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着,公公又來報,說包不知求見。
皇甫少燁豁然起身,包不知回來了?
“讓他速速進來。”皇甫少燁急聲道。
包不知進殿來,下跪行禮。
“快起來,說說現在是怎麼個情況?你怎麼先回來了?”皇甫少燁問道。
顧十風和趙寅成也是十分關心地看着包不知。
包不知道:“是陸小姐命屬下先趕回金陵,蒼山縣一戰中,三劫教中人施了毒霧,步驚雲和白戰棠中招,到現在都昏迷不醒,陸小姐也是束手無策,好在遇到了陸小姐的師兄韓離,他開了藥單,陸小姐讓屬下先回來把藥湊齊。”
顧十風和趙寅成齊聲道:“把藥單拿來我看看。”
正好金陵城兩家最大的藥鋪的相關人都在殿中,他們如果都沒辦法湊齊藥材,別人就更沒辦法了。
包不知掏出藥單交給了顧十風。
皇甫少燁聽說步驚雲和小白至今昏迷不醒,心裡很是擔心,好在還有希望,便道:“十風,寅成,這件事就交給你們,務必在最短的時間內把藥單上的藥材湊齊。”
趙寅成說:“臣馬上就去。”
顧十風道:“你還是先回家告訴你家老伯爺,把大事先定下來,我拿着藥單先去德仁堂看看,如果德仁堂沒有,估計你那也沒有,咱們再一起想辦法。”
兩人先行告退,皇甫少燁留下包不知詳詳細細地詢問他們這一路上遇到的情況,之前都是在信中說,但信上都太簡要了,他要知道具體的,一丁點兒都不能遺漏。
第二天,安平伯就備齊了六禮去丞相府提親了。
陳丞相竟然一口答應下來,甚至都沒有問問夫人的意思,也沒有提過多的要求就把女兒的庚帖交給了安平伯,讓安平伯拿去挑個好日子。
安平伯那叫一個高興,自家沒出息的二小子在挑媳婦的眼光上倒是一流的,福氣更是好的沒話說,居然能娶到金陵城數一數二的好姑娘。
安平伯高高興興地走了,陳氏就不樂意了:“老爺,您怎麼能這麼隨便就答應了?也不跟我商量商量,也不問問思瑤的意思。”
剛纔陳氏是照顧老爺的面子,沒有當面提出反對意見,現在沒有外人在,陳氏不禁抱怨起來。
陳丞相道:“我瞧着安平伯府的二公子不錯。”
“再不錯也總得商量,哪有人家一提就答應的,好像咱們的女兒嫁不出去似的。再說了,之前來提親的條件比那趙寅成好的多了去了,他哪裡就不錯了?”陳氏道。
“安平伯府教導出來的孩子都正氣,嫁人嫁人,不就圖人靠得住嗎?”
“來提親的哪家的孩子不正氣了?哪家的孩子就靠不住了?如果是趙明成我也就沒話好說,可趙寅成算什麼?一個商人,能有多大的出息?這門親事,我不同意。”陳氏不滿道。
陳思瑤和陳彥禹還有陳彥平,聽說安平伯府上門來了,都跑來偷聽,原本聽到父親答應了對方,陳思瑤心裡還一陣竊喜,現在聽母親說不同意,陳思瑤就急了,央求的目光看着大哥,意思是讓大哥出去勸說勸說母親。
陳彥禹讓她稍安勿躁,先聽聽父親怎麼說。
陳丞相道:“商人又如何?難道一定要入仕當官纔算有出息?當初皇上就看中了趙寅成,讓他入仕爲官,但趙寅成選擇繼續經商,我倒覺得他此舉甚是聰明,想當年太子遇難後,多少擁戴太子的朝臣都遭了難,多少人沒有捱過那場大清洗,尤其是安平伯府,當年趙王和秦王聯名上書,把責任全推在了趙毅頭上,說他沒能保護好太子殿下,嚴懲安平伯府的呼聲一浪高過一浪,安平伯依然平安無事,一是安平伯始終是皇上最信任的人之一,而是安平伯懂得審時度勢,狠心把趙明成給送去了北地戍邊,多年來未曾提過一句讓趙明成回來的話。”
頓了頓,陳丞相繼續說道:“你當趙寅成就是池中之物?他看似遊手好閒,不思進取,這何嘗不是一種自我保護,他若與他大哥一樣鋒芒畢露,還能平平安安地活到今天?他若不是有幾分本事,能成爲燕王殿下的好兄弟?你看他經商纔多久?就讓濟仁堂成爲了金陵第一藥鋪,名利雙收,這難道都是陸小寧的功勞?夫人吶,看人不能只看表面。”
“再則,燕王登基已成定局,安平伯府與燕王的關係之密切,他日必將備受器重,你別看趙寅成現在是個商人,但他在經商一途中展露的才幹,將來即便入仕也定能大放異彩,看人同樣不能只看眼下,目光要放的長遠一點。”
陳氏被老爺說的動搖起來:“那……那你也要問問女兒的意思,咱們中意,萬一女兒不喜歡,硬要逼她嫁過去,萬一將來處不好,便是害了女兒一輩子。”
“父親母親,這你們就不用擔心了,那趙寅成是陸小寧的好友兼合夥人,思瑤跟趙寅成也相熟,據兒子所知,思瑤跟趙寅成處的還挺好的,談得來。”陳彥禹適時出現。
陳彥禹拱手給父親母親施禮,道:“父親說的極是,趙寅成此人兒子也有過交往,人是不錯的,靠得住,若是靠不住,陸小寧也不會選擇與他做朋友,和他一起開濟仁堂,兒子是贊同這門婚事,想必思瑤也不會反對,嫁一個自己熟悉的人,知根知底,總比嫁一個不瞭解的人來的實在。”
“父親母親,兒子也贊成,兒子也跟趙寅成有過交往,他待兒子好極了,兒子要什麼他給什麼。”小彥平也跑出來助二姐一臂之力。
陳彥禹忍俊不禁,小屁孩懂什麼?一串糖葫蘆都能收買,還老氣橫秋的說什麼兒子也跟趙寅成有過交往。
陳丞相道:“夫人若是實在不放心,就問問思瑤的意思吧。”
其實他說了這麼多理由,真正的理由只有一個,萬一將來他的身份暴露,燕王能看在思瑤是安平伯府的媳婦的份上,不牽累思瑤,甚至還能保全彥禹和彥平。
他死不足惜,但求家人不要無辜受牽連。
所以他才答應的那麼痛快,簡直就是正中下懷。
看父子三人全都贊成這門親事,陳氏也無話好講了,但思瑤的意見她還是要去問的。
躲在後面偷聽的陳思瑤終於是鬆了口氣,總算過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