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嬈的出現,讓場面一下子安靜下來,人們紛紛用質疑的眼神望着她,這個時候二公主出現,說明了什麼?
北堂珞在瀟溪離開之後,就渾身的不自在,無奈之下整了整衣衫,收起臉上的氣急敗壞,同樣一臉從容的走了出去,兄妹倆的沉着冷靜,讓圍觀者越發的奇怪了,這究竟唱的是哪一齣?
直到瀟溪接收到遠處的一個信號之後,才露出一抹勢在必得的笑容,坦蕩的走向舞臺,先是掃了一眼縮在一角的王豔芳,而後看了眼主席臺之上的各位評委,突然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怎麼?本宮這個外面長大的公主,入不了你們的眼?”
此話一出,全場爲之譁然,所有人瞬間反應過來,緊張的匍匐在地高聲呼喊:“珞王殿下、二公主殿下萬福金安,千歲千歲千千歲!”
北堂珞雙手負背,下頜前傾:“都起來吧,誰是這裡的負責人,過來見本王!”
京兆尹趙大人連忙跪倒在北堂珞與北堂嬈面前,高聲呼喊:“微臣京兆尹趙海蔘見珞王、二公主殿下。”
“說,究竟是怎麼回事?本王與皇妹恰巧在紅樓喝茶觀看比賽,怎滴突然之間提到了本王的二皇妹?”北堂珞不愧是北堂珞,說起謊話來臉不紅氣不喘的,無需瀟溪提醒,他稍稍一想,便已窺得其中的奧妙。
京兆尹聞言,登時嚇得渾身冒冷汗,原來二公主與珞王本就在附近,難怪會來的如此之快,看來,今日是有人心懷不軌,出言侮辱二公主了,如果是這樣,事情倒是好辦了,想到這裡,他忙垂首解釋了一翻,珞王聽罷,一甩衣襬,瀟灑落座,託着下巴,似笑非笑的看着京兆尹:“如此說來,起初那個造謠生事的人,已經跑了?”
趙海嚇得臉色蒼白,慌張的叩頭:“王爺恕罪,微臣這就去尋找。”17129634
珞王眸光深諳的瞥了他一眼,語氣不悅到了極點:“找?這裡這麼多的人,你往哪裡找?”
趙海身體一震,沒了言語,明瀟溪見狀,清了清嗓子,目光如炬的掃向觀衆席,聲音清冽的響起:“我北堂嬈雖說從小在外長大,但也不允許此人如此污衊與我。也請各位父老鄉親試想一下,一個從小就體弱多病的人,如何能開青樓?更枉論這風尚閣一夜之間開滿四國,本宮有那麼大的本事嗎?還真是看得起本宮,此人的想象力,真是讓人欽佩!”
看到觀衆原本犀利的眼神有了些許緩和,明瀟溪勾着脣繼續說道:“原本只是來湊個熱鬧,卻不想看戲的倒成了戲中的一角,這個天大的諷刺本宮絕不會如此善罷甘休,瑕疵必報可是本宮做人的原則。好在宮外多年,習得一身武功,剛剛你們或許沒看清楚,本宮卻是看的清清楚楚,這幕後之人,還真是讓本宮大開了眼界,大家知道他是誰嗎?”19scq。
北堂珞佯裝不知,一臉興奮的湊上前:“原來妹妹剛剛看清楚了,他是誰?”
京兆尹趙海以及舞臺之上的各位評委們也是拉長的耳朵,有誰這麼大的膽子,居然敢陷害二公主?他活的不耐煩了嗎?而縮在一角的王豔芳,聽到瀟溪清冷的聲音後,嚇得渾身一震,難道,這個公主真的瞧見了?不,絕不會,離得那麼遠,她就算是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看得見啊?這是個陷阱,這絕對是個陷阱!
將她臉部表情收入眼下的瀟溪勾脣一笑,朝刁刁使了個眼色,刁刁眸光一閃,瞭然:“呀,丞相大人,您怎麼來了?”
“不,不可能,陶丞相大人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他...。”王豔芳的話還未說完,猛然察覺到不對勁,可惜已經爲時已晚,舞臺之上的人已經統統將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尤其是京兆尹趙大人,看向她的目光充滿了探究之色:“陶丞相?難道王媽媽認識陶丞相?”
王豔芳嚇得一瞬癱倒在地,臉色煞白如雪的盯着趙大人,不斷的搖頭矢口否認:“不,不認識,賤民怎麼可能會認識陶相?”
