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球意識艾娃,這是我們從先驅文明帶來的特殊元素,請您用這些元素創造更多潘多拉橋,幫助我們取得這場戰爭的勝利。”
聯合政府十分尊敬艾娃。
在腦電波交流裝置普及以後,許多聯合政府的官員都跟陳帆進行了交流,深刻地意識到了星球意識的偉大,因此對艾娃的態度也改變了許多。
以前的聯合政府總是不把艾娃當回事,就連防備也是有限度的防備。
畢竟艾娃已經不在祂自己的星球上。
這裡是地球,
他們的地球意識才是主宰。
不過這次戰爭改變了他們對艾娃的想法,他們忽然發現艾娃即便離開了自己的星球,憑藉淵博的知識也能發揮出人類目前所不能企及的力量。
就比如潘多拉橋的研製。
如果讓人類自己的生物學家和基因學家研究潘多拉橋,沒個幾十年他們連模板蟲洞生物的基因信息都破解不出來,更別提補全殘骸中沒有的那些器官和身體組織了。
等到他們研製出潘多拉橋,他們可能已經穿越了好幾個宇宙了。
艾娃在生物領域是人類無法比擬的。
這是聯合政府的共識。
聯合政府也因此開始考慮與艾娃的合作事宜,打算把艾娃轉化成地球文明的助力,畢竟這麼強大的星球意識賦閒在地球的南極洲,實在是一種不能接受的資源浪費。
但聯合政府也很慎重。
艾娃非同小可,他們只能在可控的範圍內與艾娃合作,堅決不能讓艾娃掌握可以重創地球文明的力量,至少不能讓艾娃有重創地球文明的機會。
雪白的南極洲上停放着許多飛船。
這些飛船都是運送特殊元素的。
特殊元素的質量很小,體積也不大,但儲存特殊元素的儀器非常臃腫。
好在這些飛船都裝載了反物質引擎,可以垂直起降,所以沒有因爲南極洲機場設施匱乏,而延緩運輸特殊元素的效率。
“話說,艾娃跟咱們的地球意識是什麼關係?”
駕駛員們正在等待卸貨。
他們在通訊頻道里閒聊,話題上至文明存亡下到雞蛋降價,忽然不知是誰提了一嘴,把大家的注意力轉移到了陳帆和艾娃上。
這個話題立即引起了熱議。
“我猜是情侶!”
“膚淺!我認爲應該是摯友!”
“嘿嘿嘿!”
“我上次跟地球意識交流,感覺地球意識正在關注一個冰天雪地的地方,我當時還沒覺着什麼,可現在想想,那不就是跟艾娃在一起嗎?”
“.”
“都給我閉嘴!”
一個高亢的嗓門在頻道里響起,一下子堵住了駕駛員們嚼閒話的嘴巴。
“小崽子們!什麼都敢聊!”
張鵬撇了撇嘴。
張鵬今年已經七十多歲了。
放在舊地球,
他早就該退休了。
但聯合政府的科技突飛猛進,人均壽命期望提高到了二百零五歲,只要身體沒問題,又還願意工作,就可以幹到一百五十歲。
當然,想在七十歲退休也沒問題。
在跟陳帆建立交流之後,聯合政府可以肆無忌憚地在地球上使用機械,又經過了幾十年的沉澱,早就度過了需要人類生產力的階段。
人類能做的事情,絕大部分都能交給機器人做。
不過聯合政府也沒有進入徹底的福利時代,只是把教育和醫療免費了,人們如果有較高的慾望或追求,在年輕的時候仍然需要奮鬥。
不是聯合政府養不起幾十億人,而是要保持文明的活力。
如果人類從出生開始就要什麼有什麼,地球文明的成長速度就會急劇降低,這對整個文明的發展來看是極其不利的。
尤其是地球,情況特殊。
在找到擺脫位面壓迫的方法之前,地球將在無窮多的宇宙中不斷地流浪,永遠不知道下一個宇宙會不會是自己文明的墳場。
“培強,你最近挺忙啊!”張鵬正在跟劉培強煲電話粥,“地球意識同沒同意讓朵朵復活啊?”
自從劉培強發現了陳帆保留了韓朵朵的意識,就不停地想說服陳帆,希望陳帆復活韓朵朵,就像復活周喆直、圖恆宇、馬兆一樣。
“唉,我早就放棄了。”通訊器裡傳出劉培強的聲音,“就讓朵朵在裡面吧,她說她挺好的,只要能常見劉啓就行。”
劉培強的聲音有些惆悵。
“放棄了?爲什麼啊?”張鵬納悶道,“這不是你性格啊!”
“生與死是一個嚴肅的輪迴。”劉培強心情沉重地說,“地球意識爲了整個文明的發展,破格允許優秀的科學家和政治家復活,這已經給人類社會造成太大沖擊了!”
“如果地球意識把朵朵復活了.”
作爲第一個跟陳帆交流的地球人,而且是用靈魂樹進行的精神交流,劉培強對生命的感悟格外深刻。
劉培強即感覺幸福,又感覺心裡的負擔很重。
“咳,雖然我覺得也不太合適。”張鵬頓了一下,“但你這些年也算功勞不小,偷偷把朵朵復活,然後找個小地方貓起來不就行了?”
“誰也不告訴!”
“踏踏實實過伱們倆的神仙日子!”
這話如果傳出去,張鵬肯定會受處分,力度多大不一定,但他這個運輸隊隊長的職位肯定是要丟了。
他還挺喜歡這個職位的。
每天跑跑轉轉就能領工資,而且能跟年輕人打交道。
但爲了劉培強的幸福,他還是仗義執言。
“就算我想.”劉培強嘆息道,“我是說假如啊——假如我要復活朵朵,我起碼得給朵朵做一具克隆人身體。”
“老貴了,根本沒那麼些錢!”
“而且肯定被發現。”
克隆人技術是嚴禁傳播的絕密技術,只在得到聯合政府授權的實驗室裡纔有設備,沒有得到聯合政府的許可,任何人都不能製造克隆人。
聯合政府肯定不會同意給韓朵朵製造克隆人身軀,劉培強的貢獻有多大都不行。
因爲這會引起嚴重的社會問題。
張鵬咂了咂嘴:“真就一點辦法也沒有?”
雖然這違背了大義,但他仍然希望劉培強能復活韓朵朵。
因爲他知道劉培強無時無刻不在思念韓朵朵,他還記得韓朵朵剛去世時,劉培強那副“俺亦去也”的糟心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