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然又回到原處時候,她這回不敢再探出去了。
“安然,是你嗎?安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喚到。
安然驚訝到這個聲音是風逆的聲音。他怎麼到這裡?
心中一痛,本來已經打算這次的離開就是和他的訣別,玉佩已經還回去了,過去對他的戀想也隨着自己將許願之物扔入河中而消逝了。現在的安然,一點也不想要見到他。
風逆還是做好他的河城城主,妻子可靠的丈夫,和他將來孩子的父親。這一切已經和安然再沒有糾葛了。安然心裡想着。
接着風逆又說到,“安然,如果你不願意出來,那我就要去找你了。”
剛說完,安然就聽到了播那些草本的聲音。
現在怎麼辦,安然想要躲開,趁他還沒有找過來,又怕如果走動,就會發出聲音,更加會吸引他過來。
感覺那些想法都不大可以用。看來還是跟他說情楚自己尚未着衣,他應該就不會過來了。
可是安然還是下不了決心去做,這時候,安然低頭時候,看到自己身邊的草本中探出一個光溜溜的腦袋,吐着鮮紅的信子。
是一條金燦燦的蛇,它慢慢從草中游出來,向安然靠近。
安然僵住不動,四目相對,安然覺得這條蛇並非尋常的蛇。
“啊!”安然想要跑,卻發現腳陷在沙子裡面。沒有一下子拔出來,一摔,就跌在這些草本的杆子上。
聽到安然那裡的聲音,風逆立即就向這裡趕來。
“請停住,如果你故意的話。”還未到,但聽到安然急促說到,風逆停住腳步。
那蛇的蛇身已然從裡面出來,遊動地幽然頭立起,平滑地向安然飛去,咬下,安然一痛,卻不是十分難受。
“我並沒有着衣服,要是現在這樣見面,於禮不合。”忍着痛,安然繼續道,“這就要看風城主你的禮是在心中還在在他人眼中了。如果您心中仍存有禮義,請將我的衣服拿給我,待我着衣後見面。”
風逆猶豫片刻,最終是將安然的衣服拿放在那裡,然後背過身去等她。
而這條蛇仍然咬着安然,安然看着它十分害怕,但卻不願叫風逆幫助自己,想要用手摔掉,然而這蛇不再咬着安然的腿,看了一眼安然,就自己遊走,沒入草叢中。
低頭一看,自己的白皙的小腿上面有兩個紅點,好似豆蔻,不知道這蛇有沒有毒,至少現在還不致命,安然急忙將衣服穿好,想着自己會不會就此蛇毒發作身亡,這樣一慌,反而越穿越亂。
終於弄好了,安然方纔說道,“請移步的岸上。”
風逆略有躊躇,確還是依這安然的話,到岸上去了。
於是兩人相見於柏樹之下。
安然雖然穿上衣服,但頭髮尚溼,也只好任它垂着。而風逆則着了一身勁裝。
“今日如此相見,實在羞愧不已,請問風城主有何指教?”還是安然先說道,打破沉默。
“安然,爲什麼要講話這樣生分。”風逆說道,“聽聞你至家中被那妖狐帶走,我十分擔心你,所以就你離開之後就一路過來尋你。”風逆解釋了自己爲什麼出現在這裡的原因。
“我並非被迫而離去,是我自己決定要和妖華一起走了的。”安然說道,心裡想着,果然人就是這樣不坦然,即使見到的是真的事情,也不肯承認。“所以請不要說我是被帶走或者其他。來這裡是我的意願。”
“安然,你怎麼這樣說呢?是不是和那妖狐相處久了,你忘了之前你所想要做的?”風逆想讓安然想起來之前自己所答應的,找機會殺死妖華這件事。
安然低頭想起那時候的自己,微笑道,“可是,我已經有好幾次機會都下不了手,越是這樣下去,我越無法保證自己能夠做這件事情。是我的錯吧,或許你們就當我被它迷住了,也可以。”
風逆心中一急,難道自己走錯了棋,現在安然已經被那妖狐同化了,於是他緊緊握住安然的手,“你不知道你自己說什麼,對吧!安然你是不會喜歡上那種妖類的,何況他還說河城的仇人。”
“風逆,放開我的手。”閉上眼,安然說道。
風逆慢慢鬆開她的手,“你回答我!”
