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這下可好了吧!我大哥可是天天過來陪你!你心裡一定樂壞了吧!?”吳元看着清塵擠眉弄眼的說。
“這還用說嘛!”紅藥白了他一眼。
我淡笑不語。
“大娘!我是不是有弟弟陪我玩了?”承賢老早就想着來問清塵了,可是吳臣不許任何人打擾她修養,所以一直都忍者沒來,這次吳元偷偷跑來正好被他撞見,他便不依不饒的跟在了他身後。
“是妹妹!”我糾正道,自知道有身孕後,我便一直希望會是個女兒。
“大嫂!你怎麼確定一定會是個女兒呢?我們可都希望是個兒子呢!那可是我們長沙國的世子啊!怎麼?你不希望嗎?”吳元不贊同,也不解,這女人不都希望母憑子貴嘛。
“女兒貼心,長大後可以幫我照顧你大哥!”我坦然道。
“這宮裡那麼多人還怕沒人照顧來着!況且不是還有你嗎?”
我沉默不語,不想告訴他們我不會在這個世間太久。也不會在這個世界待太久。
“對了!若是孩子生下來叫什麼名字呢?”吳元一副很是苦惱的模樣,得好好想想,想當初給承賢起名字時,他還小,但他也是有發表意見的,可是都被大哥他們無情的駁回了,這次他一定要扳回一把。
“還早着呢!”我嬉笑着說。
“不早了!想當初二嫂剛懷上承賢那會兒,二哥就已經在想取名字的事了!”吳元誇張的說。
“那回頭讓你二哥再想想,他學識淵博,定會想出一個好名字的!”
“不行!這次我來!”吳元連忙道。
“就你?你能想出什麼好名字啊!可別是什麼阿貓阿狗的,讓人笑話!”紅藥嘲諷道。
“是啊!五叔!我妹妹將來可是個美人,可不能被個名字降低了身份!”承賢亦不贊同,很是正經的說。
“去你的!大人說話,小孩子不要插嘴!”他一把拍到承賢頭頂,以他長輩的姿勢訓斥承賢。
“我都十三了!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承賢委屈的說。
“我說你還真是個無賴!怎麼整天和一個孩子斤斤計較的!”我不滿的瞥了他一眼。
“你們等着!我定會取個好名字的!你不是說是女孩子嗎?那就承淑好了!正所謂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你們說這個好不好?”吳元一副傲嬌的樣子詢問着三人,其他的話他不知道,但這句話他還是知道的。
“那若是男孩呢?”承賢不甘的問。
“若是男孩還好承書!”
“怎麼還是承淑?這次不對了吧!”承賢幸災樂禍了,就說五叔取不好名字嘛!
“怎麼不好了!你是承前啓後、景行維賢,他是承前啓後、飽覽詩書,以後他要像他二叔一般做個有學問的人!”
“吆!還有點文墨啊!”紅藥暗諷道。
“那是!這個好不好?”吳元嘚瑟了,可沒聽出她話中之意,再說了即使他聽出了,也不在乎。
“什麼好不好?”這時吳臣從外面走進了殿中,直接無視了吳元和承賢,徑直走到清塵榻前,幫她掖了掖被子。
“大哥!我們正在給孩子取名字呢!我說叫承淑,你看行嗎?”吳元剛聽到吳臣聲音的時候有些緊張、心虛,現下看吳臣並未怪罪於他,忙討好似的說。
吳臣沒說話,我伸手擺了擺,示意他們離開。
吳元和承賢頓時明瞭,小心而又迅速的走出了寢宮。紅藥用眼神也示意侍女們都退下,待都走後,她方退了出去。
“夫君!你想要男孩還是女孩?”
“都好!”這個問題他從來都沒想過,孩子?很奇妙的感覺。
“那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我看着他期待的問。
“都好!”還是那句話。
我勾住他的脖子,與他對視“那你喜歡我嗎?”
他的眼中竟是糾結,許久都沒有回答。
我知道他是不會回答的,可心裡總有那麼些期盼他回答。
我吻上他的脣,他的眉、他的眼,他閉上眼睛,沒有拒絕也沒有迴應。
“清兒!你有身孕,不可……”吳臣感覺自己的身體正被一點點的點燃,忙出聲制止。
我嬉笑兩下“我知道。”我將他緊緊保住埋在他的胸前“這樣就好,就好!”
過年了,除夕當天,我特意要求吳臣讓哥哥進宮一起過,吳臣也應允了。
“其實我們的目的都是一樣的,不是嗎?”夜長明坦然道。
“我們的目的不一樣,你知道若是溪月或者無憂復生的話,那將意味着什麼嗎?無淵之境就有可能被打開,難道你還想看到六界生靈塗炭嘛?”吳臣看着夜長明沉聲道。
“你是在救你的親人、你的朋友,我和你一樣,我不管這對六界有什麼影響,我只知道無憂是我的朋友,溪明、溪月是她的孩子,溪明已經不可能回到從前了,但最起碼,我能救溪月!”
“溪月妄圖打開無淵之境,陷六界於危難,她那是咎由自取!再說,若是她能復生的話,那浮雲山那位又豈會等到現在?他難道就沒有辦法了嗎?”吳臣看着夜長明質問。其他人或許不知道,但他知道,無回有辦法。
“這世間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無塵水!這一點我們都清楚,無回也知道。”
“所以你從一開始就有意接近清塵,在這人間扮演着不同的角色,這次更是在她身邊伺機想得到無塵水,安排了這一系列的戲碼?”吳臣冷聲問。
“你不也一樣嗎?你明知道你的劫便是她,但你依然選擇了歷劫,你沒有喝下無憂水,沒有忘記她,可你卻用你自己的方式選擇一次次傷害她。上次你讓孫禮假扮刺客行刺於你,不也是你的計謀嗎?順便告訴你一下,即便是你現在死了,她也不會流淚,因爲她會陪你一起死!”
我站在假山後面,靜靜的聽着,擡頭看看,今年除夕夜的天空似乎比往年還要燦爛……
“她已經走了。”吳臣嘆息一聲。
夜長明沒有再言語。
“你故意將我約到此處。不就是希望她聽到這些嗎?”吳臣冷淡的說了句便邁開了腳步。
夜長明靜靜的站在原地,獨自看着清塵離去的方向,那眼中是愧疚的、自責的也是掙扎的。
晚宴很是熱鬧,我也很是開心,開心到直接無視了那幾道嫉妒的、嫉恨的、不甘的、狠毒的目光。
“不要飲酒!”
吳臣制止了清塵端起的酒杯,爲清塵親自盛了碗雪梨湯。
我微笑着接下,慢慢喝下,很甜
哥哥走時,看着我欲言又止,我本等着他說些什麼的,可是他卻什麼也沒說,便離開了。
日子便也這樣慢慢流逝着,這個寒冷的季節似乎過的特別的慢,我想看那滿園花開,卻是怎麼等也等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