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少燁看着熱血沸騰的趙寅成和一副篤定的陸小寧,十分無語,這樣也行?管他們呢,反正又不是他的錢,虧也虧不到他頭上。
趙寅成興致勃勃道:“少燁,我得先跟你交個底,我們開的是藥鋪,而且就在德仁堂附近。要是顧十風那傢伙抱怨什麼,你可得一碗水端平。”
皇甫少燁淡漠道:“你們開你們的藥鋪,關我什麼事兒?”
趙寅成哼哼:“別以爲我不知道啊,德仁堂裡有你的份額。”
我去,皇甫少燁真想一筷子戳死這個口沒遮攔的傢伙,什麼事兒都往外說。
陸小寧心思一動,原來皇太孫同志還有副業啊。
見皇甫少燁吃人一樣的目光盯着自己,趙寅成心虛地囁喏:“陸小寧又不是外人,你連案子的事兒都跟她說。”
陸小寧則用威脅的眼神盯着皇甫少燁,只要他敢說她是外人,案子的事她立馬撒手不管,不信就試試。
皇甫少燁還能說什麼呢?只怪自己交友不慎,默默地低頭吃飯。
趙寅成笑嘻嘻道:“少燁,要不你也參一股?”
話剛落音,趙寅成的兩條腿同時捱了一腳,慘叫出聲:“哎呦……你們能不能不要這麼有默契。”
陸小寧和皇甫少燁若無其事的吃飯,只把趙寅成當空氣。
陸小寧鬱悶,趙寅成這傢伙還沒正式合作呢,就想着串班奪權了?她這個大股東都沒說話,他一小股東就在這裡擅作主張。
皇甫少燁想的則是:他和陸小寧已經有太多牽扯不清的關係了,又是救命恩人,又幫他破案子,這樣的關係要是被外人知道,陸小寧立刻就要倒大黴了,所以,還是不要再有更深的牽扯比較好。
趙寅成見兩人都不搭理他,也不敢再提這事兒了,悶頭吃飯。
飯桌上氣氛有點尷尬,陸小寧岔開話題:“那個魏王世子是什麼樣的人?”
陸小寧對這個人沒什麼好感,總覺得他陰測測的,嘴上說着謙虛的話,眼神卻不真誠。
提起魏王世子趙寅成就說:“我正想問你呢,你和皇甫少煊之前是怎麼回事?”
“就是他在街上縱馬,差點撞到一個小孩,幸虧夕霧身手敏捷把小孩救了下來,他那個副官可囂張了,居然還拿鞭子抽夕霧,說夕霧驚了他家將軍的馬,把我給氣的,指着他的鼻子一頓臭罵,說來也怪,他本來很生氣的樣子,但是瞪了我一會兒又把火給壓下去了,還跟我賠不是。”陸小寧繪聲繪色地把當時的情形描述了一遍。
趙寅成很是驚訝:“按說不能夠啊,這不是皇甫少煊的性格,他眼裡有過誰啊?被人指着鼻子罵他不一刀劈了你已經是客氣了,居然還跟你道歉?”
“對啊,我也覺得奇怪,當時我還以爲他是個通情達理的人呢,或者是被我的義正言辭唬住了,後來琢磨着又不像,他明明就要動怒了的。”陸小寧也很納悶。
皇甫少燁擡眼看着陸小寧的手腕,慢悠悠道:“這有什麼好奇怪的,長公主的南珠手釧只要是皇室的人,沒人會認不出來。”
虧她想的美,還義正言辭,在金陵地界義正言辭有用嗎?從來都是看實力的。
趙寅成一拍桌子,恍然道:“沒錯,他一定是看到了你的手釧,以爲你是長公主的什麼人,所以硬生生把火氣給壓了下去,還反過來跟你道歉,長公主的面子他可不敢駁。”
陸小寧趕緊捂住手釧:“這麼說,我戴着這個太招搖了?”
皇甫少燁施施然道:“戴着也好,權當護身符,還是很有用的,要是今兒個你沒戴着這個,怕是難以善了,再義正言辭都沒用,你以爲人人都像我一樣通情達理?”
陸小寧和趙寅成齊齊投去鄙視的目光,這傢伙還真是會往自己臉上貼金。
陸小寧重新審視手腕上的南珠手釧,嘖嘖道:“沒想到這東西這麼好使,要是換成那隻玉鐲不是更好使?”
皇甫少燁道:“這你就錯了,玉鐲是更值錢,但絕對沒這串南珠好使,這南珠是長公主及笄的時候,太后從紫雲寺求來的,寂雲大師加持開光過的,長公主戴了大半輩子從不離身,如今卻賞給了你,真不知你哪來的造化。”
皇甫少燁說是這麼說,卻是知道皇姑姑定是看在那扶風先生的面子上纔給了陸小寧南珠的。這幾天他打聽了下扶風先生,當真是了不得的人物,曾經的柳神針,大周在扶風先生之後就再沒有出現過神針了,陸小寧既然是扶風先生的徒弟,想來也不會差,就不知道今秋的神針大賽陸小寧會不會參加。
陸小寧咂舌,她哪知道這些啊,還以爲長公主捨不得那玉鐲,隨便賜了她一串珠子,沒想到竟是長公主大半輩子不離身的物件,而且那寂雲大師是大周有名的得道高僧,由寂雲大師加持過的物件,萬金都難求,陸小寧頓覺這南珠很是燙手。難怪那天她得了南珠,大家的神情都那麼奇怪。
陸小寧被皇太孫從醉仙樓拽出來,就有夥計趕去紀氏綢緞莊報信。
孫掌櫃聽完後,就讓他們都回來,不用再跟着。
這邊三人草草吃了頓飯,皇甫少燁就去查案子,陸小寧帶着趙寅成去了紀氏綢緞莊,介紹孫掌櫃給他,跟他約好,讓他三天後過來找孫掌櫃,孫掌櫃會跟他辦理鋪面轉讓手續以及簽訂合作的協議。
趙寅成看孫掌櫃對陸小寧恭恭敬敬的,好奇道:“你跟紀氏綢緞莊到底什麼關係?”
陸小寧道:“你真是孤陋寡聞,紀氏是我外祖家。”
趙寅成恍然:“那可了不得了,紀氏可是大周第一布商啊。”
陸小寧笑道:“所以,知道我的實力了吧,是不是更加有信心了?”
趙寅成嘿嘿笑道:“本來就很有信心。”
單憑陸小寧是扶風先生的弟子就足夠吸引眼球了,這藥鋪開起來,還不得門庭若市?絕對把德仁堂都幹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