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寧火冒三丈,被吃了豆腐結果還是摔了一跤,而且還摔的這麼難看,趕緊爬起來,一邊起來一邊氣勢洶洶地質問:“你幹嘛鬆手?”
皇甫少燁噎了一下,說:“手滑了。”
陸小寧挖了他兩眼,鼻子裡恨恨地哼了一聲,搓了搓摔的發疼的手掌,趁他不備,在他胸前胡亂擦了兩下,施施然道:“手都弄髒了,借你衣裳擦擦。”
末了還理直氣壯地補充了一句:“是你害我摔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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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自己跑去看畫了。
皇甫少燁怔立當場,不可思議地看着這個女人……她身上的衣裳不是他的嗎?要擦不可以擦在她自己身上嗎?再說,這裡每天都有人打掃,地上乾乾淨淨,半點灰塵都沒有,哪會髒了?分明就是……佔他便宜,還佔的這麼面不改色理直氣壯。他毫不懷疑,如果他敢質問她的話,她一定會說是他先佔她便宜。
這女人,膽子未免太大了,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還敢撩撥他,就不怕引火燒身?
站在畫前的陸小寧悄悄地握了握拳,手心很燙,不知道是疼的,還是被他堅實的胸肌給燙的。
雖然不是第一次摸他,上次給他治傷,早就看遍摸遍了,只是當時她一心救人心無雜念,剛纔是存心佔便宜,哼,這傢伙的肌肉真是硬,像石頭一樣,不好摸。
爲了掩飾自己的色心,陸小寧若無其事地問道:“這畫中人是誰?”
牆上這幅畫畫的是一個女子,約莫二十來歲的年紀,柳葉彎眉,眼若星辰,容色端麗,自有一股說不出的雍容貴氣。
“是我母妃,她離開的時候我才四歲,都快記不住她的模樣了,還好有這幅畫。”說道這個傷感的話題,皇甫少燁心底那份蠢蠢欲動消弭無形,緩步走到陸小寧身邊,與她並肩而立。
陸小寧這才認真地看畫中的女子,原來太子妃長這樣,皇甫少燁一定像他的父王,但這雙眼睛卻是像極了他的母妃。
這樣算來,他今年就該二十歲了,比她大四歲。
一個失去了雙親的四歲孩子是怎麼在這個充滿了陰謀和算計的皇家長大的?他的身份還那麼特殊。陸小寧不禁心生同情,她好歹還有個爹呢,雖然這個爹渣了一點。
“你母妃長得真好看,尤其是這雙眼睛。”陸小寧真心讚美:“你的眼睛像你母妃。”
皇甫少燁眸光微閃,她這是在變相讚美他嗎?
“嗯,不過大家都說我比較像我父王。”皇甫少燁心安理得的接受了她的讚美。
“那你父王一定也是極俊的。”陸小寧道。
皇甫少燁又嗯了一聲,卻是透着幾分黯然的傷感。
陸小寧道:“回去我也畫一幅我孃的畫像,免得日子久了忘了她的模樣。”
她記得家中以前是有孃的畫像的就掛在含翠閣,但這次回來,畫像不見了,不用說肯定是被婁氏毀掉了。所以,她要畫兩幅,一幅送給渣爹,呵呵,就掛到渣爹的書房裡去,膈應膈應婁氏。
皇甫少燁側目望向她,眸色深深,說起來她也是個不如意的人,幼年喪母,體弱多病,看她那兩個只知道算計她坑害她的姐妹就知道她在家中的日子艱難,聽說四年前她差點就淹死了,才被舅舅帶去了淮安紀家,一住就是四年,可是,多舛的命運似乎並沒有在她心裡刻下陰霾和憂傷,她的眼睛總是那麼清澈透亮,笑起來總是那麼明朗,像一縷陽光,即便她做出沮喪委屈地小模樣,眼底卻若隱若現地透着一絲狡黠,就像此刻,嘴角噙着一抹邪邪的笑意,一雙烏潤水亮的大眼睛裡閃過一抹狹促的光芒……這女人又在想什麼鬼主意?皇甫少燁心絃驀地繃緊了。
“殿下,薑湯來了。”小太監在屋外回稟。
皇甫少燁給陸小寧使了個眼色,陸小寧提着下襬,踮着腳尖躲進了內殿。
聽到皇甫少燁氣定神閒地說:“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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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太監端了薑湯進來:“殿下還有何吩咐?”
“你出去吧,待會兒本王就要安寢了,不要來打攪本王。”
“是……”小太監又退了出去。
陸小寧聽到關門聲纔敢探出頭來。
皇甫少燁指指桌上的一碗薑湯:“都喝了。”
陸小寧看到那麼大一隻碗,皺起了眉頭:“你們皇家還真是大氣,連薑湯都這麼大碗。”
“趕緊喝了送你下山。”皇甫少燁催促道。
“我一個人怎麼喝得完?”陸小寧眼珠子一轉,笑嘻嘻地說:“不然我們一人一半,我先喝。”
陸小寧端起薑湯咕嚕咕嚕一口氣灌下本碗,辣的她直吐舌頭,五官都皺成了一團,含糊道:“剩下的歸你了。”
皇甫少燁盯着那半碗薑湯,心情難以用語言來描述。她居然讓他喝她剩下的……有沒有搞錯?這麼不見外,這麼的不拘小節……
陸小寧見他愣在那一動不動,便催促道:“你快喝啊。”
皇甫少燁神色複雜地看了她一眼,閒閒道:“我不用。”
他纔不會喝她剩下的東西。
陸小寧就知道他不會喝的,她就是爲了防止某人要她都喝完,既然目的達到了,就該回去了,陸小寧豪氣的把前擺撩起來往腰帶裡一塞:“那就走吧,再不回去,豆蔻她們該着急了。”
皇甫少燁甚是無語,她的行爲舉止可一點都不像大家閨秀的做派。
皇甫少燁手一揮,遠處的燭火無聲而滅。
莊子裡夕霧聽完豆蔻的話就急了:“你怎麼能把小姐一個人扔下了?”
豆蔻支支吾吾道:“小姐不是一個人啊,有太孫殿下呢。”
當時太孫殿下叫她躲起來,她一溜煙就跑回莊子了。
夕霧更着急:“你不是說有人來了嗎?你就那麼肯定太孫殿下能護得小姐周全?孤男寡女的在山上,你就不怕小姐被人吃了?居然還敢跑回來,就不知道回頭看一眼嗎?”
豆蔻本來心裡就沒底,慌慌地,被夕霧這連聲質問,越發的惶恐起來。
杜若施施然道:“夕霧,你稍安勿躁,皇太孫可不是那樣的人,上次小姐跟他出去半夜裡纔回來不也沒事?太孫殿下不是那樣的人。”
“對啊對啊,太孫殿下一聽是小姐,他馬上就轉過身去了,多君子啊,肯定不會趁人之危,而且太孫殿下武功那麼好……”豆蔻附和。
夕霧瞪她們兩,狠狠道:“你們真的以爲自己很瞭解太孫殿下嗎?你們兩最好保佑小姐平安無事,不然,不用等藥王谷處罰,老夫人就能先把咱們的皮給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