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中午的時候,我突然接到同學趙明飛的電話。
“喂!江東啊,你們在家嗎?我跟我愛人正好路過你家這邊,想去你家坐坐,聊聊天,中午一起吃個飯,你看方便嗎?”
我猶豫了一下,因爲想起那天他們夫妻一起欺負陳婷霞,雖然我也不喜歡陳婷霞,但他們的行爲還是讓我反感。
在我猶豫的空檔,趙明飛又說,“江東,是不是同學聚會那天,你對我們夫妻印象不好了,我今天想跟你見面,也正是想跟你解釋一下那件事。”
他這樣說,我再拒絕就有點太明顯拒人於千里之外了。
所以我說,“沒有!我問一下我老婆,看她有沒有時間哈!”
趙明飛說,“好啊好啊,我老婆特想跟你老婆聊一聊,我老婆聽說你老婆是寫小說的,作家啊,特別崇拜你老婆,如果可以,請給個面子,給個機會,一定見一面哈!”
他說後面話的時候,我已經開了免提,並且拿到了姜西面前,姜西即便沒聽全,也猜到什麼意思了。
“哦!好,我問問我老婆哈!”
說完這句,我把電話掛了,看向姜西,“見嗎?趙明飛夫妻想一起吃飯,我個人是不太喜歡他們夫妻,你要是不願意見,我就說你最近沒時間。”
姜西說,“他都把自己的位置放得那麼低了,如果我們不見,傳出去可能不太好,來我家就免了,不就吃個飯嗎?套路再深還能深到哪去?”
既然姜西同意了,那我也無所謂,更何況是我的同學,確實如果表現得太過冷淡,好像我牛x哄哄,不近人情似的。
“行吧,那你收拾一下,換件衣服,我給他回話!”
“好!”
姜西在臥室換衣服,我去客廳給趙明飛回電話。
“明飛,我們就約在大華附近那家東北風怎麼樣?我老婆是東北人,其他地方的菜如果太辣的,她吃不慣。”
“哦……”趙明飛猶豫了一下說,“好啊!聽你們的!”
我故意這樣說的,一方面,姜西喜歡吃東北菜,不能吃辣的,我不想讓她勉爲其難去陪客,吃得還要遷就別人,那天同學聚會時,我看到趙明飛和她愛人一直挑辣的吃。
另一方面我和姜西都不太喜歡趙明飛和她愛人的爲人,所以,我想我們就表現得自私一點,這樣他們覺得我們不好,以後也就少聯繫了。
等姜西換好衣服梳好了頭髮,我們就出家門了。
我們到的時候,他們夫妻已經先到了,而令我沒想到的是,她老婆王美麗已經先把菜點好了。
“今天我跟明飛請你們吃飯,因爲不想浪費時間,所以我就先自作主張點菜了,這裡都是東北菜,我想你不會介意的吧,應該都喜歡吃的吧?”
王美麗是笑着對姜西說的。
姜西笑笑說,“是的,我吃什麼都可以的。”
王美麗立刻很高興,“那真是太好了,我一看你們夫妻啊,就是那種特別好相處的人,跟陳婷霞真是太不一樣了。”
姜西微笑,坐在椅子上不吭聲。
服務員開始上菜,我一看,好傢伙,全是偏辣的菜,只有一道涼拌黃瓜和油炸花生米不是辣的,算了,吃頓飯而已,不計較了。
“你叫姜西是吧?我叫王美麗。”王美麗熱情的介紹自己。
伸手不打笑臉人,王美麗笑臉相迎,姜西也是微笑以對,“是的,我叫姜西,你的名字我知道,在同學聚會那天聽到了。”
“哎呀,別提那天了,真是丟臉丟大了,都是那個陳婷霞把我氣得,我纔會失控的,你們夫妻是不知道,那個陳婷霞啊,至從她老公死了之後,她就到處坑蒙拐騙,我就是被她騙進去兩千塊錢,才走上賣保健品這條路的,結果,我做了幾個月了,連兩千塊錢本錢都沒賺出來,對了姜西,你吃保健品嗎?”
