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宮無妃,獨寵金牌賭後 vip411 大結局篇(七)
也夠不負責任了!
說什麼也不能讓自己的兒子再小看他,讓自己的女人再對他失望,他已經躲了三年,如果不找過來,就讓他們以爲他死了,此生就這樣守着終老,也無怨無悔,偏偏找來了,如果這個時候再躲下去,只會徹底傷了他們的心,也是時候,該面對自己,面對他們了……
“你爲什麼一直戴着斗笠?這大晚上的,又沒太陽,摘下來吧!”北堂漓看着他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裡,有些奇怪。
而原本陷入沉思的龍翌聽到兒子的話,下意識的擡手將斗笠壓得更低了,眼瞧着兒子的眼中多了質疑,他猶豫了一下,終是沒將實話說出來:“最近身體不舒服,未免將毒氣傳給你們,所以特地戴了斗笠。”
“是嗎?”很顯然,六歲的北堂漓不相信自家親爹的話,什麼病能用一頂斗笠遮擋病毒的?這未免,太扯了吧?不過想歸想,他卻沒打算揭穿他的謊言,畢竟,他們夫妻間的事,並不是他一個‘小孩子’能夠過問的了的。
見龍翌不說話,北堂漓也沒追問,反而聳了聳肩小肩膀:“你走吧,孃親大概,是不想見你了。”都這麼久了,還不出來,明顯是心裡面有疙瘩,故意躲着不見。而他自己,對於這個血緣上的爹,更是沒啥感情,自然不會與他坐在這裡侃天侃地。尤其是,只要一想到這兩年因爲他這樣與他神似的臉,備受可惡孃親的毒害,對龍翌就更加沒啥好臉色了。
龍翌沒料到自己就這樣被嫌棄了,傷心的同時,不忘目不轉睛的盯着這個世界上唯一與他與北堂嬈有關係的人,欲言又止:“孩子,你,你很恨我,對嗎?”
北堂漓腳步一頓,眉心微蹙,緩緩轉過頭:“不,我不恨你。”
“真,真的嗎?”龍翌似乎不相信自己聽到的,他略顯激動的上前,一把握住北堂漓的手,“你,你真的不恨我?我這麼對待你們母子,你,你爲什麼不恨我?你該恨我的,你該恨我的!”
北堂漓不着痕跡的掙脫開他的束縛,淡淡的挑了挑眉:“從我出生到現在,你可曾真正的將我看在眼裡過?六年時間,加上孃親懷孕的那一年,真正算起來,也有七年了,這七年時間裡,你不僅給我留下的印象是零空白,就連孃親那裡,同樣風過了無痕,你覺得,這樣無痕的走過,我該恨你嗎?沒有愛,哪裡來的恨?我對你,根本就沒有任何感情,所以你問錯對象了,這句話,你應該去問我的孃親,你問問她這些年是怎麼一步步走過來的,你問她這些年是如何向自己兒子解釋親生父親的空白。”
北堂漓淡漠如冰的話如刀子般戳向龍翌的心窩,他嘴脣微動,卻終找不到一句可以稱之爲‘解釋’的話,眼睜睜的看着北堂漓冷漠的背影消失在眼前……
突然,狂風大作、電閃雷鳴,不過兩刻鐘傾盆大雨嘩嘩落下,龍翌就這樣站在瓢潑大雨中,宛如雕塑……
北堂漓回房時,不無意外的在窗前,看到身着一襲白色長裙,神色清冷的孃親,他看着她,重重的嘆了口氣:“娘,你等了他三年,爲什麼剛剛,不見他?”
北堂嬈回過神來,微笑地凝視着北堂漓人小鬼大、少年老成的嚴肅俊臉:“漓兒,你知道嗎?我想過無數種與他重逢的畫面,卻從來沒想過這樣直截了當的一幕?從他踏進遲宅,我便感應到他的存在,不要問爲什麼,這是一種本能。如果他當時破門而入,我或許會思考你的話,並給與合理的解釋,可是他沒有,他沒有走進來,更沒有與我說一句話,所以,你這個問題,有沒有答案,都是一樣的。”
“這三年,他明明活着,卻故意視而不見。今天,大門就在眼前,他卻過大門而不入,如果這樣,我還要恬不知恥的跟上前求解釋,你覺不覺得憋屈?你絕不覺得值?不管是曾經的明瀟溪,還是現在的北堂嬈,對他所付出的,早已超出他們所能夠想象的空間。就在剛剛,那一道驚雷響過,我突然一下子想明白了,今日的我,有至高無上的地位,有對我視若珍寶的夫君,有聰明伶俐的兒子,有愛我如初的家人與朋友,我還有什麼不知足的?爲什麼非要對他這個無情無義的人戀戀不忘?也許,我是時候該走出這段陰影了,是嗎?我的孩子?”
