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子新來自然新鮮,可是,新鮮感一過去,自然就容不得她嬌寵了。所以,她最是佩服林賢妃,任陛下有多少新寵也不管,只在任何時候都保持住自己最美麗的容顏,最溫順的態度,最出衆的特長,——如此,陛下厭倦了新寵時,驀然回首,那人總是在燈火闌珊處。
這纔是博得長寵的必須手段,如果仗着一時的寵幸,就大肆嬌嗔,幾個男人受得了?別忘了,男人都是喜歡溫柔順服,明事理的女人。
以色侍人,色衰則愛弛,自古皆然。就算皇帝暫時因她冷落妃嬪們,難道一輩子都會如此?她聰明,當然不會把這些話說給左淑妃聽,依舊好暇以整的,只顧着自己的如花容顏,我行我素,總有一天,陛下又會轉過頭來。
“姐姐,難道你不覺得奇怪麼?哪有妃嬪住在立政殿的?她竟然和陛下一同起居……”
這也是張婕妤頗爲擔憂的一點,就算皇上再怎麼出於新鮮,但是,這種恩寵也實在過頭了一些。封昭儀且不說,住在立政殿和天子一同起居,這算什麼?這可是大大違背了祖制。
“姐姐,你說她以後會不會被立爲皇后?”
張婕妤心裡一凜,這一次,好像真的不比往常,既然如此,自己又該採取什麼手段呢?她忽然記起一個人來,自己宮裡新來的一名宮女,也是來自南朝的女子。因爲父親犯罪,被充入掖庭。此女年方16,容貌真真是奇貨可居。
她笑起來:“既然是陛下納妃,咱們於情於理也該去恭賀一下。否則,倒讓陛下認爲我們姐妹醋妒……”
左淑妃本來就是醋妒,惱怒道:“我可不去。”
“妹妹就別使小性子了,想想,我們該送點什麼禮物呢?可別寒磣了叫人家笑話……”
左淑妃雖然賭氣,可還是怕如若不去,萬一被張婕妤搶先賣乖,以後觸怒了陛下,更加沒有寵愛了。便只要強行壓抑滿腔醋妒之情,和張婕妤約好,第二日一起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