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陵見青牛這般挑釁,二話不說,拿起先天神劍迎上去就是一劈。
但是在張陵意料之中的青牛接住了神劍,緊緊握住,張陵一時間竟然不能動彈,張陵眼見不敵,正準備發力從青牛的掌中抽出神劍,可哪知此刻的青牛已經動了,他一掌緊握住神劍,一掌抓住了神劍的另一頭,隨即猛地一發力將張陵扔了出去。
張陵還來不及反應,就已經被扔出了百米開外,當然這時神劍也一併飛了出去,張陵眼見神劍離手,自知不妙,正準備穩住身形,可怎料此時的青牛已經上前了,青牛行動飛快,幾個飛躍便已來到了神劍面前並一把握住了神劍的劍柄。
張陵心中大呼不好,急忙穩住身形,腳底猛地一發力,一個急速前行也來到了神劍之前,正好握住了神劍的劍尖。
此刻的情形真可謂兇險萬分,看得山頂的山尊都是眉頭一皺,心想張陵這小子會不會就這樣敗了。
“小子,你這是找死!”青牛見張陵明知大勢已去,還上前奪劍,這簡直是找死的行爲。
但是在青牛心底深處,也的確想不到張陵會這麼做,到底也對他刮目相看了一番。
儘管是這樣,青牛依然不想給張陵任何機會,畢竟他對這柄神劍也是垂涎三尺。
青牛二話不說,一個呵斥正準備從張陵手中抽出神劍,可誰知卻被張陵緊緊握住,他先是一愣,但隨即便對張陵產生了殺意。
此刻的張陵又怎麼可能會讓青牛奪走神劍,要知道這神劍可是張陵目前最大的依仗,如果失去了神劍,他打敗青牛的機會幾乎是零。
因此此刻的張陵緊緊的握住神劍劍尖,哪怕手心已經流出了血跡,他依然是緊緊握住,沒有放手,其實比起失去神劍,他更擔心的是失去玉兒。
而此時的青牛已經使出了七成功力,見張陵還是不願意放手,殺意沸騰,一個咆哮,全身冒出了青色的煙氣,他這是在使出十成的功力了,他的右手握住神劍的力量瞬間增加,五指間已經發出了咯吱咯吱的響聲,這時的張陵自然是不敵了,眼見神劍就要從自己的手中滑落。
但是在神劍即將離手的一瞬間,他心中大喜,因爲他看到了神劍劍尖遺留的一絲血跡,此刻的他忽然想到了之前斬殺怒鯨的情景,心想一定是上天在助他!
這也許,是唯一能殺死或者是打敗青牛的機會了!
“青牛,別高興的太早!”
張陵眼見時機已到,此刻的神劍周身已經泛出了青白色的光暈,這自然是張陵的本命精血進入了神劍本體的緣故。
青牛正準備奪下神劍斬殺張陵的時候,可怎知此時的手早已經不能動彈,原來一絲絲青白色的光暈早已纏繞住了他的手臂,隨即爬上了他的胳膊,然後是肩膀,再然後是頭顱。
這些自然是張陵做的,就在剛纔萬分危急的一剎那,張陵早已在一瞬間溝通神劍的本體,雖然在這個時候,他還沒有能力和神劍的劍靈溝通,但是神劍的本體意識還是能夠感受到的。
神劍收到張陵的感召,立刻束縛住青牛,張陵抓住這個難得的時機,立馬奪過神劍,跳躍起來,運起了自己剩餘的所有功力和力量,對着青牛的頭顱就是一劈!
萬分危急!青牛眼見神劍貼面而來,一股威壓夾帶着死亡的恐懼隨即而來。
他心知如果不趕快脫身必定會被張陵重創甚至是死亡。但是此時的他根本無法動彈,因爲他也許能勝得過張陵,但絕對不是神劍本源意識的對手,只能眼見着神劍離他的頭顱越來越近。
下一秒,就是決定成敗的一刻!!!
可是當神劍離青牛的頭顱只有一尺距離的時候,青牛竟然如鬼魅一般只在原地留下一個虛影后便消失不見!
這一驚可是非同小可,“怎麼回事?青牛呢?難道?難道他是寄虛境強者?”
“小子,差點就着了你得道,不過我的實力強過你太多,你就安心的將劍拱手讓與我吧!”
就在張陵遲疑之際,青牛竟然又如鬼魅一般來到張陵的身後,以極快的速度的再次將神劍從張陵手中奪了過去,快到張陵竟然沒有絲毫察覺,難道這就是寄虛境強者的實力?
