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笑,身子倒在了牀上。
彷彿新婚夫妻的牀。
比馬車上的一切大大地不同。
拓跋宏心潮涌動,這一刻,心底的一股熱切再一次死灰復燃,不假思索,那麼自然地就抱住了她……
這一次,已經沒有迷香了,一切,都是順其自然的。
那時候,他忽然覺得冷——是她身子散發出來的那種冷淡。在夏日的天氣裡,就像一塊無法捂熱的冰塊,跟他自己的熱烈形成鮮明的對比。
這讓他感到了一種無法遏制的驚惶,比當初她拒絕回宮更讓他茫然無措。那是迷香之外,一種真正的疏離,就像彼此的心已經不在一起了——就算他的還在一起,而她的已經走了。
但是,這想法更刺激了男人心目中那種征服的獸性——越是如此,他越是希望能夠挽回——那一夜,他盡情索歡,竟然覺得比西域香的時候,更加讓人銷魂。
馮妙蓮回宮的消息很快傳遍了六宮。
更大的儀仗還在後面。
第二天,皇帝就下令冊她金寶金冊。歷朝的昭儀有金冊無金寶,皇帝特命尚寶司制就金寶,賜給馮昭儀,使她享受同皇后一樣的待遇,另外,還給了她一頂豪華甚至超過皇后的鈃璽綬帶,十二顆貓眼石讓綬帶華貴得幾乎價值連城。同時,皇帝還親自帶來一塊雕琢後的玉佩,說是當年的何氏璧,有驅邪鎮定的功效。
馮妙蓮看着和氏璧半晌。
“妙蓮,這塊玉璧是今年初才被人送到宮裡來的,如果以前得到了,我早就會給你了……”
她一笑。
他這是在解釋什麼?
她這樣笑的時候,他竟然微微有些臉紅,一種淡淡的羞愧,彷彿曾經負心人的那種羞愧。一塊和氏璧算得了什麼?想當年,自己和她情深意濃時,立下誓言,她必爲後。曾幾何時,皇后早就易主了。
這是一個男人在女人面前食言的最大的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