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果拓跋宏做主讓彭城改嫁,她雖然不敢不從,但心底,又會對自己如何恨之入骨呢???馮妙蓮可以想象,自己馬上又會成爲一個滔天的罪魁禍首。
“彭城一日不出嫁,便會一日不停地生出事端。可以說,詢兒,幾乎就是毀在她和馮妙芝的手上。現在說什麼都來不及了。”
馮妙蓮也平靜下來,的確,那兩個女人,就好像是自己的天敵,明裡暗裡,小動作多如牛毛。而且,還有咸陽王在背後的推波助瀾。
拓跋宏,他雖然沒有提起咸陽王,但是,他要說什麼,她其實心裡頭完全都明白。
手握重兵的兄弟,以各種藉口爲由,打着“我是爲了你好,爲了江山社稷”的冠冕堂皇的理由,實質上,是要皇帝哥哥聽從他的意見,按照有利於他的方式辦事情。
但是,拓跋宏本質上,並非是一個完全樂意聽從他人意見之人。
她點點頭:“的確,小姑守寡這麼久了,也該是找一個好人家嫁了。滿朝文武中,也有好些是尚未有正妻的青年才俊,陛下好好爲她把把關,總不至於委屈了她就是了。”
“我這些日子都在物色,也有了幾個合適的人選,讓她挑一下就成了。”
當務之急,是把這個愛生事端的小姑子嫁出去,能走多遠,就嫁到多遠。
“陛下,要不,我委婉跟她講講?”
“不用。我改日親自設宴,讓她在屏風後面觀察,看上誰就是誰。”
拓跋宏看她的眉頭還微微地皺着,伸手,撫摸在她的額頭上:“這一次,妙蓮,你不用出面,我自己會辦妥。彭城這個人,她的性子你知道,否則,又以爲你想害她什麼的。”
馮妙蓮無可奈何地嘆息一聲。
她愛這個男人,可以爲了這個男人受一些委屈,這些都算不了什麼。但是,如果要忍受和這個男人無關的東西,那是萬萬不行的。
拓跋宏的動作很快。家宴的日子就定在三天之後。
皇帝在金鑾殿宴請名士風流,這並非是什麼奇怪的事情,本朝好些名士都受到過這樣熱情的款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