北堂漓看着電閃雷鳴下,笑得坦然放鬆的孃親,壓抑了多年的不爽,似乎隨着這場暴雨被沖刷的一乾二淨,他走到北堂嬈身邊,投進她溫暖的懷抱,微笑着:“娘,不管你做出什麼決定,我都支持你!”
北堂嬈輕輕的拍着他的頭,面容恬靜而溫暖:“雨過天晴,明天,定然是一個好天氣,走吧,睡覺,明日一早我們進宮見你外公外婆、舅舅、姨姨們,這次出門,我們要玩夠了再回去。”
北堂漓很高興北堂嬈的轉變,母子倆卸下心中的顧慮,很快,在這電閃雷鳴的夜晚,再度進入了夢鄉。
而站在花園備受暴雨洗禮的某男,被遲暮強行敲暈帶走,明瀟歆冷眼旁觀,嘲弄的看着兩人:“你們男人就是犯賤,得到的時候不知道珍惜,失去了才知道我們女人的重要,現在倒好,反過來了,真特麼的活該!龍翌,別說我沒警告過你,你錯過了剛剛,以後的日子只會更加難走,你以爲人生還有幾個十年讓你重來?如今溪兒已經過了雙十年華,她爲你的付出,你比誰都清楚,如今卻連見她的骨氣都沒了,你活該的道這樣的下場,活該!”
遲暮還想勸幾句,卻被明瀟歆一個冷刀子飛過去,指着他的鼻子罵道:“還有你,你不是心疼他嗎?你不是照顧他嗎?很好,明天早上,你立馬帶上你的好師兄消失在我的面前,我妹妹什麼時候原諒他,你再什麼時候給老孃滾回來,否則,別怪我對肚子裡的孩子不客氣!”
“明瀟歆,你居然該拿孩子威脅我?”遲暮氣的直跳腳,奈何卻不敢動她分毫,只能扯着嗓子瞎嚎嚎!
明瀟歆不屑冷笑,纖細柔美的手在他眼前輕輕一晃:“沒錯,我就是威脅你,誰讓你是孩子的父親,別人我威脅的來嗎?別以爲我是開玩笑,我認真的不能再認真,你們也給老孃聽清楚,明日一早他們兩個滾蛋之後,你們誰敢將他們放進來,就別怪我明瀟歆不客氣!”
遲宅近身侍奉的人刷刷垂下頭,不帶一點猶豫的、恭敬的不能再恭敬的回道:“是,夫人!”
遲暮的臉一下子黑如鍋底,想要再叫囂幾句,明瀟歆卻懶得再搭理她,玉手一伸,近身丫鬟趕忙上前,扶着這位嬌貴的女王消失在遲暮、龍翌的面前,其他僕人一看,再待下去只會當炮灰,瞬間消失無影無蹤,偌大的客廳內,就只剩下了兄弟倆。
“對不起,是我沒用,連累了你,對不起。”此時的龍翌已經去掉礙眼的斗笠,露出一張令人望而卻步的臉,那張臉早已不是曾經那張精雕細琢的臉,而是疤痕遍佈,尤其是那雙原本令人着迷的清泉般鳳眸周圍,似是被什麼東西灼傷過,慘不忍睹,總而言之,龍翌毀容了,而且,不只是這張臉,就連他的身體各處,這種疤痕也佔據了絕對的領導地位,由此也可以推斷出,爲什麼他會整整消失三年,避而不見。
遲暮看着他幾近崩潰的臉,哪裡還能再說讓他受刺激的話,調整好情緒,淡淡的朝他苦笑:“好了,咱們兄弟,什麼時候還分的這麼清?剛剛歆兒的話你也聽到了,只要你贏不回溪兒,我同樣也回不來,咱們可算是拴在一根稻草上的螞蚱了,走吧,我帶你下去休息,明天一早,我們先離開這裡吧?”說着就要去牽他的手,卻被龍翌猛地甩開。
“不,不行,我不能就這麼離開,我不能,不能!”