姜西說,“我們家都不吃保健品!”
王美麗馬上說,“哎呀,那你肯定是沒吃過,人活着吃五穀雜糧,哪有不生病的,吃了這個保健品,在沒生病之前能預防,這樣吧,我這有一瓶維生素,我送給你們全家吃一星期,一星期之後如果你們覺得好,再從我這裡買。”
她說着就從她的揹包裡拿出了一瓶多種維生素片,遞到姜西眼前。
我看到那包裝上寫的:贈品,40粒。
姜西笑着搖頭說,“你真的不用客氣,我們家不吃這種東西。”
王美麗卻很執着,抓過姜西身上背的包,把多種維生素片塞進了她的包裡。
姜西剛拿出來想還給她,王美麗就一把把姜西的手按住了,“唉!你這人怎麼這樣啊?你要是再這樣,那我就覺得你不好相處了啊,咱們是多年的老同學關係,我賣這個的,送你一瓶吃一吃怎麼了?你要是拒絕狠了,會讓我覺得,怎麼着,你們從北京來的就瞧不起我們這些住在南京的外地人啊?”
這話被她說的,真是不容你拒絕啊!
我看見姜西深吸一口氣,大概是調整自己的情緒和呼吸,然後笑着說,“那好吧,我收下了,謝謝你的好意!”
王美麗一下就笑了,“客氣什麼啊,要是你們吃着覺得好,打算要買了,一定找我買,不要找陳婷霞買就行了!”
“呵呵!”姜西僵硬地笑了笑。
我接話說,“我們家還從來沒吃過這種東西,估計吃不慣!”
結果王美麗特別親熱地摟住了姜西的手臂,然後假裝衝我眼一橫,半真半假半玩笑地說,“我們姐妹兒之間說的話,你一個大男人別插嘴,保健品這東西,我們女人最有說話權了,你們男人懂什麼,你們就聊你們的it話題就好了。”
“對對對,我們聊我們的!”這是趙明飛說的,然後他就拉着我聊it行業的事。
“江東,我很好奇,你怎麼從北京離開來南京了呢?北京是多少人嚮往的地方啊,你都在那裡紮下根了,幹嘛輕易來南京,南京的大公司比北京差遠了,南京的物價又不比北京低,房價也是緊着追趕,可工資卻比北京少很多了。”
我微笑着說,“我跟我愛人都沒有北京戶口,孩子將來考學比較麻煩。”
他一愣,“不是說可以靠積分拿到北京戶口嗎?你在那都那麼多年了,還拿不到戶口?”
我說,“排隊的人有很多,比我們優秀分數更高的人也很多,等排到我們,不知道要猴年馬月了,所以就不等了。”
趙明飛眨了眨眼睛說,“哦,這樣啊,我跟我愛人原本還想去北京呢,一方面北京it行業機會多,另一方面,聽說無xx保健品在北京做得特別好,生意特別火爆,我愛人就特想去北京闖一闖。”
這個時候,我又聽到王美麗一臉崇拜地對姜西說,“聽說你是寫小說的是吧,還出版過書,哎呀,真是太羨慕你了,一定賺到很多錢吧?”
姜西笑着說,“這是一個誤會,寫書的人並不一定都能賺到錢,我就是那個純屬愛好但賺不到錢的人。”
“哎呀,你肯定是太謙虛了,怎麼說你也是作家,怎麼也比我這個賣保健品的強吧?其實我上大學的時候,也喜歡看小說,也嘗試寫過,但是寫得太差了,連簽約都籤不上,主要是以前我誰都不認識,以後我認識姜西你了,真是太好了,如果我寫小說,你能幫我看看吧?我聽說那些有名的網文作家,一個月都能賺好幾萬的。”
姜西說,“寫小說真的特別特別苦,我都堅持十年了,到現在也沒賺上什麼錢,如果你但凡有別的路子賺錢,我不建議你這個年紀了才走上寫小說這條路,如果你是單純愛好,那寫着玩兒也無所謂,如果想靠寫文賺錢,甚至賺大錢,那真的是要非常刻苦,以及很有可能像我一樣,熬十幾年也是白玩兒。”
“哎呀姜西,我覺得你這人不實在,你說得這些話,我跟本都不信,”王美麗的聲音帶着一股矯情勁兒,“熬十幾年不賺錢,你還能這麼堅持着啊?更何況你還出版過好幾本書,出版就是錢,多少也會有,那你出版到底賺了多少錢,你敢告訴我嗎?”
