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衿閣
南莫澤一臉鐵青的看着長青,他被以爲是個單純的姑娘,可這姑娘連閨房之事都說得出來,哪家的姑娘像她這樣啊,就是妖怪也沒有人將這等事放在口中啊!
每每以爲自己瞭解了對方,可是對方總是能讓他異樣的驚喜。
“你生氣啦,爲什麼?我又說錯了?”長青看着南莫澤低着頭, 踢着自己的小腳,又擡頭看了看他,說道。
“你也不是不會看臉色啊,還知道我生氣啊!”南莫澤知道她特殊,不可能把她交給別人管教,只能自己說了。
“我又不是傻子,你臉上的表情這麼明顯。”這麼侮辱智商的事情,長青義憤填膺的說道。
“你不是傻子,那你怎麼在花園說那種花啊,那是你一個女孩子該說的話嗎?”南莫澤覺得心累,他突然有種在養女兒的感覺!看着亭亭玉立的長青,瞬間有些頭暈。
錯覺,錯覺!南莫澤暗暗在心中做着心理建設。
“爲什麼不能說啊!我擔心的是事實,你只有一個人,卻有那麼多女人,你睡得過來嗎?”這話露骨的可以。
南莫澤又深吸啦一口氣,不生氣,不生氣!
“這話誰告訴你!”他決定一定要把教她的人碎屍萬段。
“話本里都是這麼寫的啊,男人和女人成婚了,要洞房花燭夜。對了,你娶她們的時候是怎麼洞房花燭夜的,輪流嗎?”長青給了南莫澤一個"你好幸苦"的眼神。
這話如此驚世駭俗,南莫澤險些吐血,深深覺得剛剛自己把人趕出去的舉動無比英明,否則明日定然謠言四起。
額頭的青筋浮起,長青看他難受,連忙給他端來一杯水。
“坐下!”
南莫澤指了指他不遠處的椅子,對着長青說道,他覺得他很有必要跟她普及常識問題,省的那一天她說出驚世駭俗之語,害人害己!
“哦!”長青擺出一副你說我聽的表,乖乖的坐在椅子上。
“這種事是不可以說出來的,知道嘛?還有關於你從哪裡來,來這裡幹什麼?你的身份統統不能說你要是說了,他們就會把你當妖怪燒死,你就的會雪域去待個百年千年,再也不能出來。”南莫澤知道長青最害怕什麼了,蛇打七寸,長青果然被嚇住了。
她捂住嘴巴,一臉驚恐,她沒有想到凡間的人也是很可怕的。說這種事就要燒死她,雖然這具身體不是她的原身,可是沒了她,她就得迴雪域了。
“我不說,我不說……”想想後果,長青連忙搖搖頭,連番像南莫澤保證。
看着總算被唬住的長青,南莫澤扶額!
如此多欺騙女娃子,他對自己的行爲也感到醉醉的!才和她待了不到半天,他不苟言笑的形象,他英明神武的姿態,似乎都受到了衝擊,以往一板一眼的生活也似乎一去不復返。
“你怎麼啦?”
長青見南莫澤的臉色不太對,連忙問道。
“沒事,只是覺得有點累,你休息吧!”南莫澤輕搖頭,他覺得自己越來越不像自己了,他必須整理一下自己的情緒。
“哦……那你要注意休息。”長青起身送他離開,末了還不忘關心他的身體。
南莫澤點點頭,沒有留戀的離開。
皇宮所發生的一切,遠在雪域的浮涯也知道的一清二楚。
那是關心了幾百年的人兒,說走就走了,他怎麼能不擔心呢?
他關注她的一切,自然也知道她在皇宮鬧的笑話,本以爲她單純的性子,放在皇宮裡會被人欺負,現在看來那個皇帝對她還是好的,那些妃子也暫時不敢動她。
這樣也好,安安靜靜呆在那兒,平平安安的度過六年,他便去接她。
他也可以趁此機會尋找天材地寶,治好她的屍身,讓她可以重新感受到溫度,感受四季的變化,可以自由出入雪域,自在在天空下翱翔!
就像他們初次見面那樣健康,活潑!
思及此處,浮涯半點也不幹耽誤,往不周山而去,幾百年前,他去摘了崑崙山上摘下一株死靈草,傳說死靈草,能令人起死回生。
長青的屍身受創極大,本以毫無生氣,是他用法力強行封印於冰湖底,雪域終年低溫,才使得她的屍身得以保存。
死靈草是她唯一的希望,只是浮涯採摘死靈草後才知道另一個殘酷的事實。死靈草雖然能令人氣死回生,但是那是凡人,如果是神仙,一株死靈草的仙力不夠維繼,必須兩株以上。
浮涯聽到這個消息,就先把死靈草種在不周山,用不周山的仙力滋養着死靈草,又去了一趟崑崙山,想要再摘一顆死靈草。
卻發現他怎麼也抓不住死靈草!