發覺自己的劍再次被青牛握住手中的時候,張陵竟然再次無畏的衝上前去,一把握住了神劍的劍尖。
“小子,你以爲到了現在這個地步,你還能從我手中將劍奪走嗎?笑話!”
青牛見張陵再次握住劍尖,想要從他手中重新奪回先天神劍,簡直怒不可遏,瞬間法力再次激增,手臂周圍連番氣流爆炸,手臂頓時粗了好幾倍。
“糟了,我的功力所剩無幾,就算動用元靈的力量也是無濟於事,難道劍真的要被這個窮兇極惡之徒奪走嗎”
張陵見勢不妙,暗暗的在心中着急!
“哼,拿過來吧!”
青牛知道張陵此時已是強弩之末,再次提升了功力!
而張陵自然也不會就這樣輕易放棄,再次提升了功力與青牛抗衡着,但在這個時候,張陵竟然看見了玉兒衝上來的身影,頓時驚恐萬分。
“玉兒,你快走,你不是這兇獸的對手,快走!”
張陵見玉兒突然出現在青牛身後準備給青牛致命一擊,着實嚇壞了張陵。
原來玉兒一直在神山下方觀戰,只見上面光火沖天,而陵少又一直身處險境沒有消息,着急萬分,於是運用自己的元靈施展禁術,幻化出了千百紅蓮組成陣法,蕩起旋風,將頭頂的烏雲排開,也不顧自己的身體能不能承受住,就急匆匆的向上方飛去。
來到戰場,見到張陵和青牛在互相奪劍,玉兒知道此刻是最關鍵的時刻,如果讓青牛奪走先天神劍,那他的法力會陡增數倍,玉兒和張陵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條了!
於是說時遲那時快,急掠到青牛身後,想要偷襲青牛。
“你個小丫頭片子,就你這點本事,也想偷襲我,滾開!”其實不用張陵說,青牛一早就知道背後有人前來偷襲,只是渾身一震,一股氣浪就把玉兒給震開,可玉兒不死心,再度飛將上來,手提紅玉劍一劍刺去。
可誰知這一行爲徹底惹惱了青牛,青牛見張陵已經沒有了多少力氣,於是騰開左手,用力一揮,玉兒的劍還沒碰到對方的身體,就被突入其來的巨臂擊中,紅玉劍脫手,口吐鮮血,朝下方落去。
“哈哈,這是你自找的,本來見你這小妞長得還不賴,原想着可以給我青牛巨神做一個小妾什麼的,現在是你找死,可就怪不得我了!”
青牛看到玉兒此刻非死也重傷,甚至連渾身修爲都有可能散去,不禁高興的大笑道。
可就在此刻,他猛然發覺自己的右臂突然發燙,一股能量瞬間從神劍那頭傳來,猛然回過頭,卻爲時已晚。
“你!你竟然重傷了玉兒,我今天就要你形神俱滅,哪怕拼了我張陵的這條命!”
張陵見到玉兒被青牛重傷,簡直傷心欲絕,這已經不是第一次玉兒爲保護她而受傷,曾經的他還承諾過玉兒,以後由自己來保護她,不會再讓她受傷,可此時......
張陵此時心中又痛又愧,簡直是要拼命了,誰也想不到他竟然將即將要脫手的劍直插進自己的胸口,就連上方的山尊也嚇了一跳。
“這小子是瘋了嗎?命都不要了?”
可只有張陵自己心裡清楚,他的血和這把劍一直隱約有着莫名的聯繫,而心脈乃身體之根本,此時流出來的血不比手上的血,也許會起到不可思議的作用!
果然張陵不顧性命的將劍插進自己的胸口,頓時,血就蔓延了神劍周身,神劍再一次發出了光亮,透着青白色,周圍似乎還幻化出一些小青龍在神劍周圍神遊,張陵突然感覺到有大股能量進入到了自己的身體。
這股先天神劍傳出的能量比張陵本身功力要精純龐大得多,頓時他就感覺到之前由於獨闖神山流失的功力和真氣全都回來了,但是胸口還是隱隱作痛,但此刻他也管不了那麼多了,趁現在功力大增立刻狠狠的將拳頭轟向神劍,而青牛由於受到神劍內部力量的侵蝕,再加上此刻手掌灼熱無比,剛剛還在手中緊緊握住的神劍就被張陵一拳轟脫。
“糟了,這是怎麼回事?”
