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玄武宮的鶯歌燕舞,也逐漸地脂粉凌亂,無法支撐了。
官員們早已熬不住,紛紛回去睡覺了,整個屋子,杯盤狼藉,到處是綢巾,是彩屑;甚至身邊,半裸,早已沉睡的女人。
弘文帝悄悄睜開眼睛,但見枕在自己腿上的女人,滿臉酒紅,張開的嘴巴,在沉睡裡,滿是酒味。她穿着鮮卑女人的服飾,有着鮮卑女人的大膽放蕩,就連喝酒,也是毫無節制的。
他皺了皺眉,厭惡地微微挪動大腿,乙貴妃的身子側在旁邊的毯子上,繼續沉睡不醒。這個女人,就像一條長在自己身上的肥胖的蛆蟲,只要一個不慎,就會鑽進自己的腦髓,自己的骨子裡,狠狠地噬咬,讓自己體無完膚。
此時,他眼裡的那種迷茫,已經徹底消失了,那麼清醒,狠狠地,狠狠地捏了一下拳頭。
就在弘文帝沉浸在玄武宮的宴飲歡樂時,馮太后此處卻是安安靜靜。
羣臣早就不關心馮太后的作爲了,只把她當成先帝的遺孀,盡職盡責地守護那座陵墓,幾乎跟一個尼姑或者女道士差不多了。
因此,她閉關的兩三天,也根本就沒有任何人來訪。
直到五天後,才迎來了一個特殊的客人。
通靈道長向來鶴髮童顏,但是,這一日,臉色卻有些焦灼。芳菲從未見過他這樣的神情,有些奇怪:“道長,發生了什麼事情”
“太后,進去再說。”
芳菲對道長自然禮敬三分,也不計較他語氣的不敬,二人進了屋子。
一坐定,通靈道長就說:“太后,也許要發生大事了。”
“什麼大事”
“現在陛下在玄武宮大興土木。”
這已經不是新鮮事了,而且,也不算什麼大事吧
通靈道長忽然說:“太后,你聽過一種叫千葉紅的草麼”
“千葉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