地仙告訴他,一個人的生只能採一次死靈草,仙凡皆是如此!
浮涯震驚!
沒有了死靈草,長青的屍身將永遠沉於冰湖地,她再也不能高高興的跟在他的身後,聽他彈琴,無怨無悔的陪伴他。
不,一定還有其他辦法!
幾百年來,浮涯始終不肯放棄希望,他會找到辦法的,她不會讓她當一個活死人的。
浮涯站在不周山上,望着那一株死靈草眸光變得幽深了。
百年前他就知道盤山的魔尊千殺得到了一珠死靈草,當時礙於他每日需要輸送法力給長青,無法前往,今日便是機會!
盤山是魔尊的千殺的地盤,終年瘴氣環繞,飛禽走獸皆不得入。
浮涯站在雲端,低頭看着惡紫霧繚繞的盤山,眉頭深鎖,然後片刻間,一道劍光從天而降,企圖劈開盤山結界。
盤山結界是歷代魔尊是所設,每換一代魔尊,結界就加了一層當代魔尊的魔力。因此不周山的結界是六界之中最牢固了,至今都沒有那個傻子敢來破界。
今日卻是意外了!
魔尊千殺原本呆坐於堂中,猛地感到一陣搖晃,其他人還在疑惑,只有他心中頓時跟明鏡似的。
有人來砍盤山的結界,活膩是吧!千山的眼中閃過一絲興奮,長袖一掃,人已經在千里之外了!
一場大戰在所難免!
遠在人間的長青似有所感,心口砰砰直跳,整個人躁動不安!
“娘娘,您怎麼了?”黃鶯一臉關心的看着長青,她還是第一次看到長青露出這樣的神色,該不會是生病了吧!
“我難受!”
長青說不出來,她到底怎麼啦?她內心像油煎一樣,焦躁不安,難受的緊。
“奴婢這就差人請御醫。”黃鶯一聽她難受,二話不說就讓人去御醫。這位可是皇上的心尖尖,萬萬不能怠慢了,萬一皇上要是來了,會把它們都砍了。
長青放下手中的美食,此刻的她一點食慾也沒有了。
“娘娘,我扶您到牀上躺一會兒!”
黃鶯給長青淨了手,扶着她去牀上躺着。
長青躺在大牀上,翻來覆去,手捂着胸口,臉色蒼白,渾身冰冷。黃鶯被嚇到了,想着長青是吃東西吃到一半的時候,突然喊了不舒服,該不會……被下毒了吧!
這個想法瘋一樣傳入大腦,越發趕不走了。宮裡骯髒的事情多,讓黃鶯不得不多想。
“來人啊,看住這裡飯菜,誰不準動,小影子馬上去找徐總管,告訴皇上,主子出事了。”黃鶯跑出去,內心緊張不已,卻也沒有亂了陣腳,安排的緊緊有條。
牀上長青已經昏厥了。
睡夢中她好像到了一個地方,看到一個人,白色身影,拿着一把琴,周圍飛沙走石的,他前面還有一個人,拿着一把紅色刀刃的大刀,一刀又一刀像白色身影砍了過來。
不知道爲什麼,長青決定那白色的身影有些熟悉,好像在哪裡見過,那把琴越熟悉,跟尊上的一模一樣。
等等……那是尊上……
長青認出了尊上的身影,大喊道:“尊上!”
浮涯正與千殺決鬥,這魔尊的實力不容小覷,二人大戰裡百回合,浮涯始終沒將他拿下,倒是對方越大越來勁了。
浮涯也不甘示弱,正欲攻擊,卻聽道長青的叫喚聲。
浮涯大吃一驚,一招千里冰封,擋住了千殺的攻擊,便瞬移到長青的身邊。
“你怎麼會在這?”浮涯低頭看着長青,發現她竟然是魂魄狀態,不敢戀戰,招來祥雲,施了一招金蟬脫殼,逃離了盤山。
留下一臉鬱悶的千殺。
“尊上……你流血……”
浮涯聞言,低頭看着自己,白衣如舊,何來血跡,“你看錯了,我沒受傷。”
“別怕,我不會讓你死的。”
然而長青卻彷彿聽不到浮涯的回答,自顧自的說起來。這時浮涯總算意識到長青的不對勁了。
抱着她的手微微顫抖着,有些不敢置信他此刻聽到的一切。
“別死啊,浮涯,浮涯你要撐住……”長青閉着眼,淚水從臉頰滑過,拿滾燙的淚水讓浮涯不敢觸碰。
抱着長青久久不能言語!
皇宮,因爲長青的昏迷,亂了套。
原本還不知道青妃這個人物,現在因爲南莫澤的大怒,而紛紛知曉。在暗處觀望的衆人,也從這一事故中感受到青妃在皇上心中的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