青牛此刻竟然有了一絲的慌亂,他沒想到此刻竟然情勢反轉,馬上要被奪到的神劍竟然又再度被張陵搶回,更重要的是以他強者的敏銳直覺,他意識到了此刻的危險!
“你重傷了玉兒,今天我讓你有來無回!”
此刻的張陵是瘋狂的,爲了玉兒,他要將這青牛精碎屍萬段。“滄海劍法第六式,銀魄冰陣!”
就在剛剛,張陵恢復了體力和法力,終於將潛力瞬間發揮出了出來,他的識海竟然和神劍內部有了一絲聯繫和交流,在霎那之間,神劍的本體意識就將一套劍系陣法傳入到了他的腦中。
“神明已無意,滄海卻有情。是爲知己死,何懼妖魔侵!”
張陵急速上升,拿起先天神劍,此刻的先天神劍似乎又有了一絲鋒芒,似乎都引動了天上的雷霆,但最重要的是此刻的神劍周身縈繞着一股水汽,但卻似乎是有靈氣的,隨着張陵的憤慨,逐漸狂暴起來,隨後張陵身體傾斜,腳下生風,徑直的向青牛掠去,手中的神劍急速揮斬,一道道冰柱從劍尖冒出,像龍捲風一樣朝青牛射出。
青牛見勢,隨即快速反應,左一拳的轟擊,右一掌的抵擋。但張陵此刻的攻勢實在是過於凌厲,他都已經有點喘不過氣來了,畢竟張陵手中的劍是先天級神器,其中的核心力量被髮揮出來,實在是非同小可。
“我要把你困住!”
張陵見自己逐漸處於上風,立馬飛到青牛上方,倒立過來似螺旋一般的向青牛攻擊,條條冰柱似有靈性一般的急速墜落,青牛此刻已經避無可避,全身都快要被冰柱席捲,即刻將被凍住!
“怎麼可能?我竟然不能動了?以我的法力怎麼會制服不了他?不可能!”
雖然此刻的青牛心中無比驚愕,但他巨大的身體卻也早已被寒冰凍住,無法動彈!
“不出半柱香的時間,你就會被寒冰侵蝕全身,全身失去功力,內臟衰竭而已!”
張陵盯着此刻的青牛,狠狠的說道,他傷了玉兒,這是張陵無法容忍的,所以自然不會輕易放過他。
先天神劍乃是先天級神器,其中迸發出的寒冰氣流蘊含了先天法則,不到寄虛境界的人根本無法逃走,連掙扎一下都不可能。
青牛被迅速凍住,在寒冰中惡狠狠的看着張陵,卻又無可奈何,只能看着寒冰一層一層的覆蓋自己,淹沒了自己仇恨的眼神。
看來這青牛巨獸的功力還沒有到達寄虛境。
“罷了,小子,都各讓一步吧!”
正在張陵準備運起全身功力給垂死的青牛致命一擊時,在神山之頂的山尊竟然發話了。
“小子,我已經看出來了,你天賦異於常人,手中的神劍更絕非凡物,這神山如果都是你這個境界的人來闖,恐怕連第一層都未必活得下來,你竟然已經闖到了第三層!說實話,有那麼一刻,我甚至想着要不要收你做弟子,但是細想一下你這樣的人是不會和我們這些所謂的妖魔爲伍的吧!呵呵,我被困在這秘境之中已有幾千年之久了,沒想到還能遇見你這樣一個有趣的人,罷了,你放了這頭牛,我也放了你和那個小丫頭,就當賣你個人情,說不定以後我還要靠你來搭救!”
“什麼?你要放了我們?怎麼可能?”
張陵的動作被山尊突如其來的話打斷,有點不可置信的向山頂的山尊望去。
“是的,你沒聽錯,我是要放了你,現在也不防跟你說出實情,我雖然是妖魔,但我也有自己心中的道和理想,曾經也被高人點化過,之前對你的種種刁難只是想試煉你,看看你到底是塊怎樣的材料,現在看來,不俗,果然不俗!所以你有那個資格離開這裡,只不過你的傷看起來是好的差不多了,但是剛纔動用了大量精血,身體的承受能力已經到達了極限,現在,是絕對沒有那個可能闖到山頂的,而且,那個小丫頭還需要你去照顧,不是嗎?”