刁刁倏地笑了,紅脣更是咧到了最大化,她突然蹲下身,與癱倒在地的王豔芳兩兩相望,將眼神湊近她,揚聲喊道:“不認識陶相?王媽媽,您還敢說不認識他嗎?本小姐剛剛的話中,可沒說明來的人是陶婓陶丞相啊?誰人不知咱們北冥王朝分左相陶婓,右相王泉?你怎麼就如此肯定我說的是陶婓陶大人呢?你還說他不可能出現在這裡,那說明什麼?說明你對他的行蹤瞭若指掌啊,嗯?”
王豔芳瞬間反應過來,直接怔愣在原地,久久未曾反應過來妾本嫡出。堂一衣安這。
明瀟溪一擡右手,清冷的聲音隨之響起:“將陶婓給本宮帶上來!”
“陶婓?妹妹,難道這件事的主謀,是這個陶婓?”北堂珞如此大的反應,讓瀟溪的眼角猛然抽搐了一下,這廝裝起傻來,假的也能變成真的了,果然,北堂瓚的眼光還是極好的!
北堂珞的話明瀟溪並沒有及時回答,而是給了她一個稍安勿躁的表情後,就坐在了一旁的軟椅上喝起了茶,趙海看看王豔芳,再看看明瀟溪,腦中似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
當兩名黑衣人拖着一臉狼狽的陶婓出現在主席臺時,引起一陣軒然大波...
“看到沒?真的是陶婓陶丞相啊?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難道剛剛的話,真的是他所說?不會吧,他可是一朝的宰輔啊,這種齷齪之事也能幹得出來?”
“就算不是他乾的,也定然與他脫不了干係,這個二公主你們看到了沒?自始至終一臉的從容,並沒有表現的焦躁不安,也沒表現的暴跳如雷,如此的穩重大方,根本就不像是從小養在外的公主,看着吧,這件事絕對有蹊蹺,好端端的,這個人不去污衊別人,爲何會去污衊二公主?一定有其原因存在!”
“可不是,剛剛那個香怡園的王媽媽,可不就是說露底了嗎?她和陶丞相的關係肯定不一般,不然,怎麼可能會知道他的行蹤?”
就在臺下討論的熱火朝天之際,明瀟溪看着被黑衣隱衛狼狽摔在舞臺之上的陶婓,眼底流露劃過一抹嘲諷:“陶丞相是嗎?請問您剛剛的舉動是何意思?您有什麼證據,證明那風尚苑是本宮所開?”
刺眼的陽光讓陶婓眯了眯眼,撩開散亂在鬢角的頭髮,等看清站在他面前的北堂嬈與北堂珞時,一臉惶恐的跪下請安:“微臣陶婓參見珞王殿下,參加二公主殿下,不知公主帶微臣來此,有何吩咐?”
“吩咐?本宮尚且沒有那個本事吩咐你一朝之相!怎麼,剛剛的話沒聽清?需要本宮再重複一遍?”陶婓一臉茫然的看着明瀟溪,還真有您在重複一遍的架勢,見狀,明瀟溪冷笑一聲,指了指刁刁:“麻煩這位姑娘將本宮剛剛的話向這位耳背的陶相重複一遍,記得,要大聲喲,免得他年邁耳聾聽不見!”
陶婓聽言,老臉頓時漲得通紅,卻沒有反駁的底氣,任憑瀟溪出言嘲諷。刁刁領命之後,突然轉過身面向公衆,揚聲喊道:“剛剛公主殿下質問陶婓陶丞相剛剛在廣場上所言是爲何意,有什麼證據能夠證明風尚苑乃二公主所開,陶丞相沒聽見,本姑娘代爲質問,大家可聽清了?”
面對落葵的詢問,臺下自是響應一片,刁刁滿意的收回目光,轉身看向陶婓,恭敬的聲音在他頭上方響起:“啓稟陶大人,草民已經敘說完畢,請問您剛剛聽清楚了嗎?”
看着眼前這張如花似玉的臉,陶婓想到那日在風尚樓與二公主談判的事,沒想到二公主當日放下的豪言,今日居然成了現實,反而自己成了階下囚,果然,還是他太過自信了,但是,他絕不能就此放棄,但凡有一丁點希望,他也要堅持到底種田女帝,步步聚財ing!想到這裡,他突然不甚明白的擡起頭看向瀟溪:“微臣不明白二公主所言何因?廣場之上所言又是何事?風尚苑時二公主所開?這,這究竟是個怎麼回事?微臣怎麼聽不懂啊?”
