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少焯懵了:“不是,母妃,皇祖母是讓您去幫扶一下陸夫人,您怎麼反倒跟她計較上了?這不是違逆了皇祖母的意思嗎?您怎麼跟皇祖母交代啊?”
“再說了,即便那陸夫人不堪,也不關芳華的事兒啊?您見着芳華了嗎?如果您見着芳華肯定會喜歡她的。”
秦王妃慍怒道:“你就知道芳華芳華,我看你是色迷了心竅,她母親是那個樣子,她又能好到哪裡去?我看那陸家老太太並非是不講理的人,之前關於婁氏的事情,我也不是沒打聽過,傳聞多是不堪,有道是耳聽爲虛眼見爲實,我今兒個是真真大開眼界。總之,咱們秦王府決不能跟這種人家結親,我叫你回來只是知會你一聲,下午我就進宮面見皇后,拼着抗旨,我也要把這親事給退了。”
皇甫少焯急道:“母妃,您倒是跟兒子說說,芳華她母親到底怎麼了?惹您動這麼大的氣,這裡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沒有誤會,此事無須再議。”秦王妃沒好氣道,她絕不同意跟這樣的人家結親,不能讓秦王府被人看笑話。
皇甫少焯一個頭兩個大,母妃一向很疼他,對他有求必應,今兒個母妃卻是明知道他喜歡陸芳華還這般堅決的要退婚,他實在是想不出陸芳華的母親到底做了什麼,只能耐着性子跟母妃說:“母妃,芳華的母親如今在陸府的處境很是艱難,她是被人算計的,算計她的就是那個陸小寧,陸小寧這人心機深沉,詭計多端,她能把長公主和皇上哄的高興,連皇祖母都不放在眼裡,吃了她的暗虧,雲瀾在御醫院幾次跟她交鋒都落了下風,芳華的母親哪是她的對手?兒子不知道芳華的母親是怎麼惹您如此厭棄,但兒子能肯定,芳華的母親對您絕對不會有半點輕慢之心,相反,她知道您是去解救她的,她對您只有感激,只有敬重……”
秦王妃神色略微緩和了些,她相信婁氏不是故意在她面前失禮,但婁氏的舉動實在是……實在是讓人忍無可忍,秦王妃只要一想到那個響亮的屁,還有難聞的臭味兒就犯惡心,想吐。還有婁氏情急之下說的那些話,居然讓皇后娘娘給她派幾個人收,簡直愚不可及,就算先前她的舉動不是故意的,那些話也充分暴露了她的愚蠢。
還有之前傳出的,婁氏不情願給繼女慶功,拿劣質的糕點招待滿府的嬌客,這又說明了婁氏這個人目光短淺,心胸狹隘。
還有,婁氏三年來一直被那個樑貴嬪訛詐,花了十幾萬兩銀子,卻是連半點好處都沒得到,更是蠢到家,十幾萬兩銀子都足夠買個小官了。
再有,長公主府海棠花宴上發生的事兒,且不論陸小寧這人如何,該不該對付,就看陸芳華姐妹設計的那齣戲,就可以看出,陸芳華和她妹妹有多無能,想算計個人反倒自己露了馬腳,不是無能是什麼?
這一切的一切,都說明婁氏就是個徹頭徹尾的蠢貨。
這樣的婦人又能教出什麼樣的好兒女來?有其母必有妻女,少焯偏偏就中意陸芳華,回頭可別被帶壞了。少焯是秦王府世子,秦王府未來的繼承人,甚至有可能是大周江山的繼承人,她豈能容忍少焯身邊有這樣的女人?
思慮至此,秦王妃的臉色又陰沉下來。
皇甫少焯察言觀色,知道自己的說詞沒能說動母妃,再接再厲道:“母妃,如今咱們秦王府的處境您是知道的,趙王府頻頻出手,咱們秦王府已經吃了不少虧,各部安插的人損失了不少,皇后娘娘手中的權力被賢妃娘娘分了一大半去,也是動輒得咎,更別提曹家了,總之,秦王府很被動,這個時候,您說要退婚,這不是把秦王府往風口浪尖上推嗎?再說了,指婚的旨意是皇上下的,您要退婚,勢必得經過皇上同意吧?皇上能答應?說不定反遭一頓數落。這不是讓秦王府雪上加霜嗎?”
“母妃,您若是真的不滿意芳華,等她進門,您好好調教她就是了,您沒跟芳華相處過,相處過您就知道她是什麼樣的人,兒子保證,兒子只聽您的話,其他女人的話,兒子都不聽。母妃,請您三思,爲了咱們秦王府的聲譽。”
秦王妃本來很堅定的心意不禁動搖了,是啊,秦王府現在處境艱難,皇上的心思始終捉摸不透。且皇上的龍體一日不如一日,聽說全靠寂雲大師的神丹支撐着,誰知道什麼時候撐不住就倒下了。這麼關鍵的時候,確實不宜做出讓皇上不高興的事情來。
哎,秦王府真是倒了八輩子黴,說來說去,全怪皇后娘娘,這個老糊塗爲了對付陸小寧,故意擡舉陸芳華和婁氏,把陸芳華往秦王府塞,也不看看清楚,這兩人是不是值得擡舉,扶不扶的起來。當然,還得怪自己的兒子不爭氣,就認定了陸芳華。
她現在擔心的還不僅僅是陸家會不會連累秦王府丟臉,她更擔心的是,陸芳華這種女人進了秦王府,又深的少焯的寵愛,她能跟林家小姐好好相處嗎?可別弄的秦王府烏煙瘴氣,雞飛狗跳的。
“行了,這件事,我會與你父王再商議商議,如果你父王也覺得退婚不妥……我先醜話跟你說在前頭,你喜歡陸芳華,要寵她也只能放在心裡,別忘了林若雨纔是你的正妃,你得把握好這個分寸,凡事必須以正妃爲先,寵妾太過實乃禍端之源,你是秦王府的世子,不得任性妄爲。”秦王妃嚴肅地告誡道。
皇甫少焯狠狠鬆了口氣,只要能把母妃退婚的念頭先壓下來就好,當即乖順道:“母妃,您就放一百個心,兒子都聽您的。”
秦王妃看了眼這個不爭氣的兒子,鬱郁地吐了口氣,道:“我說的話你得記在心裡,別跟我敷衍。”
皇甫少焯嘿嘿笑道:“母妃,兒子什麼時候敷衍過您,兒子知道,就您是最疼兒子的,凡事都是爲兒子着想,您的話兒子肯定聽啊。”
秦王妃這才心裡舒坦了一些:“行了,你去忙你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