王美麗那雙貓頭鷹一樣的眼睛,滴溜溜審視着姜西。
姜西依然微笑,隨即嘆了口氣說,“咳!錢真的太少了,太丟人就不說了,你要是不信就算了,我也沒辦法”.
“那我寫出來你幫不幫我看?”王美麗馬上跟了一句。
姜西說,“看是可以看,但我這個人說話直,萬一我說得話你不愛聽,你可不能不高興,以前有個讀者讓我給看文,我特別認真的給她看了,說出了真實的建議之後,她就因爲倍受打擊,受不了了,還跟我翻臉了,那樣的話,就沒意思了,你說是不是?”
王美麗馬上說,“那當然了,我纔不會那樣呢,有人幫我看,我就感激不盡了,再說了,畢竟我以前也是混過網文圈的,我寫得沒有那麼差。”
我那邊跟趙明飛聊着天,耳朵也能聽到她們兩個女人的話,我還心想,姜西不是說不再給別人看文了嗎?而這個王美麗,可不像是不會翻臉的人啊!
這個時候,趙明飛又問我,“江東,你說我們想去北京這件事,你是怎麼看的?你給我們點建議唄?”
我說,“如果你們把最壞的準備都做好了,那也是可以去的,就是孩子考大學比較麻煩點。”
“北京的房價現在怎麼樣了?我們打算把家裡這個六十來平的賣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在北京還湊合的地方買個四十平的住?”他看着我問。
“北京還湊合的地方,單價也要四五萬左右一平了,很好的地方要十幾萬了。”
我心裡想的是,六十萬能買個廁所了,但我沒說得那麼直白,免得他多想,以爲我瞧不起他。
“什麼?真的假的?太不可思議了吧?十幾萬一平?那我們家那個房子賣了,也就能買六平米了?”這個有點誇張的聲音是王美麗發出的。
她接着看向趙明飛,“我們還是算了吧,別做北京夢了,還是在南京混着吧,起碼餓不死,要是實在不行了,我還可以跟姜西混着寫小說,我要是也能出版兩本,那也是有機會賺大錢的,是吧姜西?哈哈哈哈!”
“呵呵!”姜西淡淡地笑了幾聲,沒搭話。
我,“……”也不知道說什麼。
氣氛有一點點尷尬。
趙明飛又詢問了我一些北京的相關事宜。
“你們家在北京的時候是住在哪裡的啊?”
“住在德勝門那裡!”我下意識回答。
“哎呀!”王美麗突然發出一聲驚歎,“那可是三環內啊,我最近一直在研究那裡的房價,本來想能不能住在那裡方便工作,結果,我一看,那裡都十萬左右一平米了,太嚇人了,你們家在那裡有房嗎?”
王美麗幾乎是露出星星眼了,一臉期待的樣子,好像我們要是說那裡有房,那房子就跟她有關係一樣。
我正不知道如何回答呢,姜西先開口了,“我們原來在那裡是有一個小小的房子……”。
“哎呀,再小單價也是十來萬一平啊,六平米就能買我家的六十平了,哎呀,你們都是富豪啊!”
她臉上的表情突然變得很糾結,我都看不出來她是羨慕?還是痛苦?似乎羨慕的面具之下,隱藏着一顆嫉妒的心,也許更恰當一些。
這話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我要是說了實話,說我們家的房子現在還沒賣,不知道她的心態會不會崩了,所以我也不吭聲,這種事還是交給姜西應付的好。
我本來期待趙明飛能阻攔一下她老婆,結果他也一臉複雜地看着和我姜西,似乎這夫妻倆都特別想知道我們家的財產到底有多少。
姜西喝了口茶,吃了一口涼拌黃瓜說,“我們家的房子賣掉了。”
“賣了多少錢啊?”王美麗馬上跟一句,“真的很好奇”!