明瀟溪喝茶的動作一頓,低垂着的眼神看不出情緒,只是嘴角卻有一絲若有若無的嘲諷,輕掃了北堂珞一眼,繼續垂眸喝茶,北堂珞看到她一副甩手掌櫃的可惡表情,氣的銀牙一咬,深吸了一口氣,轉身已換上一副漫不經心表情,頹廢的往椅背上那麼一靠,目光犀利的問道:“不知道?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皇妹剛剛可是看得清清楚楚,你還想抵賴不成?”
“敢問珞王殿下,微臣沒有做過的事情,您讓微臣如何承認?廣場,剛剛微臣一直在紅樓之中,如何會出現在廣場之上?這,這是天大的冤枉啊!”陶婓既然能夠貴爲丞相之位,定然有其的精明之處,可往往聰明反被聰明誤,他以爲這樣打死的不承認,就能夠萬事大吉了嗎?就比如現在的這句話,立馬讓北堂珞抓住了話柄:“你說你一直待在紅樓之中?確定嗎?”
陶婓猶豫了一下,想到剛剛北堂珞出現的稀奇,咬牙點頭:“是,微臣十分肯定,從花魁大賽開始,微臣就一直待在紅樓的雅間中,並未離開。”
“本王再向你確定一下,你真的一直待在紅樓,而不是其他酒樓?”北堂珞再三的質問,讓陶婓越發的猶豫不決,但一想到自己剛剛已在紅樓打點好了一切,提着的心瞬間又放了下來,滿臉確信的看着北堂珞:“微臣確定,的確是紅樓。”
“很好,這樣就好辦了,來人,將紅樓涉案的掌櫃、小二哥統統傳過來,本王倒要看看,是誰說的真,免得公衆認爲本王徇私舞弊!”好你個明瀟溪,自己樂的清閒,將這費腦筋的活交給他,看他回頭怎麼收拾她,好好的,開什麼妓院?他們缺她吃還是缺她喝了?居然幹這等見不得光的事!
當紅樓的掌櫃與小二哥跪在北堂珞面前時,北堂珞揚聲問道:“告訴大家,你們是誰?”
掌櫃的與三名小二爬起身,站在觀衆席前,大聲喊道:“老夫乃紅樓的掌櫃乾順。”兩位小二也大聲的喊道:“小的紅樓小二馬陽(小的紅樓小二王宇)。”
京兆尹見臺下有人認出了他們,目的達到,命三人歸位,珞王將目光落在三人身上,突然指向一旁的陶婓,問向三人:“這位客人,你們可認識?”
紅樓掌櫃乾順點點頭:“回珞王殿下的話,此人乃陶婓陶丞相,小人認識,他剛剛還在紅樓用茶。”
兩位小二哥也點頭:“回珞王殿下的話,掌櫃的說的沒錯,他剛剛的確在紅樓用茶。”
珞王眸光微閃,薄脣微微上挑:“你們說的是,他一直待在紅樓,還是剛剛纔去?”
兩位小二哥對望一眼,深吸一口氣,揚聲喊道:“回稟珞王殿下,陶相是在一刻鐘前進了雅間,在此之前,並未出現在那裡。”
陶婓提着的心剛剛落下,卻再次被抽起,看向兩位小二的眼神充滿了殺意與冰冷:“你們要想清楚自己的話,本相到底是一刻鐘前去的,還是在花魁大賽之前就已經在了?”
乾順看到他不撞南牆不回頭的模樣,不由心底嘆氣,好好的你將你的香怡園賣了不就得了,非要惹上我們家三小姐,這不是吃飽撐了嗎?就算你給了我們好處,我們的心也是向着三小姐,怎麼會向着你?更何況,你本來就是一刻鐘前進的紅樓,那麼多雙眼睛盯着呢,我們就算騙得了珞王也騙不了其他人啊?想到這裡,不由憐憫的看了他一眼:“陶相,瞧您這話說的,小人三人的記性難道還比不得您一人的不成?更何況即便我們三人記不清,紅樓的客人也能記起來啊,您是誰?您可是人人知曉的陶相啊,隨便問一問,也就知道您到底是何時走進我紅樓的,小人何須撒下這個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