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觀其變吧,但要讓我們的艦隊做好迎戰的準備。”雷託公爵的眉毛微微皺起,他盯着屏幕上的艦隊說道,“儘快搞清楚他們來自哪個勢力。”
杜菲緩緩點頭:“明白,公爵大人。”
杜菲已經不再糾結戰艦長度了,他現在只是疑惑所謂的聯合政府爲什麼要建造這麼長的戰艦,難道不浪費資源嗎?
《沙丘》宇宙並不追求戰艦大小,因爲《沙丘》宇宙有一種名爲霍茲曼護盾的特殊防禦技術。
動能武器擊中霍茲曼護盾的時候,霍茲曼護盾會在極短的時間裡把動能武器的動能歸零,從而使子彈和炮彈失效;能量武器命中霍茲曼護盾的時候,會觸發亞原子聚變效應,在護盾端、能量武器發射端或者兩端同時引起核爆。
由於霍茲曼護盾的存在,《沙丘》宇宙並不追求大炮鉅艦。
因爲好不容易造出來的戰艦,對方只要消耗一個發射能量武器的炮臺就能在戰艦表面引起核爆,使戰艦變成一具戰爭殘骸。
這對戰艦的持有者而言是非常不划算的。
因此《沙丘》宇宙主張建造小而精的飛船,這些飛船的體積通常跟一輛汽車差不多大,飛船上會攜帶一些導彈,主要用於爭奪星球控制權的地面戰爭。
星際戰爭則是簡單粗暴地兌子,戰爭雙方相互發射能量光束,誰的飛船多誰就能取得最終的勝利。
一艘符合《沙丘》宇宙審美的球形飛船降落到了厄崔迪家族指定的着陸地點。
“到處都是城堡和莊園,真有種夢迴中世紀的感覺。”聯合政府的外交官望着窗外的景象竊竊私語。
整顆卡拉丹星球都屬於厄崔迪家族。
厄崔迪不是建造不出充滿科技色採的建築物,而是他們的家族審美比較傳統,更傾向於具有中世紀風格的建築物。
“小夥子們,準備一下,要下飛船了。”錢非彥提醒道。
外交勞模錢非彥不出所料地參加了針對厄崔迪家族的外交活動。
雖然厄崔迪家族對聯合政府而言不是很重要,但計劃中這場外交活動是聯合政府在《沙丘》宇宙級別最高的一場外交活動。
錢非彥如果不出席這場外交活動,後面的其他外交活動就更沒必要出席了。
與此同時,飛船外面的廣場上烏泱泱地站着許多人,其中絕大部分是厄崔迪的士兵,另一部分則是流淌着厄崔迪血脈的家族成員。
雷託公爵不在其中。
厄崔迪直到現在也沒搞清楚聯合政府的來頭,仍然做着戰爭準備,所以公爵大人沒有冒險來迎接聯合政府的外交使團。
他擔心走出飛船的不是外交官,而是一支全副武裝的軍隊。
他讀過特洛伊木馬的故事。
不過,他顯然多慮了。
飛船艙門徐徐開啓,十二名納米戰士率先飛了出來,他們迅速尋找優勢站位,爲即將出場的外交官提供武力庇護。
緊接着,一支百人規模的外交團從飛船裡走了出來。
錢非彥走在最前面,舉手投足間都流露着威嚴與自信,他徑直來到厄崔迪家族外事部官員的面前,握手錶達友好。
“我是聯合政府的外交官。”
“我叫錢非彥。”
他微笑着說出了令在場所有厄崔迪家族成員都青筋暴跳的話:“厄崔迪家族馬上就要不復存在了。”
“什麼意思?你們要跟偉大的厄崔迪家族開戰嗎?”厄崔迪的外事部官員鬆開了錢非彥的手,他眉關緊鎖,對錢非彥的話感到不解。
雖說雙方交戰不斬來使,可聯合政府的來使也太多了,就一點也不怕被他們扣下當人質嗎?
錢非彥搖了搖頭,他微笑着說:“厄崔迪很快就會收到來自銀河皇帝的調令,你們會被調往厄拉科斯,在那裡,哈克南家族會聯合銀河皇帝的十個薩多卡軍團把你們殲滅,而我們是來幫助你們擺脫這個困境的。”
薩多卡軍團是皇室最強大的軍隊。
由於母星環境惡劣,爲了獲得活下去的機會,每一個薩多卡戰士都在訓練中竭盡所能,因此擁有以一敵十的強悍戰力,所有與皇室爲敵的人都因爲他們的名字而膽寒。
厄崔迪家族的士兵雖然也是精銳,但跟薩多卡軍團比起來就差遠了。
厄崔迪的外事部官員心中一驚,這抹驚訝輕微地表現在他的臉上,並且一閃而逝,但還是被錢非彥捕捉到了。
“我們是統治了多個與銀河系面積相當的龐大星域的強大文明,告訴你們的公爵,如果不希望厄崔迪家族走向滅亡,就由他本人來我們的飛船上詳談。”
說罷,錢非彥轉身就走。
厄崔迪的外事部官員直勾勾地盯着錢非彥的背影,他動了動嘴脣,但最終什麼也沒說。
外交使團和納米戰士們跟隨錢非彥回到飛船裡,伴隨沉悶的巨響,艙門關閉,風吹過空蕩蕩的廣場,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錢非彥不是一個傲慢的人,但他知道只有採取這樣的態度才能引起厄崔迪家族這樣坐擁一整顆星球的超級貴族的重視。
如果他好言好語地與厄崔迪的外事部官員溝通,再帶着外交使團住進厄崔迪的城堡,恐怕不到最後關頭他都見不到厄崔迪的雷託公爵。
反倒是這樣直接返回飛船,只要等待銀河皇帝的使節抵達卡拉丹,宣佈讓厄崔迪家族遷往厄拉科斯,厄崔迪家族自己就會急起來。
到時候什麼都好談。
“杜菲,他們的話有多少可信度?”雷託公爵一邊在心裡琢磨錢非彥的話,一邊習慣性地詢問他的門泰特。
杜菲的眼球向上滾動,露出大片的眼白。
這不是杜菲突然發病,而是門泰特大腦高速運算時下意識做出的舉動。
幾秒鐘後,杜菲的眼球變回原狀。
“哈克南家族最近確實有一些不同尋常的舉動,他們往厄拉科斯運輸了許多落後的履帶式開採機器,而把原本十分先進的足式開採機器運走了。”
這一刻,杜菲的臉色異常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