姜西眨了眨眼睛說,“賣的比較早,兩三年前賣的,也沒賣多少錢,正好夠我們買南京這個房子。”
“什麼?”王美麗一臉忍俊不禁,隨之“哈哈哈哈!”地大笑了起來,“我說啊,真的假的,那麼好的發財機會,你們竟然錯過了啊?真是太可惜了啊!哎呀,你說這人啊,財運真的不一樣,我家有個表姐,幾年前在北京昌平花幾十萬買的房子,現在都漲好幾百萬了,你說你們在三環內的房子,竟然沒賺到什麼錢,可真夠倒黴的啊!”
我聽着她說着“倒黴”的話,臉上的笑容卻是比剛舒適多了,不像剛纔那麼複雜、糾結了,似乎現在她的心情舒暢了。
我和姜西對視一眼,都沒有再吭聲。
王美麗好像看出氣氛有一點不對勁兒,馬上轉移話題,“不過你們再沒錢,肯定也比陳婷霞強多了,你們知道嗎?陳婷霞是家裡的獨生女,她丈夫死了之後,她的親爹、親媽、公公、婆婆、也都相繼因爲不同的原因去世了……”。
姜西默默聽着王美麗的話,沒有吭聲。
我的心情有點複雜,也不知道能說什麼。
王美麗越說聲音越大,有點亢奮似的,“我都懷疑這個陳婷霞是不是掃把星,把全家人都方死了,以前他丈夫活着的時候,賺錢挺多的,她天天跟我們面前炫耀她背的那些名包、名化妝品啊,整天把自己打扮得跟個富太太似的,他丈夫一死,她家的錢都用來賠償人家的醫療費了,他丈夫車禍全責,她就一下子落魄不堪了,什麼活都幹不說,什麼事她也都幹,她一直舔狗朱文森,我猜她心裡肯定是想跟朱文森的,就算朱文森不能娶她,她能給朱文森當個情人也好,但是一想朱文森肯定不會要她,人家朱文森什麼身價啊,多少年輕、漂亮女人前赴後繼的,洗腳估計都沒她的份,陳婷霞這個女人啊,就是癡心妄想,不過老天也是公平啊,像她那種女人,就活該過那種受窮的日子。”
大概是王美麗說累了,端起一杯水“咕咚咕咚”喝了下去,見我跟姜西都不搭話,看出我們並不喜歡聽這些,她才終於不說了。
而我,聽完這翻話,其實感觸還是挺深的,我雖然不喜歡陳婷霞的人品,但她畢竟是我的同學,曾經年少時,即便沒有愛情,同窗多年也是有過美好回憶的。
我還記得,我以前經常忘帶一些文具,有時候會跟她借,她總是微笑着借給我,那時候感覺她也是很美好的,我們學信息通訊專業的,班裡一共就三個女生,而陳婷霞是三個女生中長得最漂亮、乾淨的,因此追她的男生也不少。
我曾經也想過要追她,但因爲我太自卑了,終究沒敢開口,沒想到她竟然還會暗戀我,但因爲現實,她也終究放棄了我。
我有時候就特別感恩生活讓我經歷的一切,感謝那些放棄過我的人,我纔有機會最終跟姜西走在一起,也感謝那些diss過我的人,如果沒有他們,我就不會變得更加上進,想讓自己變得更優秀。
事實證明,我還是改變了一些東西,在我考上研究生時,我收穫了一些人羨慕的目光,我想後來也恰恰是因爲我有了優秀的一面,纔有機會被姜西緊緊抓住不放手,到現在,我們的日子過得幸福、美滿,也不再像以前那樣,誰都怕我跟他借錢似的因而疏遠我,我如今收穫了全家人和親戚朋友認可的目光,言談舉止間,那些大人也好,同齡人也好,都對我的生活流露出一絲羨慕的情緒。
我對自己的人生,已經很滿足了!
