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迦長嘆一聲:“那些鼠目寸光之輩,豈能想到這麼遠?他們現在只看到他們的土地少了一倍,奴隸少了幾千個,銀子少了幾千兩,完全想不到以後,也看不到以後的……”
老道的聲音也激動起來:“自從西晉失衡,五胡便陸陸續續進入了中原。從匈奴人開始,到後趙的羯族,氐族,羌族,然後是慕容鮮卑人……尤其是匈奴和羯族,難道他們當時不是不可一世,雄霸天下麼?可是,爲什麼到了現在,已經銷聲匿跡了?尤其是羯族,基本上被當年的大天王冉閔率領漢人反攻,全部殺得滅絕了?就因爲他們鼠目寸光。當政的時候得意洋洋,從不考慮後果,以爲只要維護了本族人的利益,永遠鎮壓着漢人,這樣下去,就一勞永逸了。他們忘了,漢人是他們的十倍,百倍!如果不安撫漢人,不變革,不讓國民一視同仁,江山根本不可能穩固!就拿前兩次大規模的奴隸起義來說,如果不是馮太后及時變更了土地制度,光憑鮮卑貴族們,一鼓作氣地殺下去,能殺得了幾個?到頭來,只怕他們也被殺光了!而當今天子,他雖然有心改革,卻無力迴天,對於馮太后,要用,有時,又不能完全放開手腳地任用,長此下去,堪憂啊……”
羅迦苦笑一聲,到時,鮮卑人的國家都不存在了,還談什麼鮮卑人的利益?
也會跟其他幾個少數民族一樣,三兩下就被驅逐了。
這也是他“臨死”的時候,一再和芳菲談到的問題,也似他最爲擔心的百年大計!江山社稷,不能毀在了那些鼠目寸光的老傢伙手裡!這希望,本是寄託在兒子身上的,不料,到後來,還是她一個人一肩在扛下去。
“主上,您該清楚,陛下讓東陽王教導小太子,這意味着什麼!這是公然剝奪馮太后的權利,將小太子推到她以後的敵對面去。以太后的性子,怎麼忍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