實力在陰陽境界。
雖然不及葉易身處陰陽境界的巔峰,只差半步便能夠邁入到下一個境界——天地。
這俞小竹和楚楚的纏綿,不經意之間卻激發了一段葉易新的記憶。
玄心正宗一處懸崖之上
葉易面對着遼闊澄淨的天際端坐着,東方泛起了魚肚白,朝陽冉冉升起,生機蓬勃,燦爛的陽光將雲海映照的一片金黃。
太陽從東方升起,向着西方落去,就像是人的一生,剛出生時朝氣蓬勃,充滿希望,垂垂老矣之時,暮氣沉沉,雪鬢霜鬟。
“疏林斜暉,殘照當樓,阿易,你看夕陽多美。”山支的身影出現在葉易的身邊,曲着雙腿坐在地上,雙手捧着臉頰,眼中無限的憧憬。
“師姐,我還是更喜歡朝陽。”葉易道。
“哎,阿易,你真是一點兒都不懂討女孩子的歡心,你就不能順着我說嘛!”山支瞥了一本正經的葉易一眼咕噥着。
“我只是實話實說。”葉易耿直道,回看了一眼山支醉人的側顏,臉上浮現着幸福的笑意。
“阿易,我很喜歡我們現在這個樣子。”山支說道,話中似有深意。
“山支,我已經找到她的一絲下落了,很快,很快就可以了,到時候我爲你把她的身子奪過來。”葉易語氣堅定地道。
山支注意到葉易說話的時候換了一個對自己的稱呼,言下之意便是讓自己不要以師姐的身份阻止他。
“何苦呢?”山支皺着眉頭,眼中充滿着憂慮。
“不苦。”葉易道,“正好我也想檢驗一下我的成果,我已經將玄心正宗的印法和玄心奧妙訣融會貫通了。”
葉易的身後浮現出一道高大的虛影,虛影眼中閃爍着金光,一手過頭頂朝天,一手齊肩端在身旁。
虛影左手指尖併攏,象徵上下四方,爲宇印,右手五指攤開,象徵時間延展不絕,爲宙印。
“我已經是人間神明,我需要找一個對等的對手檢驗我的道果。”葉易收起背後的虛影道,“這還得多虧了你,原來玄心奧妙訣正逆相應,有着這樣無窮的玄妙。”
“你我正逆相互映照,可也太過兇險了,好幾次差點形神俱滅。”山支道。
“我們還是成功了。”葉易擡起左手,舉過頭頂,手捏宇印。
風止,雲定,草立,萬物靜。
山支擡起右手,五指攤開,周圍草木瞬間枯黃,失去生機。
“你看我們多默契。”葉易很是滿意。
“阿易,你真的要對後卿下手嗎?她可是上古遺存下來的存在,肉身更是不滅不朽。”
“如果不是這樣,我還不需要對她下手,一具不滅的身體,我爲你奪來。”葉易語氣堅定地道。
……
“葉易,你在想些什麼?”吳選一看葉易發着呆,用手肘碰了碰正在製作傀儡的他。
“想起了一些新的記憶。”葉易擡眼看了一下吳選一道。
“什麼?說來給我聽聽,我幫你參考參考,看是不是那個山支在你的記憶裡面搗鬼。”吳選一饒有興趣地道。
“好啊!”葉易應着,沒有什麼是不能和吳選一所說的。
聽葉易說完之後,吳選一微微後傾着身子,摸着自己的下巴用一種古怪的眼神看着葉易。
“怎麼了?這麼看着我。”
“這事情很像你的性子能幹得出來的,爲了自己的師姐,奪別人不滅的身子。”吳選一點着小腦袋道。
“真作假時假亦真,真真假假又有幾個人能夠分得清呢。”葉易感嘆着,又擺了擺手中的傀儡,“搞定了。”
昨夜下了一場雪,早上醒來的時候,大地已經披上了新裝,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
葉易和吳選一走在覆蓋着白雪的小路之上,葉易走在前方,吳選一走在後面。
吳選一饒有興趣地看着地上葉易印在雪中的腳印,將自己的步子一步一步地印在了葉易的步子之上。
自青竹軒離開之後,葉易、吳選一就和無心他們分開了。
無心和月牙要回文縣,而葉易和吳選一併不打算回去,見過了嶽綺羅,知道了嶽綺羅的情況,文縣對二人便沒有什麼價值了。
葉易和吳選一兩人往青雲觀走去,也是時候回一回家。
張府
嶽綺羅孤身站立在院中,雪花紛紛揚揚從天空飄下,落在她的肩頭,不消一會兒的工夫,她的肩頭就積起了一小堆的雪白。
“孃親,下雪了,下雪了。”年幼的嶽綺羅站立在院子中,迎着紛揚的雪花手舞足蹈,“孃親,快點出來和我玩雪。”
“不不不。”吳選一連忙搖着頭拒絕着,手揣在身前整個人畏畏縮縮的,“小傢伙,外面太冷了,趕緊回屋子裡面。”
不知道小選孃親是不是還那麼怕冷,嶽綺羅探出了一隻手,感受着雪花落在手中的冰冷。
“外面冷,別凍着了。”張顯宗從屋子裡面走了出來,手中拿着一件厚實的白色披風給嶽綺羅從後面披上。
“我不怕冷。”嶽綺羅淡漠地說了一句。
“我給你買了一些糖果,都是新的樣式。”張顯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