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雲瀾挑釁,被陸小寧反擊奚落了一頓後,一整天都很老實,沒再找陸小寧的麻煩。
劉奇正很是意外,出宮的時候跟陸小寧邊走邊道:“皇甫雲瀾今天是不是吃錯藥了?得了第二,我居然沒看到她張揚驕傲的嘴臉,還是說,她轉性了?”
陸小寧慢幽幽地,閒閒道:“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你指望她轉性,還不如指望公雞會下蛋呢。”
皇甫雲瀾是怕她找她單挑比試吧。
她往日不跟她計較,還真當她是好欺負的,惹毛了她,管你是不是王府之女,照樣收拾。
“是這個理。”鮑良宇附和道。
“莫不是又在憋什麼壞吧?”劉奇正想不通。
“管她憋什麼壞,咱們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這次你們兩個考的也不賴啊,雖然名次沒變化,但成績的差距縮小了就是進步。”陸小寧表揚他們兩。
到底是年輕人,學習能力強,兩人都快趕上趙學禮了。
劉奇正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憨憨笑道:“老大的功勞。”
“我不就指點了你們幾次嗎?關鍵還在你們自己領悟能力,肯下多少功夫,再接再厲吧!”陸小寧已經看到自家的馬車了,跟兩人揮手道別。
陸小寧上了馬車就直奔紀氏綢緞莊,孫掌櫃將她帶到後院雅室,說:“三老爺和明少爺都在裡面,等您有一會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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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小寧點點頭,表示知道了,也沒讓杜若跟着,自己推門進去。
“三舅,表哥。”
紀三爺微然道:“剛從宮裡出來?”
“嗯,御醫院申正才下課。”陸小寧用手扇了扇涼,斜地裡遞過來一把紙扇。
“熱了吧,瞧你都出汗了,趕緊扇扇。”紀子明柔聲道。說着有推過來一碗銀耳蓮子湯,道:“冰鎮過的,但是放了一會兒,已經不冰了,喝兩口解解暑氣。”
陸小寧笑的甜甜地:“謝謝表哥。”
自從師父說她不能吃冰的東西,在紀家四年,她就沒嘗過一口冰的滋味,紀家人看的可緊了,很是想念現代的冰激凌,不過,她知道大家是爲她好。
等陸小寧喝了小半碗,紀三爺才問:“找舅舅何事?”
這個外甥女輕易是不求人的,特意讓孫掌櫃給他傳話,肯定是要緊事,所以,他推了跟幾個布商的約會先到這來了。
“父親,您就不能等小寧先喝完?”紀子明埋怨道。
紀三爺嘴角抽了抽,瞧他這急性子,被兒子埋怨了。
陸小寧放下碗,擦了擦嘴角道:“我已經喝不下了,三舅,我想問問三舅有沒有辦法在我生日之前,完成我娘留下來的產業的繼承手續?而且,我要全部轉到三舅的名下。”
紀三爺眉頭一蹙,沉聲道:“怎麼?你那個沒出息的父親想打這些產業的主意?”
“嗯,他要賣掉這條街上的兩間鋪子,還清欠錢莊的印子錢,剩下的給芳華做陪嫁,還要八十頃良田和一個莊子也給芳華做陪嫁。”陸小寧這會兒說起來都還氣憤。
紀三爺鼻子裡重重一哼,罵道:“他想得美,吃軟飯吃上癮了,吃的理所當然起來了,還要不要臉的?”
陸小寧說:“如果他只是想還印子錢,我沒意見,但他想拿我的東西去給陸芳華做陪嫁,我一個銅子都不會答應,我可沒忘記陸芳華當年是怎麼欺負我的,是陸芳華大冬天的把我推下水,要不是三舅您正好來金陵,我就死了,她是真想我死,她們以爲我死了,我娘留下的財產就全是她們的了,呸!我的東西憑什麼要給想害死我的人,我寧可拿去施捨街邊的乞丐。”
最氣人的是,父親都不是商量的語氣跟她說,而是命令,你就得聽他的安排,聽,是你應當應分的,不聽,你就是大逆不道自私自利的。
紀子明也很氣憤:“你父親實在太過分了,你有沒有告訴你父親,當年就是陸芳華推你下水的?”
陸小寧搖頭道:“我暗示了沒有明說,就是說了父親也不會相信,陸芳華更會反咬我一口,幾個子女裡,父親最疼愛的就是陸芳華,哪怕他心裡相信,也會想辦法替陸芳華開脫罪名,所以,這件事我不打算告訴父親,這筆賬,我自己跟陸芳華算。”
“不用跟陸有仁那個老混蛋說,他就是十足的僞君子,真小人,你娘就是被他騙了,你三舅我也被他騙了。小寧,這件事,你不用着急,也別上火,交給三舅,三舅幫你辦妥,就按你說的,先轉到三舅名下,等你出嫁了,全部當成你的陪嫁,陸家一個銅錢都別想得到。”紀三爺恨恨道。
幸虧妹子醒悟的及時,留了這一手,不然這些產業全都被婁氏和陸有仁這對奸、夫、***,奪走了,這幾年陸有仁動了不少心思走關係,想把這筆產業轉到他自己名下,好在紀家一直盯着從中阻擾,陸有仁纔沒能得逞。
這點產業在紀家眼中算不得什麼,但是他陸有仁負了妹子,現在又欺負小寧,他就全都要收回來,包括那棟宅子,就讓陸侍郎睡大街去,混賬東西,養不熟的白眼狼。
“嗯,小寧你不要生氣,跟這種人生氣不值當,他先做的初一,咱們就做十五,你也不用有心理負擔,他要敢對你怎麼樣,紀家會先讓他身敗名裂。”紀子明勸道。
陸小寧黯然地說:“昨晚,父親還罵我大不孝。”
在三舅和表哥面前,陸小寧的委屈藏不住,也不想藏。
“屁,他這個當父親的配嗎?上慈下孝,他自己那副德性,還想你孝順他?做夢。小寧,你的決定是正確的,別學那些迂腐之人講什麼愚忠愚孝,在咱們紀家講的是一個理字。”紀三爺說道。
紀子明翻了個小小的白眼,老爹這會兒說的慷慨激昂,他自己不講理的時候多了去了,尤其是對着他,動不動就搬出我是你老子,你不聽我的就揍你的架勢。哎……當兒子的不容易啊。
不過,老爹這話用在小寧身上,卻是正理,小寧那個父親,實在是太不堪了,依順了一次,他就會得寸進尺,不把姑姑留給小寧的產業全都奪走是不會罷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