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曼妙的聲音,和沈芊君的聲音有幾分相像,衆人不禁都看過去,想一看這女子的究竟,只可惜,這女子蒙着面,根本看不清楚她的長相。愨鵡琻曉
連對任何事物都不關心的慕容歡,也微微側過頭去,看向那女人。
沈芊君身子一怔,此刻的心情,已經不知道怎麼形容了。這個女人,還敢來?還敢這麼堂而皇之地出現在自己面前?
身子猛然站起,手緊緊地抓着扶手,沈芊君就要發作,卻被身邊的男人一把抓住了手,“別激動…”,錦瀾的聲音很小,但是聽得出,有幾分的勸說。
沈芊君想要甩開手,但是目光對上慕容歡的時候,還是緩緩地坐了下來。
“平身吧,駙馬爺,這位女子是?”錦瀾假裝健忘問道。
駙馬大笑着,“此人乃沈家二小姐,皇上您錦貴妃的孿生妹妹。”
沒有想到,駙馬會這樣解釋,而衆人似乎瞭然一般,都一起看向了沈芊君,怪不得剛纔沈芊君看上去那麼激動,原來是見到自己的親妹啊。
但是沒有人知道,當年浮音是怎麼對待沈芊君的,挖掉她的子一宮,讓她成爲一個再也不能生育的女人!
好,她還想着怎麼回大雲報復呢,既然浮音自己送上門了,那麼好,她正好省力了!
一直軟弱無力,對萬事都淡淡的人,在重新看到昔日仇人的時候,眼裡又充滿了堅毅冷峻的目光。也許她真的是爲鬥而活,而沒有鬥爭地那段日子,她都覺得太沒意思。
“駙馬爺可是要進獻美人?”沈芊君緩緩動了動嘴,已經有了計較,她要把浮音留下,而且要留在這個皇宮裡。
駙馬和浮音都愣了,沒有想到沈芊君會問地這麼毫無顧忌。自從浮音投靠了高柔公主後,她便和駙馬公主走地很近,而現在,高柔公主對皇權也是蠢蠢欲動,想要巴結大燕皇帝,壯大她公主府的勢力,而浮音,無疑是一步很好的棋子。
沈芊君沒死,並且輾轉到北鮮和南越的事蹟,早就在民間口口相傳。大燕皇帝和大燕的郡王爺對她的寵愛這一類的傳言,甚至不輸給當初她在雲宮的時候。
“今日是貴皇子的週歲宴會,我等當然是來道和的。浮音帶來一件寶貝,同時想送給貴皇子”,駙馬爺笑着,身後的浮音纔跟着轉身,從身後的侍女手裡接過一樣東西,。
錦瀾身邊的大太監立即上前去取東西,送到錦瀾面前,當他打開的時候,裡面竟然是一個紅木的盒子,裡面放着一個黑色的大藥丸。
浮音見狀急忙解釋道,“此乃七殺的解藥七煞,和普通的七煞不同,此七煞經過了六六三十六天採集、七七四十九天煉製,八八六十四天再次熬製。世間中七殺的人何其多,但這解藥只此一粒。”
“哦?傳聞南海神醫和黃石道人都研製不出的解藥,你又是如何得來的?”錦瀾嘴角一揚,倒不是真的懷疑這藥是假的,而是在揣測她此行的目的。
“皇上有所不知,當年敝國太皇太后與家母、南海神醫乃師出同門,這七殺便是她們的師父研製出來的。而真正掌握解藥之術的,只有敝國太皇太后一人,不過可惜,早在三個月前,敝國太皇太后因爲一場意外,已經臥牀不起,日常起居也不能自理,已然不能再研製解藥了,所以這七煞便成了世間最後一粒解藥了。”
“原來如此”,錦瀾應聲,認真地看着木盒子裡的東西,這個東西就能徹底解除君兒身上的毒?“浮音姑娘上前一步”,錦瀾忽然聲音柔和道。
浮音不敢抗拒,上前一步,也是帶着防備的,但沒想到錦瀾的動作更快,幾乎是同時,掐住了浮音的咽喉,然後送進去一個東西。他快速地在她的穴道上點了幾下,浮音便將那東西吞嚥了下去,用極其驚恐的目光看着眼前的男人。
他一身金冠龍袍,滿目威嚴,似乎不容許人挑戰他的威嚴,“朕從來不打沒把握的仗。既然這藥是你帶來地,那麼只好一命抵一命,若是君兒吃完這藥有事,你也等着經脈盡斷吧?你方纔服下的毒,可只有朕一人能解。”
那雙鷹隼的眸子駭人,浮音捏着自己疼痛的嗓子不斷地咳嗽着,驚恐地不知所措,“皇上,您既然這麼不信任我們,懷疑我們的好意,不收下那藥便可,爲何要…”。
“只要有一絲機會能救君兒,朕都不會放過。來人啊,賜座,讓大雲的駙馬爺和這位沈姑娘,好好地休息休息!”
