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了陳大公子的畫,杜若發現陳小公子竟然也送了禮物。
“小姐,陳小公子也給您送禮了,是一副字。”杜若頗感興趣地撿起陳小公子送的字。
“拿來我瞧瞧。”陸小寧伸手討要陳彥平送的字,那個粉雕玉琢的小屁孩兒,會寫什麼字給她呢?
陸小寧展開一看,只見兩行端端正正的隸書,筆劃流暢,筆力遒勁,倒是頗顯莊重之意,上寫着“芳齡永續,雋華不離。”
陸小寧噗嗤笑出聲來,這話正是昨兒個晚上皇甫少燁送她的生日祝福,意思是永遠都那麼年輕,永遠都那麼美好的意思。
也不知是小彥平自己的意思還是陳彥禹教他的。
“收起來吧,陳小公子將來或許會成爲一名書法家呢,將來這副字可就值錢了。”陸小寧玩笑道。不過陳彥平的字確實是好,小小年紀能寫成這樣,前途不可限量。
杜若歡歡喜喜地把字收起來。
白芷進來,福了一禮,道:“小姐,剛纔那邊傳來消息,秦王世子去陸家了,見了二小姐,之後秦王世子便去了府衙。”
陸小寧眉頭一蹙,果然皇甫少焯要插手啊。
“你去告訴三老爺。”陸小寧吩咐道。
官府的事,三舅比較熟。
“對了,太孫殿下和趙公子來了,這會兒正跟大老爺三老爺和表少爺去迎太孫殿下了。”白芷又道。
陸小寧錯愕:“太孫殿下怎麼來了?”
問題是他怎麼知道找到這裡來的?
杜若支吾道:“奴婢是覺得太孫殿下可能會想找小姐,所以,搬過來的時候,就讓紀九去跟趙公子說了,咱們以後住在這了。”
陸小寧嗔她一眼,這丫頭還真是會自作主張。
杜若弱弱地辯解道:“奴婢是覺得太孫殿下今天行弱冠禮,肯定有話想跟小姐說的,萬一他不知道小姐您搬了家,還跑去陸府找您……”
白芷笑了笑:“杜若這事兒倒是沒辦錯。”
今天這麼混亂,大家都忙的腳不沾地的,難得杜若還想到這件事。
杜若吐了吐舌頭,做了個鬼臉。
陸小寧道:“白芷,你先去告訴三老爺,我隨後過來。”
花廳裡,紀大爺和紀三爺正跟皇甫少燁寒暄着。
“不知太孫殿下駕臨寒舍,有失遠迎,還望太孫殿下海涵。”紀大爺拱手施禮道。
皇甫少燁微微頷首算是回禮,趙寅成道:“哎呀,是我們冒昧了,上次跟子明兄一見如故,一直想着來拜訪,正好太孫殿下也見過子明兄,就一起過來了”
紀家人心知肚明,這哪是來拜訪子明,分明就是衝着小寧來的,不然哪有這麼巧,小寧今兒個剛搬過來,太孫殿下後腳就來拜訪了。
不過,就算知道了,也不能說,紀子明恭謙道:“理應在下去拜訪太孫殿下才是。”
“太孫殿下,趙公子請上座。”紀三爺道。
大家依次落座,下人上了茶,趙寅成就聊開了:“大舅爺,三舅爺,我就跟着小寧這麼稱呼你們了,我跟小寧既是好友又是合作伙伴,我就不跟你們見外了,你們也別拿我當外人,還有太孫殿下,哦,現在不能稱太孫殿下了,而該稱燕王了。”
紀家大爺和三爺包括紀子明都是一驚,太孫殿下封王了?
這可是非常重要的信號,這意味着太孫殿下和趙王秦王平起平坐,也有資格繼承皇位了。
之前大家都在猜測,太孫殿下的弱冠禮上,皇上會下什麼旨意,升官是一定的,但升到什麼位置,猜測不一,衆說紛紜,怕是沒幾個人敢往王爺的位置上想吧!
紀家三位忙起身行禮:“草民見過燕王殿下。”
皇甫少燁微然道:“大舅爺,三舅爺,子明,不用如此多禮。”
他也厚着臉皮隨趙寅成稱呼紀家人。
他比趙寅成更有理由這麼稱呼。
紀大爺心裡那叫一個汗,舅爺都稱上了,看來這位燕王對小寧是認真的。
“是啊是啊,都是一家人,不用這麼見外的。”趙寅成笑呵呵道。
大家都尷尬地笑着,這個一家人的說法,讓人有點惶恐啊,皇甫少燁則是略微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正說着,白芷來了,給衆人一一行禮,道:“適才陸家傳來消息,秦王世子去了陸家,隨後奔府衙去了,小姐讓奴婢來告訴大老爺和三老爺。”
紀大爺正色道:“三弟,看來你我也得去趟府衙才行。”
繼而對皇甫少燁拱手道:“王爺,家中突發要事,草民就先失陪了。”
皇甫少燁心中瞭然,昨晚紀九差不多把事情都告訴他了,今天趙寅成說小寧搬來了這裡,他就知道小寧跟陸家決裂了,現在皇甫少焯跑去府衙,定是想給府衙的楊大人施壓,要把婁氏的案子壓下來。
“大舅爺三舅爺需不需要本王去一趟?”皇甫少燁問道。
紀大爺忙道:“不用不用,區區小事,怎敢煩擾王爺,王爺請稍座,白芷,你去告訴小姐,王爺和趙公子來了。”
白芷笑道:“小姐已經知道了,待會兒就過來。”
紀大爺和紀三爺告退。
廳中沒了長輩,大家都放鬆下來,趙寅成就問紀子明:“子明兄,到底怎麼個情況?”
他還一頭霧水呢,陸小寧怎麼就搬到這裡來了?
紀子明嘆了口氣:“一言難盡。”
“那就簡單扼要的說。”趙寅成急切道。
紀子明看了眼皇甫少燁,道:“我姑母當年不是病死的,是被婁氏聯合了洪大夫下藥給害死的,現在洪大夫已經招了,又有洪大夫身邊的藥童作證,可以說是證據確鑿,那婁氏也沒有瘋,裝的,楊大人親自證實了婁氏是裝瘋,現在婁氏和洪大夫都被楊大人帶回了府衙,明日就要開堂問案。”
趙寅成聽的目瞪口呆:“還有這種事情?那婁氏也太瘋狂太……惡毒了吧?居然敢害人性命。”
紀子明一記冷笑:“敢害人性命的可不止是婁氏,四年前小寧在寒冬落水,差點淹死病死就是被陸芳華給推下水的。”
“什麼?”趙寅成怪叫起來,氣憤道:“這可真叫有其母必有其女,這對母女的心腸一樣的歹毒。那陸芳華有沒有送官?這種惡毒的女人就該拖去沉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