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迦也是一怔。
但見場裡的美人兒,流雲水袖,飄渺如仙,帶着一種讓人迅速沉淪的強烈的魅惑。
他忽然想起那些荒誕的日子——在皇宮裡的時候,無數無次,便是沉迷在小憐的溫柔鄉里,什麼都不想做。
就在這時,小憐身上的輕紗緩緩地往下掉。
但是,不是掉光,還保存着一些護體,霧裡看花終隔一層。
彷彿她的身子也是這樣輕盈的紗,永遠撕扯不斷。
男人們都瘋狂了。
這些武夫們,一個個差點跳起來。
若非礙於陛下在場,早已跳起來了。
小憐卻笑得更魅了。
她深知,這是孤注一擲了。
若是這一次迷惑不了羅迦,等戰爭結束,陛下回了皇宮,自己便永遠近不了他的身了,所以,才極力慫恿源賀設宴,只說自己訓練舞女,讓源賀面上有光。
源賀對她有求必應,又聽得她不出席,腦子一熱,便答應了。
不料,小憐卻完全是衝着陛下去的。
一舉手,一投足,臉上是無限的風韻。
所有人都迷醉了。
小憐卻大大方方地居中坐了。
屋子裡本是點着明亮的蠟燭。
但是,再亮的燭光都比不上她這樣的雪膚花貌。
她居中而坐,抱着琵琶。
衆人但覺燈光都黯淡了一下,只有座中的那個女人——她梳着小小的髮髻,臉上無甚脂粉,那麼淡雅,那麼清秀,連旁邊擺放着的幾盆秋菊都淡了顏色。
更絕的是,她本是一層一層拋着輕紗,衆人都以爲能看到一場脫衣服,不料,她的衣服卻那麼整齊——她一身雪白的素服,清雅,高貴,端莊,凜然不可侵犯。
尤其,她擡起眼睛的時候,黑眼珠子如侵在雪白的水銀裡,慢慢地流淌,一擡頭,目光流轉——
每一個男人都心跳得砰砰的——美人兒在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