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瑤痛泣哭說到:“在你殺的人裡面,卞玉是無辜的,在我沒來百祿前,他便是我一生裡最重要的人。你不問是非原由濫殺無辜,你當真就不怕報應嗎?”
夜長空恨她恨得咬牙切齒:“他是你一生最重要的人,那你之前爲何不追隨他而去,何苦頂着錦侯之妻的頭銜,每日對他心心念念,我這一生最大的報應就是遇到了你。”
靈瑤被夜長空的話激怒,滿腔苦水翻倒,無處說。擡起另一隻手便朝着夜長空打去,“啪”的一記巴掌後,夜長空拉住她胡亂揮動的手。
他一臉的怒氣高漲,毫無解釋的壓倒她,冰冷無情的霸道吻上她的脣。痛泣中的靈瑤被突如其來的狂吻堵塞口鼻。
頓時喘不過氣,對於面前已經失去理智的夜長空拳打腳蹬。夜長空卻毫無收手,繼續瘋狂的吻着。
繼而,夜長空動作粗暴的扯開了她的衣裳,零零落落的吻落在她的脖子處。
靈瑤頭腦暈眩的深深呼吸了兩口氣,拔下頭上的玉簪朝着眼前夜長空刺去,夜長空吃痛的即刻站起身。
玉簪插進夜長空脖子裡,夜長空吃痛的捂着項頸上的簪子刺傷,血流將他的衣領染紅。他氣惱痛恨的起身看着靈瑤。
面前的靈瑤蜷縮在牀榻,神志恍惚的畏懼看着他泣不成聲,一邊無力的拉着衣衫遮蓋自己,再看看她的朱脣項頸,全是他粗狂的吻咬,在她白皙的項頸上還清晰可見他的齒印。
最終,他無奈的放下按捺傷口的手,冰冷的轉身瞬間,眼裡全是無奈的淚光。走出房門,他忍痛拔了頸上的簪子,緊緊握在手裡。脖子上的傷口漸漸復原,除了血跡,看不到一絲被刺的痕跡。
黑漆的房內,夜長空獨自提杯,一杯緊接着一杯,回想到剛纔自己觸碰靈瑤,只是想看看她到底夢了什麼會傷心成那樣,卻不想看到了已死的卞玉。
想到靈瑤心心念念卞玉,他便氣不打一處出,最後直接提壺狂飲,喝得一塌糊塗卻還不是不能解脫,氣惱無奈的覆手摔了桌上物件。
時隔幾日,靈瑤不再出門,夜長空也沒再要求她做每日膳食,而他也不常現身在衆人眼裡,多半就呆在閣樓。
面對眼前的季瑤,夜長空沒有多看一眼,只是平淡的語氣:“你該回宮了。”
對於夜長空的逐客令,季瑤感到不快,心裡隱隱作酸:“爲什麼?”
夜長空擡眼看着她,沒有一點柔情,甚至對於她的問話有些煩厭:“錦侯府可有你的身份?”
季瑤:“什麼身份你可以給我啊,靈瑤能做的我都能做,她不會的我也會。我......只要你一句話給我個身份,我願意留在百祿。”
夜長空:“錦侯府只有一個女主人,你走吧。”
季瑤一臉的難堪,情緒激動的問到:“那你把我當成什麼了?”
夜長空毫無婉轉,直接說到:“當成靈瑤了。”
季瑤頓時頹廢,對靈瑤更是氣憤,這是她受過最大的欺辱,雖然夜長空未曾對她做過什麼,但是他每日都會盯着她看上許久。
她以爲,他會慢慢喜歡自己的,卻不想他只是在她身上尋找靈瑤的影子罷了。他看了那麼久,連手都未碰過她。
唯一有次,就是他把她看成靈瑤差點入了神,他把她耳鬢的雜發別到耳後,他好似正要吻她什麼,卻被突如其來的靈瑤打斷。
季瑤識趣的轉身離開,只是轉身離開時,心裡全是對靈瑤的恨意,以及嫉妒。她也怨夜長空的無情果決,她暗暗發誓總有一天要成爲夜長空的女人。
兩個月過去,正值仲夏,夜長空依舊和往常一樣,不會主動去看靈瑤,而靈瑤也是一樣,很少踏出房門,兩人都是避而不見。
那日下午,夜長空看着城外深山,意味深長的向手下問到:“她最近身體情況如何?”
手下自然知道夜長空口中的她是靈瑤,“恢復得還可以,就是人清瘦了不少,也長高了些,這兩日又重做了衣裳。”
夜長空若有所思的嘆息到:“長大得真快,下去找個好點的日子,給她把及笄禮辦了吧。”
手下笑容一臉:“是,行完及笄,錦侯這是要與公主行正禮嗎?”