“我想要討厭他,我努力去討厭他。他們妖類是自私的,冷血的,殘暴的,我告訴自己,總有一日他將不再對我有任何興趣,就如同一朵衰敗的花朵,再也不見我一面。”安然回答道。
“沒錯,就是這樣。我們類屬就不一樣,根本就不可能有任何真正的愛意在其中。”風逆接到。
“可是,我除了他還有其他路可以走嗎?我回去,見全城的人見我時眼中的不屑和鄙夷。我曾經的家,熟悉的人,現在都這樣陌生了。”安然心下冰涼。
“不會……”風逆違心說道。
“即使有一天,我是下定了決心,殺了妖華,結果呢?河城人能否感激我?或許吧,但是,他們肯定在心中仍舊瞧不起我,一切都是無法挽回。”安然繼續說道。
“至少我,我不會離開你。”風逆說道,將安然擁入懷中,不顧她仍舊溼的頭髮。
“風逆城主,請自重!”安然無一絲迴避,看着風逆的眼,嚴正地說道,“您有愛妻,將來會有孩子。你是你愛妻的支撐,是你孩子的榜樣,是河城的守護者。所以,請你認識到自己的責任,你該處的位置。”
風逆鬆開他的手,心中有些滄然,現在的安然,已然不是之前那樣溫順的女孩了。
“我該處的位置?安然,我一直以來都是爲了我們的將來。那妖華不除去,又有什麼將來可以說呢,他隨意就可將河城消滅,將人處死。他自私的將河城的攝魂珠取走,從不將人的性命看着一回事。又怎麼會將你放在心上?醒醒吧,不要再給他欺騙我。如果回頭,生你育你的河城一直都是在這裡等你。”風逆勸道。
“都說了回不去了,我要怎麼解釋你才能夠明白,這些都是你的一廂情願,人的心裡的想法一旦形成就很難以改變,我現在在河城人的眼中是一個****一般的角色,你要人們怎麼改變他們的想法。這是不現實的。”安然說道,想到回去的那段時間,即使是自己最愛的父母都無法相信自己。
“總之,說太多都是枉然,今日煩城主出來找尋,我將不會隨你回去。”總結性的,安然說道。
聽着安然一口氣說了許多,風逆知道安然的意思,原本他就沒有什麼想要帶安然回去的心,但是這樣被果斷拒絕,還是讓他感到不快,由此就生出一種逆反的衝動來。
風逆起身,對安然說道,“如果這樣的話,或許我不能讓你繼續在這裡了,現在妖華不再,就現在同我回去吧,這回就算他回來也不會找到你了。”接着從懷中取出一條翠綠色的線。
“你要做什麼?”安然聽說風逆有一條可以綁妖的藤繩,卻從來沒有見過,這條繩子一旦縛住誰,就會抽走它所縛之物的氣力,從而轉爲它本身的生長力,而解開的人只有風家的人。
“帶你走。”風逆說道,接着要將她往安然身上綁縛。
突然,刮起來一陣山風,落葉紛然而下,捲起來一些草葉,安然趕緊掩住眼睛,見這風停下來後,見風逆停下手裡動作,盯着一個方向,一股寒氣傳來。
安然轉頭,見在不遠處樹下,妖華正看着這裡,面無表情。只有眼中灼灼燃燒的怒火,好似要將這片山林化爲灰燼。安然驚訝他什麼時候過來的,剛起身要過去。
妖華已經到身旁,伸手拉住安然,卻不料安然的另外一手被風逆拉住,兩人僵持。安然先甩開妖華的手,妖華錯愕地看着她。而風逆微笑中帶着些得意。
結果安然將風逆的手也甩開。風逆不再微笑。
“你們愛怎麼樣,隨意。反正我要走了。”說着,安然轉身要離去。
她感覺自己心臟有種揪緊的感覺,不知道爲什麼會這樣,一種不祥的預感像烏雲一般壓近,籠罩在心頭,而剛纔被那金蛇咬住的腳沉重得如同陷在淤泥中,有種使不上力氣。
見安然要走,兩個同時伸手拉住,相互間要噴出火花一般。
安然來不及去甩開這兩人的拉住自己的手,因爲她感覺自己從左腿小腿那裡開始就變得硬硬的,而心臟如同被人拿在手裡攪動一般。
豆大的汗水自額頭滑下,愈來愈多。
安然恨自己這個樣子,卻無能爲力。
緊閉雙眼,不由得跪倒地上,全身顫抖不已,冷汗如雨下,渾身如洗。
在還有一絲意識時候,安然聽到那兩個人不再那裡冷戰,耳邊是妖華和風逆的聲音。
“你怎麼樣了?安然。臉色怎麼這樣蒼白。是不是風逆把你怎麼了?”
“安然,我們先會河城,我帶你去看看郎中,和你說過的,不要和妖物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