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少燁聽完商陸的稟報,臉上的血色剎時退了個乾乾淨淨。
“到底是什麼情況?”
居然嚴重到蒼蠅老鼠都不能跑出去?而且一應物資要的如此之急,東籬巷那邊發現疫情的時候都沒有這麼着急的。
商陸道:“殿下還是儘快去準備吧,晚一刻就又得死人了,總之,情況比預想中嚴重很多,待會兒等小姐查明情況後,會上奏皇上的。”
皇甫少燁也着急啊,心裡如同油煎火烤似的,情況這麼嚴重,那小寧在裡面豈不是很危險……
“哦,對了,好在這次我們過來,帶了防護服,應該能起到有效隔離的作用,剛纔小姐情急忘了吩咐,殿下可以派人去找夕霧和紀三爺,讓他們連夜趕製這種防護服還有口罩,越多越好,殿下,別愣着了,這次金陵城會死多少人,就看殿下是否能嚴防死守,能不能及時把物資送過來。”商陸說完就跑了。
皇甫少燁咬了咬牙,厲聲道:“趙將軍。”
趙將軍應聲上前:“請殿下吩咐。”
“傳我的命令,讓各巡防營抽調人手過來,給我守好這裡,不許放跑了一隻蒼蠅一隻老鼠,誰敢硬闖出來,就地正法,屍體就地焚燒,讓弟兄們注意點,不得與裡面的人有任何接觸,做好防蚊蠅的措施。”皇甫少燁道。
“是,屬下遵命。”趙將軍立刻下去部署。
“靳副使。”
“屬下在。”靳副使上前。
“你速速進宮稟報,讓朝廷立刻準備大量的石灰明礬,艾蒿……”
“遵命!”
“步驚雲。”
“屬下在。”步驚雲上前。
“你速速去紀家找夕霧和紀三爺,請紀家想辦法連夜趕製防護服,由朝廷收購。”
“是!”
步驚雲跨上馬就飛奔而去。
皇甫少燁吩咐完畢,目色沉凝地望着隔離線以內的大片區域,胸膛處似火山泉眼,岩漿翻滾,灼的他無法呼吸。
他擔心陸小寧的安危,也擔心這裡的狀況,朝廷幾乎有一半的官員家屬都在裡面……如果這些人都不能活着走出這裡……皇甫少燁不敢繼續往下想。便是百萬大軍兵臨城下,四面楚歌,也莫過於此了吧。
原來朝廷關切的是三個疫區,但當陸小寧的急報送至皇上手中,城南就成了重點關注的所在。
急報上寫的清清楚楚,這是能導致伏屍百萬的嚴重疫情,大頭瘟,沒有半點僥倖可言,需要朝廷全力以赴,傾城之力力保城南疫區。不僅需要物,還要人,要一批年青的身體強健的大夫,在紀家的防護服做出來之後,進入疫區。
皇上是抖着手簽發出一道一道指令。
御醫院的訓練室裡,五個人還在照常訓練,不過,這幾日根本就沒人來管他們怎麼訓練,上至方院使,下至醫生,大家都忙碌,所談論的話題也都是疫情。
所以,五個人,聯繫也是心不在焉。
“哎,我真想去追隨老大,和老大一起抵抗瘟疫,那樣當大夫纔算當的有意義。”劉奇正嘆息道。
皇甫雲瀾難得的沒有反駁劉奇正,作爲醫者,她也想要戰鬥在抵抗瘟疫的第一線,看陸小寧現在多威風,金陵城無人不知道她的名字,都把她當成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了。換做是她,她未必做的比陸小寧差。
可惜父王和母妃都不允許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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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南疫區要一批身強力壯的年輕大夫,報名了,有誰願意去?”外頭傳來囔囔聲。
劉奇正和鮑良於對望了一眼,兩人立馬起身出門。
“鄭大哥,怎麼回事啊?”劉奇正叫住一個醫生問道。
陳子陽也起身出去瞭解情況,皇甫雲瀾忙跟了去。
“奇正啊,我也不是太清楚,聽說陸小寧去城南疫區了,那邊的情況十分緊急,朝廷要徵集二十名年輕力壯的大夫去城南疫區,兩天後,等防護服制作出來就進去,現在好多人去報名了,聽說報名還要籤生死狀。如果死在裡面,朝廷撫卹每人三百兩銀子,不過,這些事兒跟你們沒關係。”姓鄭的醫生說道。
“怎麼沒關係啊?我也算是年輕力壯,我去。”劉奇正想也不想,就拍胸脯道。
“在哪報名,我去報名。”
姓鄭的醫生說:“奇正,你就別添亂了,你們可是大周的寶貝,九針大賽若還能舉行,還得靠你們爲大周爭光呢。”
“爭光這種事暫時是輪不上我了,但眼下的疫情我還是能出點力的,再說我老大在城南疫區,我老大在發出召集令,我不去誰去?”劉奇正慷慨道。
鮑良於上前一步:“我也去。”
劉奇正拍拍鮑良於的肩膀:“好兄弟,咱們就跟老大一起並肩作戰吧。”
“城南疫區不是劉院判在那主持嗎?陸小寧是東籬巷疫區的,她怎麼過去了?之前城南疫區也是安安靜靜地,怎麼陸小寧一去就說的這麼嚴重了呢?”皇甫雲瀾質疑道。
“皇甫雲瀾,你什麼意思?現在陸小寧正戰鬥在抗擊瘟疫的第一線,人家捨生忘死的在履行身爲一個大夫的職責,你卻在這裡質疑她?有本事你去啊?”劉奇正惱火道。
這個女人心眼壞透了,渾身冒的都是壞水兒,真想一個大耳刮子抽過去。
“我問一問不行嗎?事實就是如此啊,陸小寧沒去之前都好好的,怎麼她一去就不好了?”皇甫雲瀾理直氣壯地說,說不定陸小寧就是故意說的嚴重些,好顯得她有能耐。
“雲瀾小姐,您是有所不知,今天早上城南疫區送來的急報上說死了九個人,城南的居民人心惶惶都要造反了,百官聯名上書,要朝廷把陸小寧給派過去,連方院使和顧院判主動請纓百官都不買賬,只認陸小寧。您想,疫情發生都三天了,城西疫區一個沒死,東籬巷也就死了一個,城南疫區一下子死了九個,情況已經很嚴重了,陸小寧是臨危受命,而不是她去了以後情況變不好了。”姓鄭的醫生實在聽不過去,辯駁了幾句。
最討厭這種自己什麼都不做,別人做了,她還要說風涼話,惡意揣度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