夜長空閉眼垂眸,顯然煩厭這樣問話的手下,語氣格外冰冷:“我只說的及笄,你的話太多了。”
手下自知說錯了話,連連歉意到:“錦侯教訓得是,日後我一定注意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
半月後,靈瑤穿上了新的衣裙,在婢女的濃重梳妝打扮下,走出房門,高坐上的夜長空毫無表情的看着她。
如手下所說,靈瑤長高了,人也清瘦了,只是此刻看去,即便精緻妝容掩蓋,但是她那眉角眼梢的憔悴也難掩藏。
靈瑤稚氣的臉沒有她那個年紀該有的天真爛漫,漸漸變得成熟文靜,笑容在她臉上越難尋找。
她跪地叩首,接受着儀式過程,在夜長空的注目下,終於完成這複雜的及笄之禮。她也未曾想到,夜長空會給她辦及笄,她不知夜長空那樣做又是何故。
及笄之後,她又很少出房門,整個人變得沉寂。夜長空每日生活還是那麼枯燥簡單,他們就那樣“默不作聲”的過了下去。
時間無痕,流水無情,三年時間一晃而過。靈瑤十七歲,夜長空二十一歲。。
靈瑤的變化越來越明顯,面容越發嫺靜,個子超過了夜長空的肩膀。而夜長空的面容依舊沒有改變,只是臉上多了些許歲月的孤寂。
三年裡他們很少說話,就是見面也很少。在這三年裡,季瑤每逢佳節時日都會來百祿,藉着看妹妹的幌子接近夜長空,但是她從未見過靈瑤。
自從卞玉死後季瑤來百祿,在他們之間形成了一道隔閡,你不跨越,我不追逐。
清明時節後,季瑤來到了百祿,依舊打着看妹妹的幌子進了錦侯府,夜長空每每看到她的樣貌變化都會略微一驚。
他也不說什麼,但是眼神卻藏不住,這便是季瑤一直不死心的原因,殊不知那日夜長空苦悶之極,正巧喝了些酒。
當他看到突然出現的季瑤時,冰冷妖冶的眸子乏現驚愕,漸漸的轉變柔光,雙眼變得迷離,自言到:“一月不見長這樣了。”
季瑤聽到這話,欣喜的臉頓時暗淡,心裡狠狠刺痛,她總算明白,原來夜長空一直在她身上看靈瑤。
那日,她收斂了臉上的失落,轉過身也看着遠處的千山。夜長空一杯接着一杯,自言到:“你也喜歡那邊嗎?荒蕪深山纔是我的歸屬,你知道嗎?我有多想帶你走。”
季瑤回過頭看着他,一臉的奢望:“無論去哪兒,我都願意跟着你。”
夜長空沒有擡頭看她,喝得有些醉了,只是一隻手撐着額頭,淡淡的說了一句:“你是季瑤,靈瑤是不會說出這樣的話。”
繼而沉寂的託着額頭閉目休息,季瑤站着看了他一會兒,走動了下腳步,夜長空沒有什麼反應,腦子算盤打響,輕步離開。
季瑤冒着觸犯夜長空的規定,走進了靈瑤的房間。靈瑤還是和她一樣的臉,但是她們卻很好的分辨。
不知爲什麼,在靈瑤身上很濃的人婦之感,她臉上的嫺靜,整體的端莊雅緻,都是季瑤沒有的。
看到如今的靈瑤,季瑤似乎感覺到自己與她的差異,很是嫉妒。
看到闖進房內的季瑤,靈瑤微蹙眉頭,可見驚異,卻一句話也沒說,格外鎮定從容。
季瑤依舊一臉的奸佞算計之相,微微譏笑:“幾年不見妹妹,越發雍容華貴,看來這落魄的錦侯夫人生活比在王宮當公主要好。”
靈瑤看着面前她,沒有一絲的笑容,對她全是怨恨,怨恨她當年的手段,陷害她,置她於水深火熱中,差點廢了手腳。
那樣的痛,那樣的委屈,她這輩子都不想與她再有往來。
季瑤看着她一臉冰冷,笑的很是自然從容:“不過也沒關係,下月我也要進府了,到時候我也有穿不盡的錦服,戴不盡的首飾,享不盡的殊榮。”
靈瑤頓時錯愕憤慨:“你說什麼?”
季瑤:“你不知情?倒也是下個月的事情了,長空還沒看好良辰吉日,他說要接我進府,還要和我行正禮,我是當之無愧的錦侯夫人。妹妹也彆氣,反正都是同一個夫君,行不行正禮也沒什麼,你也別太在意吃我的醋。”
靈瑤眼閃淚光:“這幾年你一直跑錦侯府,我不聞不問,你倒是終於熬出頭了。你以爲我很在意他嗎,隨便你們樂意。”
季瑤繼而煽風點火到:“現在的你沒有資格說這些了,因爲長空對你不聞不問,可見你在他心裡的地位,但凡他心有有你一點位置,及笄之後早就該和你行正禮了啊。不是我霸道容不下你,這感情的事,最好只有兩個人。如果我是你,進府六年沒有行過正禮,到現在還是處子之身,還不如放棄這麼個男人,離開去另一個漸遠的地方,改名換姓照樣活得有滋有味,何必要與別人共享一個夫君,最主要的是他碰都沒碰過你,哪來的共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