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手,想拉她:“芳菲芳菲”
她竟然沒有掙扎。
就站在原地,任他拉住自己的手。
一時,竟然有點兒恍惚,就如在太子府的那些日子就如宏兒出生的最初兩年,那些甜蜜溫馨的日子。
“芳菲是我的錯是我”
她的聲音也有點兒恍惚:“陛下我也很痛苦男人再痛苦,可他還有很多其他的女人,她們會服侍你,討好你,給你生許多其他的孩子,而且,正大光明,無人譴責難道,你寵幸其他女人的時候,真的就沒有一絲一毫的情意難道,你看着兒子們一個個地生下來,就沒有一絲一毫的喜悅”
她在解剖他;他也在解剖自己,猶如解剖一隻青蛙。
一個男人,從一個一個的女人身上下來,然後,一切的錯誤,反倒變成了自己的
她慘笑一聲:“是,你們都說是我在逼你。可是,我到底做錯了什麼就因爲我讓你等幾年麼難道這幾年,我自己不也在等待陛下,你太貪心了也或許,是我要求太高太高了你知道米妃來問我要米貴人兒子的封賞,我是什麼感覺她還指望,太后不偏心,公平地對待自己的每一個孫子呢”
孫子
自己生的兒子當孫子
以保全可憐的貞潔,可恥的名譽。
“芳菲芳菲”
他只能喊出這兩個字,喉頭徹底被哽咽,再也說不下去了。
就如一隻窮途末路的獸。
死刑已經開始,一刀已經揮下來。
是她的,也是自己的。
二人,都是死刑,再也沒有其他的辦法。
而且,這樣的話,也是她最後一次
最後一次肯這樣掏心掏肺了
此後,才真正是政治合作伙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