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嫺看到過他的真身,他自然是容不下碧嫺,只是看着昏睡中的她一直驚恐的呢喃,“不要殺她……不要殺她……不要……”
他無奈抽回眼睛冰冷到:“把她放了,另外,你即刻去把找個先生看看碧嫺的生辰命格。”
侍衛不解的問到:“錦侯要查她命格幹什麼?”他擡起頭,眼神冰冷攝人不容半點忤逆,侍衛知趣的說到“是屬下失言了,我即刻去辦。”
當碧嫺被推進靈瑤屋裡,看到昏睡中的靈瑤慌忙跑上去哭喊到“公主,公主,你快醒醒,我們一起回王宮,這裡住着一個妖物,公主……”緊接着是她無助低泣的聲音。
對面房裡夜長空坐在冰冷的屋角,聽到碧嫺的話臉上隱隱乏現怒氣,侍衛站在門外喊到:“錦侯,你要的碧嫺命格屬下已經查到了。”
房門拉開,他的臉陰霾得妖邪,拿過侍衛手裡的解說宣紙,頓時眼睛睜大,侍衛一邊說到:“屬下找先生看了,先生說碧嫺命不好,命裡五缺,沒什麼特別的。”
他即便憤怒的握緊手裡的宣紙,正是因爲五缺,卻偏偏龍擡頭天生的人,命裡四方平闊,卻可依仗龍眼俯視大地觀微四方妖魔,凡被他們碰到自身血液的妖魔,月正之夜必然會被他們看到真身。
細細想來迎親那天他走過碧嫺身邊時,手臂的血液不小心碰到了碧嫺手背上。
陰狠冰冷吩咐:“把碧嫺給我關押起來,絕不許其他人與她交際說話,如果她敢亂哭亂喊說什麼怪力亂神的話,即刻割了她的舌頭。”
侍衛錯愕的看着眼前夜長空,竟想不到如今的夜長空已經變得如此陰狠果絕,“那公主那邊……”
他即便厲聲否定到:“錦侯府還用不着一個細作來照顧主人。”語罷轉身向靈瑤房裡走去。
夜長空走進靈瑤房裡,侍衛隨即跟來快速的托起碧嫺拖走,碧嫺看到他時嚇得全身發抖只知哭喊“救命……救命……”
待侍衛都退出房裡時,他隨手關上房門,脫了外衫只剩下單薄的中衣,坐上牀沿扶起她緊抱在懷裡,只是接觸她身體片刻,向來畏熱的他便已是滿額的大顆汗珠。
小臉被燒得蘋果一樣紅的她,一直驚恐的微弱哭喊“不要殺她……不要殺她……王姐……醒醒……不要死……你們都不要死……不要丟下靈瑤……”
他緊皺劍眉,一心想要除去碧嫺,如今卻不得不顧及靈瑤。
不一會兒他的白衣中衣都已被汗侵溼,而他緊抱她的雙手毫不鬆開,汗如雨下的滴在地上打溼一片。他皺眉忍着身體的熾熱,雙手長出長長的利甲,隨即他的頭髮也開始慢慢變長垂地。
不知從身體何處發出一個聲音“放開她”。
他神色爲之凝重陰狠,聲音卻變成了一個好聽的成年男子聲音:“不用你管”。
“她是凡人之軀有你最無奈的溫度,你的冰寒之體是護體根本,你不怕顯出真身嗎?”。
“如今我纔是夜長空,真正的夜長空已經死了,我想做什麼便是什麼,你不過一絲靈緒,等我空閒了自會把你毀得一點不剩。”
孩童聲虛弱到:“也罷……隨你了”……
山巔的鈺兮再看凡塵時,那已是一個絕美絕倫長髮垂地的成年男子擁抱着靈瑤……
一日後,靈瑤不治而愈,一直不退的高燒也退下了,她醒來後神采大不如從前,整日躲在房裡不言不語,也不吃飯,好像還處於“殺人”的畏懼之中。
夜長空走進房裡,臉色略微蒼白,一屋子的婢女和侍衛正逗着躲在桌下畏畏發抖的她。
“公主,地下涼,出來吧。”
“是啊公主,今日天氣好,我們帶你出去盪鞦韆。”
“公主喜歡抓魚嗎?你出來,我們大可帶你去抓魚,想必王宮裡公主都未曾下過魚池吧?”
任憑下人怎麼哄勸,她都是害怕的蜷縮在桌子下握住雙耳哭喊“別殺我……別殺我……姐姐……王兄……”
夜長空慢步走過去,下人紛紛退下一臉的無可奈何,他彎身蹲下看着桌子下的她,她卻還是驚恐害怕的哭喊“不要殺人……不要殺人了……不要殺了……”
看着面前如此受驚的她,他向着她伸出手開口到:“跟我出來”,停頓許久之後又才繼續到“不會讓你看到死人。”
一時間,所有人不再說話,都把目光投注在她的身上,她微微吃楞的看着他,淚還顫抖在眼裡,下人一邊勸說到:“是啊公主,現在可是錦侯在和你說話,你快出來吧。”
夜長空從未有過如此平淡認真的臉,一臉的堅毅看着她,她看着他懸空伸着的手,整個身體也在發抖。
就在這時,一個侍衛匆忙跑進來頓時打破了整個房裡的寂靜“不好了,回稟錦侯,大王以下個月宮宴爲由,下旨讓你和公主務必回宮聚宴。”
他依舊是看着她,沒有回頭,表情略微冷淡:“推了。”
侍衛難爲到:“錦侯忘了池國國俗嗎?公主出嫁一個月後必須回王宮敬奉親茶,你這一去恐怕是凶多吉少。”
他看着她沉悶了一會兒,對她又輕言到:“你想回王宮嗎?想回去就出來,過兩日我就帶你去見你那想置我於死地的父王。”
侍衛即刻勸說到:“錦侯三思,時日還早,我們可想個萬全之策推辭。”
他卻猶如沒有聽到一般,依舊是看着靈瑤,“還記得你說的嗎?我是你相公,你這輩子都只會跟隨我,出來吧。”
靈瑤看着他目光越復神奕,恐懼也漸漸壓下,擡起她的手向他伸出,而她的手越是向外伸便越是顫抖厲害,下人們大氣也不敢出,好似一個小小咳嗽就能把她的手嚇回去。
他不等她伸過來,即便手快的抓住她的手,她即便埋頭驚叫起來,他煩惱的對身後下人怒吼到:“都滾出去。”
那也是下人第一次看到錦侯發這麼大脾氣,都紛紛快步離去不敢有半點怠慢。他緊拉着她的手不放,她卻哭鬧得格外厲害,“靈瑤,靈瑤”他喚了兩聲。
她卻毫無神智去聽,他鑽到桌下緊抱着她不放,她尖銳的驚叫聲更是錐耳,一直掙扎着他的環抱,而他的臉色明顯的難看,“靈瑤,你住口,我是夜長空”。
他拉下她緊抱雙耳的手緊抱她在懷裡,毫無平時的邪魅虛浮:“沒有死人,也沒有人死,有我在,你不要怕。”
許久後她才微微有點理智哭喊到“長空……長空……當真是長空嗎?”當時的他並不明白靈瑤的這句話,等到他再明白時,那已經是很久之後。
“是,我是夜長空,你別怕了,以後我不嚇你便是。有我陪在你身邊,你就什麼都不用怕,你想回王宮,過兩日我便陪你回去。”
她依偎在他的懷裡,發抖的身子沒有得到半點的安撫,卻見她沉重的抽泣着點了點頭“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