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要臉紅啊!”說一句喜歡而已,長青奇怪的看着南莫澤,那眼神彷彿南莫澤說了一件怪事。
他這個表情倒讓南莫澤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了,最後只得在她的眼神輕嘆一口氣,“你和和我見過的姑娘都不一樣。”
“當然,我比她們真是!”
長青理所當然的說道,如此坦然面對誇獎,當真是讓人大開眼界。
“你都不知羞的嗎?”南莫澤好笑的點了點長青的鼻頭,親暱的姿態,讓人好不羨慕。
“動不動就不害羞,還要不要活了,做人不就該恣意一點嗎?”長青撇了撇嘴,又擡頭看你了一看身着龍袍的南莫澤,重重嘆了一口氣。
“你嘆什麼氣啊?”
南莫澤被她看的莫名其妙的,忍不住問了一句。
“她們總是說你是天子,九五至尊,非常尊貴。”
這話南莫澤經常聽,耳朵都能聽出繭子來,不置可否的挑挑眉,“嗯,這是實話有什麼問題,有問題嗎?”
“可我覺得你過得一點都不開心!”長青一針見血的說道。
開心?
南莫澤聽到這詞愣了半晌,他捫心自問,擁有天下家最尊貴的榮耀,他開心嗎?想到這裡,南莫澤的眉頭皺得越發緊了。
“你看,你有皺眉頭了,我覺得你活的還不如那個賣糖葫蘆的。”
長青嘟着嘴說道,這話鑰匙從別人口中說出來,南莫澤一定會治他的嘴,可是從長青嘴裡出來,就另當別論了。
“哦,爲何這麼說,朕可是別他過得好了,至少不用爲三餐發愁!”南莫澤把朕都太出來,以顯示自己的尊貴,可是長青愣是沒有聽出來。
“解決三餐嗎?能有多難啊,你活的太規矩了,很多事情都不能做,連笑你都不能經常笑,吃東西也不能對於三口,太過寵幸一個女人,你喜歡的女人可能就回抱不足,孩子還經常無緣無故的死掉,多沒死啊,還不能想出門就出門,深怕遇上此刻……”
長青一件一件的數落着,把當皇帝的壞處都一一說了一遍。
“最恐怖的是,你的生的孩子永遠不會手足情深,只會自相殘殺!”最後一擊直接擊中南莫澤的心臟,南莫澤的神色也變得嚴肅起來。
“我沒說錯吧!”
說了一大堆的話,長青口渴的端起水杯一口悶了。
“這些話誰告訴你的。”祈妃那個女人就是膽子再大也不可能說這些,南莫澤嚴重懷疑單純的長青,如何能說出這麼有條理的話來。
“還用誰說嗎?話本上隨處都有,宮鬥,宅鬥。”長青數着手指頭,一本本的說着她看過的話本。
聽的南莫澤一陣無語,想着以後還是把關一下她話本的種類。
“你怎麼那副表情,我說的不對嗎?”
長青撇了撇嘴,她是真覺得南莫澤不自由,雖然他家很大,可是他能住的地方也就那麼幾處,家在大有什麼用啊!
這句話長青自然也跟南莫澤說了,聞言,南莫澤沉默了不少。
“是啊,家在大有什麼用!”南莫澤輕嘆了一口氣,語氣中帶着意思蕭瑟。
“對啊,關鍵是裡面住着什麼人,我覺得你家特別虧,奴才都比主子多。”長青不贊同的搖搖頭。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南莫澤啓示厭煩了這樣的生活了,他從小就很聰慧,也知道自己想什麼,可是由不得他選,身爲先帝最重視的皇子,等待他的只有兩條路:成皇,或者死亡。
恰恰這兩條路都不是他想要的。
“吃吧,至少吃的比別人好!”長青同情南莫澤,決定以後加倍對他好,絲毫已經忘記了前幾日兩日因爲'上牀"問題鬧出的不愉快。
南莫澤卻記得,但是他領長青的情,這回隻字未提,默默的享受他爲自己佈菜。
南莫澤心情越快的離開了子衿閣,只是這份心情,在他踏入御書房開始就變得蕩然無存了。
看不完的奏摺,處理不完的貪官污吏,聽不完的大道理……長青說的不錯,皇帝九五至尊都是個屁,一點自由也沒有。
“皇上,這是明早入宮秀女的單子,請您過目。”
南莫澤看着一疊奏摺,按了按額角,沒好氣的看着徐福,“呈上來吧!”
想起還有這單子的事情,南莫澤不得不打起精神來。
“陳菲也在這單子上面。”南莫澤眼都沒有擡,問道。
“是的。在第三排第五個。”徐福擡眼偷望了皇上的一眼,慢慢的說道。
“腳底下不必特意關照她,別讓她被淘汰就行。”南莫澤想看看這個陳菲到底有什麼本事。
“是,皇上。”徐福低下頭,正打算跪安,南莫澤的聲音又從上頭響起。
“青妃的話本是誰挑選的?”
