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契在給溫良宴治療,被艾茉葉的遷怒聲嚇了一跳,半晌才呆呆愣愣地說,“夫妻之間,是可以這麼隨心所欲的嗎?”
那可是元帥,軍方最高領袖,連星際聯邦總局中,都找不出半個敢這麼朝元帥發泄的人。
果然,老婆纔是宇宙最強生物!
雖說被艾茉葉毫無理由地遷怒一通,元帥的響動倒的確小了點,還知道引般若浩劫去別的地方打,免得小囚犯心煩。
沒了般若浩劫的壓迫感,艾茉葉和蘇契聯手,諸多大型治癒法陣不斷閃現,勉力將支離破碎的幾個學長學姐救回來。
那澤央依然站在一旁守候,替艾茉葉打下手。
將紫刀救回後,艾茉葉擦擦汗,把紫刀交給那澤央,再繼續爲安慕斯治療。
安慕斯傷得很重,要依靠藥物來輔助治癒。
幾人之中,溫良宴傷勢最輕,最先被蘇契治癒。
胸口的大窟窿在迅速合攏,但斷肢還沒恢復,溫良宴臉色煞白,複雜的目光從幾人身上一一掃過。
那澤央將紫刀送回飛行器,又來接溫良宴。
“我沒事,”溫良宴制止他的幫助,目不轉睛地看着艾茉葉,問,“你還撐得住嗎?他怎麼樣嗎?”
艾茉葉臉上全是汗,“我沒關係,學長放心,安學長會沒事的。”
溫良宴還是沒動,血淋淋的斷臂還在不斷淌血,看得蘇契肉疼。
“學長,你先回飛行器吧,你這樣很影響我的心情!”要不是爲保留能力繼續爲費嘉南治癒,蘇契何嘗不想把溫良宴完全治癒?
任誰看見自己的傷患在血流不止,都無法做到心無旁騖。
那澤央強行扣住溫良宴的肩,沉聲說,“醫療部隊會隨戰艦立即抵達,你別在這逞強。”
溫良宴閉了閉眼,堅持要守候到最後。
眼看溫良宴還想抵抗,那澤央當機立斷將人劈暈,拖到飛行器上去包紮。
大概是跟元帥待久了,行事作風在向元帥靠攏,這不是個好信號。
艾茉葉專心致志爲安慕斯恢復眼睛,但身後隕石被衝擊而來,她轉頭,眸中是巨大隕石的倒影。
“糟了!”
她雙手要支撐治癒法陣,那澤央的保護罩估計也擋不住那種程度的隕石。
但一道電光從飛行器中驟然射出,令隕石在遙遠的方位化作粉末飄散在宇宙。
艾茉葉鬆了口氣,繼續集中能力。
幾分鐘後,軍部艦隊抵達,醫療人員立即協助治療。
親眼看着紫刀幾人被送進監護艙,艾茉葉才脫力地扶着艙體,緩慢坐到地上。
“那學長,你跟帝叔叔是怎麼找到我們的?”
那澤央話少,簡單說,“我跟老師在追蹤般若浩劫。”
能遇到他們並驚險救下,是因爲費嘉南想辦法調整光腦信號,聯繫到軍部,把遭遇般若浩劫的事報告給帝冽。
隨即,帝冽纔會往這片星域來。
艾茉葉拍拍腦袋,突然想起出發前那天早上,帝冽離開前,好像的確提到過什麼“王級”“浩劫”。
貌似說的是,軍方監測到王級蟲族的蹤跡,要趕在對方造成更大損失前,將其順利擊殺。
元帥親自率領軍團出動,那澤央也隨行,所以沒參加這次愛的集體訓練。
要是有他在,也許結果又會不一樣。艾茉葉閉上眼,不安穩地睡過去。
在她熟睡期間,發生不少事。
數顆星球被毀於一旦,般若浩劫的屍體也被帝國軍隊拆解,分批運回軍事衛星。
帝冽駕駛機甲降落在美嘉星上,城市中竟然還能檢測到生命信號。
身後又有幾架機甲落下,螺旋式動力機迅速停止運轉。
光腦裡,屬下的聲音傳來,“元帥,通過NDA檢測對比,重刑犯馬丁確定死亡。”
帝冽吩咐,“搜救隊進入城市救援,偵查隊搜索馬丁的實驗室,不要放過任何線索。”
屬下立即迴應,“是!”
隨即,一道雷光倏地閃到機甲前,飛濺的塵埃中透出那澤央的身影。
“老師,傷員施救完畢,隨艦隊護送回軍事基地。另外,蘇契提到,有幾個被用於實驗的女性藏在生化艙中。”
如果能救回來,也許能對蟲化事件的研究有幫助。
帝冽讓那澤央去尋找,但是那幾人生還機率很低,只能盡力而爲。
後續事件的處理,全部由軍部接手。
軍事衛星的醫務室裡,艾茉葉趴在紫刀牀邊,一副沮喪的模樣。
“要是我也能參加戰鬥,也許會有不同的結果呢?”
紫刀身體還沒完全復原,虛弱地拍拍艾茉葉腦袋。
“那可是王級蟲族,哪怕是澤央也沒有太大勝算,更別說你了。”
既是孕婦,又是未經系統訓練的醫學生,能把傷勢嚴重的他們救回來,已經是奇蹟。
艾茉葉眼睛溼淥淥的,又聽紫刀問,“我當時聽你提過,什麼‘鯤’?”
艾茉葉偷偷擦擦眼睛,解釋,“就是古代書籍上提過的一種,額,算是動物?總之跟般若浩劫的形象挺像的。”
般若浩劫的碎屍分批運到軍事衛星上,艾茉葉抽空去看過,越看越覺得像鯤。
紫刀笑笑,說,“你真跟老師一樣見多識廣,老師也很喜歡地球文化,難怪你們能走到一起。”
艾茉葉笑不出來,陪紫刀聊了會別的,又去隔壁看費嘉南。
費嘉南雖然也虛弱,不過他一向沒心沒肺,根本不把傷勢放在心上,不遵醫囑狂炫葡萄。
“學長,我說了別吃太多葡萄!”艾茉葉劈手將葡萄奪走。
這紫葡萄是她送的,剛收穫的第一批“星際紫玫瑰”,個頭大,無籽,還香甜,不怪費嘉南吃得停不下來。
費嘉南眼看葡萄被端到窗臺上去,傷心欲絕地伸出手,痛呼,“你要索就索我的命,不要索我葡萄的命啊!”
“……我再也不會因爲你覺得無聊,就幫你下載古代電視劇看了。”
艾茉葉從空間裡取出保溫桶,裡面是她燉的雞湯,每人都有份。
她邊舀湯邊問,“對了學長,你們是不是早就知道,那顆星球究竟是怎麼回事?”
費嘉南盯着天花板,雙手墊在腦後,百無聊賴地說,“也不算一早知道,大概在你遇到小香慧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