遲暮朝他諷刺的扯了個冷笑:“機會人家不是沒給你,可是你自己呢?到了關鍵的時候居然做起了縮頭烏龜,居然還傻不拉幾的站在雨中沖刷?你腦子進水了?如果她憐憫你,早就過去了,還等我去救你?你這一招苦肉計,沒用的。而今之計,還是想想怎麼贏回她的心吧?還有你的臉,伯父不是說第十次的換藥開始了?趕緊回去!”
龍翌苦笑一聲,無聲的隱去那抹痛,“你覺得我還有恢復容顏的可能嗎?這些年,我前後經歷了九次蛻皮,我爹爲了我,連頭髮都熬白了,我不想再讓他跟着我受苦了,就這樣吧,反正我一大老爺們兒,沒有老婆孩子,要那一張花枝招展的臉做什麼?”
“誰說你沒老婆與孩子?你自己都自暴自棄了,還有什麼資格去找回他們?再說了,你怎麼就知道嬈兒在意你這張臉呢?就算你現在不在意了,那也得讓伯父將最後一輪實驗做完吧?要知道當年,你的臉上長的可是雞蛋大小的膿包啊,現在能有這樣的成績,跟伯父的努力分不開,說不定,說不定這最後一次,咱們能成功呢?”
龍翌失落一笑:“會嗎?就算有效果,也恢復不到以前了。至於溪兒,你覺得我現在還有什麼資格去找她?你知道嗎?站在她的房門前,我不是不想去推開那道門,而是,而是我沒有那個勇氣,我害怕她看到我這張臉會驚懼,我害怕看到厭惡的眼神,我害怕看到……。”
“夠了,你說夠了嗎?你沒問過她,你怎麼就知道她的想法?再說,難道你心目中的溪兒,會是你口中這種以貌取人的人?如果她真的是這樣的一個人,至於讓你心心念念這麼多年嗎?至於嗎?還有,就算這次失敗了,那也沒有遺憾了,因爲伯父努力了,而你自己也努力了,至於溪兒接不接受咱們另說,我覺得現在你必須跟我們回去,接受這最後一次的換藥,必須、馬上!”
龍翌絕望的閉上了眼,隨遲暮去了,這一刻的他迷茫而無助,他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做,也不知道未來會是什麼結果,他只知道,溪兒不要他了,就連漓兒也和他不親近,這樣活下去,還有什麼意義,什麼意義呢?
面對倍受打擊的龍翌,遲暮選擇了無視,直接將他拖到房中,一拳將他揍暈過去,這麼多天不睡覺,是個鐵人也熬不住,至於明天,他們必須要走,成敗與否,就這麼一次了!原因爲將他喊過來,能讓兩人的關係進一步改善,卻沒想到事情會是這個樣子,他錯了,錯的離譜,早知道這樣,真的該聽歆兒的話,他,還是低估了自己對北堂嬈的瞭解,唉……
在這個電閃雷鳴的夜晚,除了安枕無憂的北堂漓外,其他四人,不無意外的全部失眠了……
次日一早,明瀟歆醒過來時,第一時間就將管家喊了過來,“人呢?走了嗎?”
“夫人放心,老爺一大早就帶着龍爺走了。”
明瀟歆冷笑一聲,“算他還知道分寸。”早就說這件事行不通,還偏不信,這下子看他如何收場。
“北堂夫人呢?可醒了?”想到自家妹妹,明瀟歆臉上恢復了暖色,卻看得管家心頭一跳,抖着音兒道:“夫,夫人,北堂夫人她,她……。”
明瀟歆臉上的笑容一滯,“怎麼了?難道她……走了?”
管家用力的點了點頭:“回夫人的話,北堂夫人他們,走的比老爺還要走,天沒亮就走了,她讓我轉告夫人您,過幾天還會回來的。”
明瀟歆無奈的揮揮手:“行了,知道了,你們且退下吧。”這死丫頭,敢情連她也記恨上了?她怎麼就不想想,爲什麼大家都瞞着她呢?唉……好吧,雖說她可能會不在意一個毀了容的男人,可是龍翌介意啊,三年的時間,所有人都在爲這件事備受折磨,更何況是身爲當事人的他們?但願,但願一切都能好起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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