山尊見張陵疑惑,背扣雙手,轉過身去很有耐心的說道,和方纔的窮兇極惡和咄咄相逼判若兩人。
“玉兒,對,玉兒,我現在必須要去將她的傷治好,不然她的性命堪憂!”
張陵這才醒過神來,“既然你肯放了我們,那這頭青牛,我就暫時饒他一命!後會有期!”
張陵雖然心中疑惑,但也不想和他廢話,急衝衝的朝玉兒的掉落方向掠去。
張陵一離開,青牛周身的寒冰便逐漸化開,顯露出了身體,這個時候,山尊也降落到了他的身邊。
“主人,您爲什麼要放了這小子,這小子的潛力巨大啊,您不怕他將來成長起來,爲了那個小妞找我們報仇嗎?”
青牛見危機解除,舒展了一下僵硬的身體,隨後便走到山尊身後恭敬的說道。
“呵呵,不會的,他和常人有着很大的區別,我甚至彷彿能從他的身上看到一個人的影子。放心,他不會再來找你麻煩的,說不定將來我們和他還會成爲朋友!”
山尊望着張陵遠去的背影,臉上竟然浮現出了一絲笑容。
而此時的張陵早已降落下來,扶起倒下的玉兒,看着她受了重傷之後已然憔悴的面容,心痛不已,連忙撫摸玉兒的臉,小聲的喊着玉兒,期盼着她快點甦醒。
可是,這次玉兒受的傷可能真的是太過嚴重了,雖然沒有傷及性命,但是真元已經受到了損傷,想馬上恢復過來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小子,這是我收藏多年的靈藥,名喚培元金丹,服下之後能起到恢復自己精元和血氣的功效,你趕快給這小丫頭服下吧!”
就在張陵焦急萬分的時刻,山尊竟然緊隨其後降落到了地面,向張陵遞出了一瓶靈藥。
張陵連忙轉過身,有點不可置信的望着山尊,“你,你會這麼好心救玉兒?這和剛纔的你完全是判如兩人,這裡面不會有什麼陰謀吧?”
張陵心思縝密,自然不會那麼輕易的接過來歷不明且剛纔還是生死對頭的藥。
“這樣?那好吧,藥我就放在這了,信的我的話,你就趕緊給這小姑娘服下,不過,我可要提醒你,就算服下我這瓶靈藥,她也只是能醒轉過來,要想全部恢復還得你自己想辦法。更何況你現在還不信我,那是不是說明這小丫頭只有死路一條了?”
山尊見張陵對自己還有所猜忌,不免將實話說出。
“這......”
此刻的張陵也確實沒有什麼其他辦法了,一時陷入了兩難。
“還有,今日,這神山你只闖過了三層,我希望在將來的某一天,你能再度闖完接下來的四層,呵呵,後會有期!”
山尊意味深長的看了張陵一眼,竟然瞬間消失不見,這至少是寄虛的境界!
“如此境界,他想殺我是易如反掌,現在看來,他應該沒有騙我。”
張陵此刻才放心的拿起地上的那瓶靈藥,小心的給玉兒服下。
果然,山尊是有心交他這個朋友,才一會玉兒就已經漸漸醒轉過來,“陵少,你沒事吧,沒受傷吧?”
“這個時候你還關心我,你差點沒命了你知道嗎!”
張陵見玉兒醒了過來,十分高興,可玉兒醒過來之後第一句話竟然是關心自己的安危,不免心中又羞又愧又感動.......
“我沒事,倒是你把我嚇壞了,我還以爲你再也醒不過來了!”
張陵緊緊的抱着玉兒,也不管什麼男女授受不親,因爲此刻他只能用這種方式來表達對玉兒的關心和感激之情。
“陵少,我的精元現如今受到了很大的損害,雖然現在靈藥的幫助讓我醒了過來,但如今我的法力已經不及之前的三成,連行走都困難,以後恐怕要成爲一個累贅,你也許就不應該救我。”
玉兒試圖站起身來,卻發現全身無力,修爲也損失了很多,不免黯然神傷。
“你說什麼呢?我怎麼可能不救你,我恨不得受傷的那個人是我,以後我不許你再說這種話了,就算你沒有了半點法力,我也不會放棄你!”
張陵突然聽到玉兒口中的喪氣話,有點生氣,也有點懊惱,只能這樣鼓勵玉兒不要放棄她自己。
現在的張陵只能攙扶着玉兒柔弱不堪的身體來到了一個無人的山洞,這裡寂靜無人,也許適合玉兒養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