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覺得眼生,其實,好多面孔,他都沒有任何的印象。
後宮,從來都是個走馬觀花之地。他並不是一個熱衷於女色之人。而且,猜忌心重,不安全感強烈,無法和一個陌生的人,耐着性子,去培養深厚的感情。
他不是一個一見鍾情之人。
涼薄的天性,也讓他提不起這樣的興致。
米妃熱情地獻酒,弘文帝也不斥責,只說:“朕替先帝和祖宗守孝,當然不能飲酒,米妃,你忘了?”
態度太過冷淡,米妃不好再勸,一示意,歌舞開始了。
豔冠羣芳的舞娘出來,跳的是非常妖嬈的舞蹈,別說男人,就算是在座的女人們,也看得心旌動盪,很有點銷魂的意思,那豐富的肢體語言,真真是我見猶憐。
米妃得意地看弘文帝,但見他竟然閉了眼睛,靠在躺椅上睡着了。
不是裝的,是累的。
勵精圖治是需要付出代價的,太多時間的熬夜批閱奏章,會見大臣,幾乎透支了他的精力和體力。
就連跳舞的美女也囧住了。
生平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一個男人見了自己,竟然無動於衷地睡着了。她不得不退下去,心想,這叫什麼事兒啊。
弘文帝睜開眼睛,目光掃過那雪膚花貌的美女,米妃注意看他的神色,觀察得十分細微,但見他毫無表情,彷彿看着一個極其尋常的女人,沒有一絲驚豔之色。
一腔心血,彷彿在白費。
弘文帝已經站起來:“米妃,以後這些事情不用來請朕,你自己安排招待了就行了。”
施施然地,就走了。
衆女面面相覷,一個個又悲苦不堪。
陛下三年守孝,他縱然沒有需要——可是,冬夜漫長,一衆沒有男人的女人,要如何才能熬過這樣的漫漫長夜?
就不怕寂寞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