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想說什麼,但是,嘴脣乾得開不了口。
只是怔怔地看她。
死死盯着,眼睛也不敢眨一下。
一種奇異的直覺:彷彿這是一場真正的生離死別。
就像參加一場葬禮一般。
但是,這是誰的葬禮
是他的
她的
或者,是他們彼此的共同的葬禮
他不知道。
呼吸都變得那麼艱難。
“陛下”
“陛下,告辭了”“
是葉伽,他向他告辭。
因爲馬車啓動了。
他也上馬了。
從此,離開這個皇宮。
拓跋宏沒聽見。
也沒回答。
甚至不知道如何回答。
“陛下告辭”
葉伽重複了一聲,追上去。
那時,,馬車門合上了。
咣噹一聲。
拓跋宏最後一次看到妙蓮的臉慘淡,蒼白,毫無血色和生氣。
就好像一個木偶一般。
此後,這印象就一直那麼烙印下來。
等他模糊的眼睛再要看時,已經不見了徹徹底底不見了。
鐵皮的馬車,把她包圍。
就如一個即將消失的影子。
車輪軲轆。
馬蹄聲聲。
甚至連葉伽也快消失了。
他追上去,大聲地喊:“葉伽葉伽你一定要好好照顧她治好她一定要治好她”
“陛下,我一定竭盡全力。”
對白如此蒼白。
就如他的喉頭,翻滾。
一種激烈而蒼白的情緒。
就好像在和自己的過去,自己的曾經,做一次了斷。
痛徹心扉。
父皇死的時候,母后死的時候他都從不曾如此的難受。
那是父母之死,遠遠比不上的。愛人的斷絕,愛人的自殘,就如感情的徹底破裂。
自己錯了麼
難道真的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