“是”,立即便有人引着駙馬和浮音坐到了慕容歡的身邊,駙馬剛坐下便深深地呼了一口氣,剛纔好險,要是大燕地皇帝也給他下了什麼毒,那可就不好了。他膽小怕事,要不是高柔野心勃勃,害地自己母親中風,他又怎麼會逼迫來大燕當使臣,真是驚險啊。
浮音落座在駙馬的身邊,隔着駙馬看了眼一身紅裝的慕容歡,心裡卻很不福氣,只要是沈芊君擁有的,她都要得到,得不到的就要摧毀,這就是她活着的意義。
“好了,宴會開始吧”,錦瀾擺了擺手,將裝藥的盒子收到了衣袖裡,他要親自確認這藥安全了,再給君兒。
隨着皇帝聲音的落下,一干歌舞演奏了起來,大家都舉杯,觥籌交錯,唯有沈芊君此時,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直到第一支歌曲結束後,內侍去抱翹翹卻空手而歸的時候,漫長又陷入了一片恐慌,“不好了、不好了,小皇子不見了!”
不見了?什麼叫不見了?沈芊君從凳子上騰身坐了起來,然後不顧任何體面,便抓着來人逼問着,“什麼叫不見了?”
“奴婢,奴婢去抱小皇子,發現搖籃是空的…”,那奴婢哆哆嗦嗦的,撲通一聲便跪了下來,求饒着,她已經知道了自己的罪責,是,死。
果然,錦瀾負手而裡,冷麪沉聲,“拖出去,斬了!”
“皇上饒命啊,皇上饒命啊,奴婢真的不知情啊,奴婢…”,叫喊聲越來越遠,一場宴會就這樣忽然中斷。
沈芊君從宴席中闖了出去,錦瀾自然也沒有心思再繼續,擺了擺手,示意大家先散了,然後也跟了出去。
倒是坐在後位上的扇碧,用意味深長的眼神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沈芊鳳,見她笑地很得意。
關雎宮裡幾乎被掘地三尺,但仍舊找不到翹翹的蹤跡,不僅如此,問過了守各大城門的侍衛,也沒有見到有可疑人出沒!
看着沈芊君幾乎快要崩潰地樣子,錦瀾趕忙過去樓上她的肩,“不要着急,不要着急。無論如何,朕都會把皇兒找到的!”
沈芊君沒有理會錦瀾的話,而是忽然像發了瘋一般,走到扇碧的面前,抓緊了她胸前華麗的衣襟,“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把璽兒藏起來了?”
扇碧瞪大了眼睛,“君兒,你怎麼能這樣說?我沒有。”她對沈芊君的稱呼,也換的溫柔親近了。
沈芊君又走到沈芊鳳跟前,掐住了她的脖子,大吼着,“是你,一定是你!你們母女三人,從來就沒有把我當過家人。快點把璽兒交出來,快點!”
沈芊鳳被掐地生疼,可是礙於皇帝在,只能露出驚恐的表情,“姐姐,你說什麼呢。就算我笨,也不可能在今日做這種事啊。要懷疑,也應該懷疑你的親妹妹吧!”
一語驚破,沈芊君的手猛然收回,然後推開沈芊鳳便朝着外面而去,浮音,我要殺了你!她拔出侍衛佩戴的寶劍便衝到了外面。
“主子!”碧雲急忙在外面吼着。
就在一切狀況都一發不可收拾的時候,院子外面飛入一抹紅色的影子,只見紅色的影子一手便朝着沈芊君的脖子劈下去,沈芊君的身子立即便癱軟了下來,她看着抱着自己的人,笑得苦澀,“阿歡…連你也要…阻止我?”
她暈厥了過去,慕容歡卻是深深地嘆了口氣,心不知道有多痛。他抱着沈芊君走到屋子裡,衝着錦瀾很是恭敬,“皇上,希望你能夠保護好她,否則,臣弟不會坐視不理的!”
“這個還用不着直郡王多管閒事吧?來人啊,扶錦貴妃下去休息!”錦瀾幽深的眸子掃視了眼屋子裡的人,直到碧雲等人把沈芊君待下去休息,他才緩緩開口,“朕不管你們之間如何爭鬥,但若是誰敢對芊君使壞心眼,朕定會讓她不得好死!好自爲之!”
說畢,錦瀾一甩衣玦便離去。
屋子裡的人噤若寒蟬,大家都不敢走動,看着早就嚇地臉色慘白的扇碧。其實對付沈芊君的想法她有過,今日看皇上的表情,還好她沒有真的對沈芊君下手,不然…
想到這裡,她看了眼沈芊鳳,然後對着衆人道,“你們都下去吧,鳳貴人,你留下。本宮有話和你說。”
衆人都依次退下,屋子裡,瞬間只剩下伺候扇碧和沈芊鳳的宮女還有她們兩個,扇碧看了眼還在揉着脖子的人,走到她面前,猛然就擡起手,朝着她甩了一巴掌,“本宮說了,對付沈芊君是本宮與她之間的私事!何時輪到你來插手?你再敢多管閒事,本宮有能力拉你上位,就有能力扯你下馬!”
沈芊鳳捂着臉,不知道今日自己爲何這麼倒黴,先是被沈芊君掐脖子,現在又被扇碧打,她覺得很委屈,“皇后娘娘,你不會以爲孩子是我藏起來的吧?我都說了,不會那麼笨!這事經不住查,除非我是不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