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她也是這樣,每天都精心地伺候着自己,照顧自己,只要自己一個不開心,她便會親自喂自己服藥,有時,遇到她特別開心的時候,還會親自替自己餵飯。
“殿下,你喝,喝了很快就會好。”
那麼清脆的聲音,彷彿從來沒有變過。
就如時間,從來不曾流動過。
它凝固了,一直在哪裡
“殿下,這個雞肉很好吃的,你嚐嚐”
“殿下,來下棋啦嗚,不好,我不是你的對手,你必須先讓我一局”
“殿下,來,我們今天玩這個我也不精通哦,你也要讓我一次”
“殿下,這是你最喜歡的栗子”
那個時候,她無論什麼都要自己讓着她,絲毫也不顧忌自己是太子的身份,總是那麼肆無忌憚,撒嬌放嗲,十**歲的少女,正是最璀璨的時候,所以,一切,都是那麼的理所當然。
誰能知道,自己喜歡的,就是她這樣的理所當然呢。
因爲喜歡,才什麼都要讓着她。
後來的李玉屏,米妃自己的一衆妻妾,她們都再也不會這樣了,總是她們小心翼翼地讓着自己,陪着笑臉,彼此之間,不像是夫妻,更像是他想起父親和朝臣的關係。對,就是這樣,彷彿是上下級一般,從不敢違逆一星半點。
也正因爲如此,在家庭生活裡,也感覺不到太多的樂趣。
他在恍惚的神思裡,不知不覺,任她一碗一碗地服侍自己喝下參茶。
那是最純潔的初戀的情懷,忽然想起,那個清雅的少女,從神殿走來的翩然的少女曾經,應該是自己的
她一度,就是這樣陪着自己的。
也許是一種錯覺,芳菲頓覺他的目光忽然變得溫存了剛剛過去的陰森,惡毒、驅趕,忽然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