徐福還以爲皇上要問什麼話,沒想到是這個話題,心中一個咯噔,還是報出了一個人名。
“讓他下次送的時候,先送到御書房。”
徐福張張嘴,愣了一下,隨即說道:“是。”
這青妃娘娘是越發受寵了,皇上連這個都過問了,不得了,不得了。
“下去吧!”
徐福退了下去。
翌日,三年一度的選秀拉開了序幕。
陳菲看着高高的宮牆,眼神一陣恍惚。
“各位秀女請上前來抽牌子,抽到紅色牌子站左邊,綠色牌子的站右邊。”一個穿着宮裝的老麼麼,威嚴的站在宮門前高聲的喊道。
一席話讓手足無措的秀女們彷彿找到主心骨一般,跟着去排隊了。
陳菲也跟着人羣去排隊,額頭微微冒出冷汗,心裡頭還是有些緊張的。
人羣逐漸減少,很快就輪到陳菲了,她跟進太監走進屋子裡,裡面有三個上了年紀的宮女。在場的小太監和小宮女們都尊她們一聲姑姑
陳菲走進去,室內一片安靜,只因爲她的容貌是在太過驚人。
“名字!”
良久才聽到說話聲。
“五品編修陳生的胞妹,陳菲。”
陳菲按照規矩報出了名號,幾人一聽馬上在花名冊找起名字來,打上鉤,讓陳菲去抽牌子了。
陳菲被分了紅組,跟着一個綠色宮女又進了另一件房間。
一路上陳菲都很緊張,魔魅的一絲魂識在陳菲的香囊裡,也感受她的心跳。
“鎮定點,別壞了我的事。”魔魅眼都沒擡的說道。
“我知道,可是我害怕。”
說到底她也只是一個鄉下出來的沒有見過什麼時間的商戶女,如果不是有一個爭氣的哥哥,外加魔魅的幫助,她那能有機會進宮。
陳菲說的很小聲,但是還是引來前頭領路的宮女的側目,陳菲被看了一眼,深怕被別人看出破綻,嚇得連話都不敢說了。
秀女的選拔極其的嚴格,陳菲過了一關又一關,可是到了最後一個環節,陳菲缺害怕了。
“衣物也要檢查嗎?”
陳菲看着幾個宮女在翻秀女的隨身衣物,嚇了一大跳。進宮要這麼嚴格嗎?那她……陳菲下意識的捏緊懷中的香囊。
這個香囊應該可以帶進去吧。
不止她這麼擔憂,連魔魅也擔憂着,她可不能暴露在空氣,指不定就被巡邏的天兵天將發現了,一到雷劈下來,他不死也會去掉半條命。
“貼身衣物也要檢查嗎?”陳菲不是很懂,問着一旁同行的秀女。
那姑娘是個憨厚的,家裡人早就透過話了,點點頭說道,“何止啊,還要把衣服脫光了檢查,我娘一早就給了準備了銀票,就爲了防止爲被刁難。”
驗生這個環節,一直是油水最大的環節,因爲這裡面貓膩最多。
陳菲一聽臉色立刻就變了,她還真不知道宮裡頭還會要求脫衣服,這她還做不到。
陳菲剛這麼想,就看見一個屋子的門打開了,有一個秀女抽抽噎噎的從裡面出來,一些關係好的秀女連忙安慰她。
“陳菲陳姑娘——”
“到。”
聽見有人喊自己的名字,陳菲下意識答到,如此作態又引來無數人圍觀,本來已經夠出衆的外貌,此刻更是成了衆矢之的。
陳菲被砍的不自在,卻也沒有辦法,只得硬着頭皮上去,她的衣物也別人帶進去檢查了。
陳菲紅着臉,按照宮女的指示坐着,一遍不忘根據魔魅說道,將香囊放在脫下衣服的下面,紅着臉讓老麼麼檢查身體。
對方見陳菲不上道,也不知道給錢,下手每個輕重,陳菲感覺被猥褻了一番,很不能痛哭一場。
但到底是忍下來了,她可沒有任性的資本。
驗身一關總算有驚無險的過了,陳菲羞紅臉去穿衣服,慌亂間還是將香囊遺落在房間裡。
等到發現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秀女被安排同一個房間裡,晚上又不能走動。
陳菲急上火了,喃喃道:“這可怎麼辦?”陳菲紅着臉,她沒有勢力,全佔着魔魅神通提醒着,此時沒了他這個助力,陳菲腦袋頓時一片空白。
“陳家姐姐,你怎麼了?”隔壁牀的秀女,看着陳菲一臉蒼白,饒有興趣的問道。
“我的香囊不見了,那是我貼身的東西。”陳菲咬着脣,別人撿到頂多是個香囊,可是對她來說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