後來他們夫妻又問了一些我們在北京的事,我們有一搭沒一搭地回答着,對於他們的話題,我們一點興趣都沒有,我只在心裡徑自感慨。
小時候就時常聽到老一輩的人說,有些人啊,一輩子都是在恨人富,笑人窮中度過的。
我在王美麗和趙明飛夫妻身上深深地體會到了,雖然趙明飛說得不多,但他沒有阻止她愛人說,還一樣津津有味兒的聽着,我便可以斷定,他們兩個,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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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熬到了下午兩點鐘,姜西看看手機說,“我得趕快回去趕稿子了,不然晚上不能更新了,就賺不到六百塊錢的全勤獎了。”
我猜姜西是怕王美麗再問全勤獎多少錢,她乾脆都能搶答了,直接把答案說出來,省去一個聊天環節。
姜西說着的時候,已經站起了身,就要走了,我自然是配合跟他起身。
“哎呀,這一桌子的菜也沒吃多少啊!要不你們打包拿回去吧?”王美麗笑着說。
姜西也笑着說,“既然是你們請客,我們就不拿了,再說,我們家吃不了辣的!”
姜西這也算是明示了,結果王美麗還在裝傻充愣,“哎呀,我不知道你們不喜歡吃辣的啊,我們家是無辣不歡,不辣的菜一點味道都沒有,實在吃不下啊,下次吧,下次請你們吃不辣的!”
姜西笑着說,“真的不用客氣了。”
我想姜西正常的話應該是會說,“下次我們請你們”,但是她大概是話到嘴邊留了半句,看來是不想再一起吃飯了。
“服務員打包!”
我們看到王美麗把剩的一桌菜全都裝了起來,嘴上笑着說,“那我就不跟你們客氣了啊,你們都是有錢人啊,吃飯怎麼會打包呢,就是我們這種窮人才吃飯打包的。”
我跟姜西到最後就都一聲也不吭了,連臉上的笑容都不想給了,面對這樣的人,真的有點累了!她是集虛僞、劣質爲一體的人。
終於回到家了,我對姜西說,“那個王美麗可能還真會找你看小說,你要是不愛幫她看,你就別幫她看,免得煩,不用估計同學關係,趙明飛這個人,我也不想跟他來往。”
姜西說,“行,你不用擔心了,我心裡有數。”
下午我繼續工作,姜西寫她的稿子,等放學時間,我去接江東西回來時,有一個姜西的快遞包裹,我因爲忙事,就沒查看是什麼東西,只跟她說了一聲,便給她扔門口了。
晚上我們洗漱睡覺,到了凌晨十二點的時候,樓上小夥子下班了,便又開始傳來“踢踢踏踏”的拖鞋聲。
我見姜西起牀了,我也趕緊跟着她起牀。
“你幹嘛?”我問。
她說,“我去樓上說一下!”
“我陪你去!”
“不用了!我去一下就回來,你睡吧!”她說。
我說,“不行!這三更半夜的,你一個人我不放心。”
她笑了,“熊色sai!就那麼愛我啊?”
“當然了!”這個時候誰不說“當然了”誰是傻老公,多好的讓老婆高興的機會啊!
我看到她走到門口,拿起那個包裹,把包裝拆開,拎着一個袋子上樓了,我也跟着上去。
她說,“你不要跟我一起出現,免得他以爲我們要找茬呢,你在下一個樓梯拐角等我就行了,放心,不會有事的。”
我說,“行!”
她便自己上去了,我躲在樓梯拐角看她。
她開始輕輕敲了幾下門,沒人來開,她又重敲了幾下,“你好!我是樓下的鄰居,麻煩你開一下門好嗎?”
我聽到裡面有走路的聲音,隨即門被打開!一個剛洗完澡,光着膀子,穿着大褲衩的年輕人打開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