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曹飛月走後,我專門找人成立了一個秘密的部門,主要的工作就是爲華北堂和東南堂蒐集情報,同時進行分類梳理。我是真的體會到面對事情盲人瞎馬的艱難,錯誤可以犯一次,但是不能再多了,不然是要死人的啊。
從紛至沓來的情報來看西南和西北的日子還真的是不好過啊,流血事件不斷的發生,雖然人員沒有太大的犧牲,但是死去的都是大大小小的頭目,領導力量突然的真空,讓兩堂更加的被動挨打,現在只能聚集力量,大家聚集到一處,這樣才能夠暫時的穩定局面,我的內心深處無時無刻不在爲曹飛月擔心,我也說不清楚,也許最大的原因就是他走之前的那句話吧,把我本來自以爲波瀾不驚的心弄得更加雲山霧繞了。
就這樣過了一個月,有小道消息傳來,西北堂已經獨木難支,可能要派人到這裡洽談合併的事情。而西南仍然在觀望之中,也難怪啊,最近幾個月各堂都有損失,但是現在最大的堂就是華北了,自然會和我們合併啊。只是不知道這個消息是否準確,他們又會派誰來,怎麼來。
這天我正在客廳和爸爸下象棋,突然有人彙報說西北堂突然發來郵件,說密使已經在西安起飛,很快就要到這裡來了,但是具體是誰還沒有說。
我趕緊做好佈置等待她們的到來,雖然我不知道來人是誰,但是我必須要保護好來人,不然必定會引起不小的內訌啊。光是在機場周圍我就部下將近上千人,還有幾百人在暗處,隨時注意可疑動向,也許是我的神經過敏但是我不得不做出最壞的打算。
中午飛機終於在跑道的另一頭滑行進入,飛機在我的面前停了下來,艙門打開,我靜靜的望着這一切,我非常想知道,究竟是什麼人會前來。很快從飛機上下來幾個渾身是血的人,大家互相攙扶,蹣跚的走了下來,我身後的人趕緊上前攙扶。沒想到事情竟然嚴重到這種地步,這真的大大的出乎我的意料。飛機上先下來了十幾個人,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刀上,一下飛機就被與我隨行的護士醫生擡到一邊進行急救。這時機艙門口出現了一個我再熟悉不過的身影,穿着一件白色的緊身衣,但是身上早就被鮮血染得斑斑駁駁。手裡提着一把飽蘸鮮血的長劍,倚在艙門口怔怔的看着我,我飛一般的衝上去,扶住她,她就是這次的密使——曹飛月。
她看着我,淺淺的一笑,還是那樣的迷人,接着就暈了過去,我趕緊抱起她往車上趕去。汽車飛速向別墅奔去,車裡醫生在幫她檢查這傷口,還好沒有什麼太大的傷口,只是因爲體力消耗過大,所以暈了過去,沒有什麼大礙。
車子駛進了別墅,我抱着她來到爲他準備的房間,讓用人爲她換號衣服,便靜靜的坐在她的牀邊,握着她的手,久久的凝視。
我不知道她們是如何闖過那重重的包圍來到這裡,但是從所有人的傷勢看來他們經歷了太多的艱難,而我只是在這裡不斷的考慮着得失榮辱,我太不夠堅決。看着眼前的麗人,靜靜的睡在那裡,我的心裡一陣異樣,這麼年輕漂亮的女人,卻要秉持家風,在這腥風血雨的江湖,品嚐不一般的生死情節。她的內心需要多麼的堅強啊,而我也太過優柔寡斷,不過放心,你們的血海深仇都會在我的心中,早晚有一天恩怨總會相報的。
營養液順着她的靜脈,不斷的流淌,疲憊的身軀需要好好的靜養,好好的休息吧,這次我會在你的身邊,你就是我的親人,我不會再那麼輕易的讓你離我而去的。
父母還有高梅白雪兩姐妹都來探視過了,但是她們都沒有多呆,最後屋子裡只有我一個人,一天的時間我什麼都沒有幹,我怕我一鬆手,這裡的人真的就會永遠的逝去,我已經太害怕失去了。
第二天的中午,曹飛月終於醒了過來。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我緊緊的抱在懷裡,放聲大哭。這些天來,也許她真的經歷了太多的生死,對於這個女孩子,雖然她已經是一堂之主,但是我說過人都有軟弱的時候,尤其是在自己最親近的人身邊。
我什麼也沒有說,只是抱着她,任憑她的淚水浸透我的衣襟,現在所有的語言都是枉然,我的準備只有一對不算寬厚的肩膀,任憑你的依靠。
漸漸的她哭累了,變成輕輕的啜泣,慢慢的離開我的肩膀,看着我。一雙猶如紅桃似的美眸,梨花帶雨的面龐。我輕輕的用手擦去她眼角的淚水,輕輕的說道:“這些日子讓你受苦了。”
“沒有,至少我還活着,但是有太多的人永遠的失去了生命。”
“你們是怎麼來的,爲什麼身上都有刀傷?”
“我們秘密的制訂了前來的計劃,但是在機場,我們還遭遇了殺手,我們同行和進行保護的有二百多人,但是他們就在光天華日之下大開殺戒,足有八百多人。所有的人都奮死抵抗,但是面對絕對的優勢,大部分人都被看成了肉泥,最後我和手下的人奮力殺出一條血路跳上了滑跑的飛機,這樣才躲過一劫。我在空中看到警察來了,但是那些人就像影子一樣立刻消失的無影無蹤,只留下,只留下我慘死的二百多弟兄,嗚嗚。”
我把她攬入懷中,輕輕的撫摸着她的長髮。好堅強的女孩,但是如此的殘忍,也許連一般的男人都會爲之動容,這是我的失職。日本人,青幫,這筆帳永遠的結下,早晚我會向你們討回。
經過幾天的調養,曹飛月和她的幾個手下已經沒有危險了,但是還是有幾個人永遠的躺在了手術臺上。
曹飛月的身體非常好,所以回覆的也是最快的,不出一個禮拜就已經生龍活虎了,但是纏繞在心頭的陰霾還是不是那麼容易散去的。我們也開始了合併事宜的討論,地點就在大廳,沒有那麼多死板教條的儀式,至於我和她,還有她僅存的五個手下。所有人圍坐在一起,沒有爭論,一切都是那樣的安靜,但是從此之後,華北、東南、西北再也不是獨立的堂,而是在我麾下的百葉門之中。曹飛月還是堂主,司馬明月還是長老,但是我卻擁有所有的指揮權,也就是說三個堂近十萬人的生死掌握在我的一念之間。
那麼現在就是我們還擊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