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蘭帝國位於人類世界的北方,常年籠罩於風雪之中,整個過度的環境都可以用冰天雪地來形容。
蕭少羽和馬特繼續向北方前進,天氣也越來越寒冷。饒是蕭少羽和馬特體格強健也不得不開始加衣服,披上厚厚的棉襖
“你可是火系大魔法師,也會怕冷嗎?”
路上,馬特打趣道:“你可以召喚出一顆小火球飄在身邊,那樣就不會感覺到寒冷了。”
蕭少羽翻了一個白眼,道:“沒人會蠢到和大自然作對。”
“哦,這是聖科邁特大師的名言,我知道。”
馬特笑道:“聖科邁特大師在北方几乎就是無敵的存在,很難想象他那樣的人物竟然會畏懼大自然的力量。”
蕭少羽聞言微微皺眉,略微疑惑地問道:“難道不應該畏懼大自然嗎?我覺得人人都應該畏懼大自然。”
“畢竟,個人的力量是有限的,而大自然的力量是無限的。即使強大如聖科邁特大師,魔力也不可能無窮無盡。”
蕭少羽道:“大自然纔是最強大的存在。”
“不,你沒聽懂我的話中的意思。”
馬特摸了摸鼻子,感嘆道:“大自然的確是天地之間最偉大的存在,但這並不代表人人都要畏懼大自然。”
“事實上,古往今來有許多先驅者在挑戰自然,從而尋求超脫。而越是強大的人,對自然地畏懼也就越小,因爲他們的眼界更寬,心志更加堅定。”
蕭少羽打斷道:“或許你也可以這麼理解,眼界越寬的人,才越知道什麼纔是畏懼。他們永遠知道,什麼東西可以碰觸,而什麼東西不能碰觸。
”
“你說的好像很有道理。”
馬特想了想,忽然問道:“你既然是奧斯匹林大師的弟子,那應該知道他是什麼習性,你覺得他畏懼大自然嗎?”
“……”
蕭少羽搖了搖頭:“不清楚。”
馬特道:“或許你不知道,奧斯匹林大師曾經說過,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是好畏懼的。人們的畏懼往往是因爲未知,所以當你知道之後,便不再畏懼。”
“奧斯匹林大師是這個世界上最淵博的人,所以他才無所畏懼吧!”
蕭少羽聞言一愣,半晌才道:“我不知道他曾經說過這樣的話。”
馬特微笑道:“這很正常,人都喜歡關注外人,而不善於關注自己人。你是奧斯匹林大師的弟子,本應該是最瞭解他老人家的人,但實際上你還沒有許多他的狂熱崇拜者瞭解他。”
蕭少羽問馬特:“你是他的狂熱崇拜者嗎?”
馬特微微眯起眼睛,帶着笑意,道:“在賞金獵人家族的祖訓中,唯有金錢纔是信仰。”
“但我不是一個合格的賞金獵人,所以沒錯,我算得上是一個奧斯匹林崇拜者。雖然不算狂熱,但可比你這個弟子強得多喲。”
蕭少羽笑了笑:“或許吧。”
旅途是寂寞的,大多數時間兩人都很安靜,只有漫天的風雪陪伴着他們前行。
偶爾聊一聊天,兩人會發現他們對同一事物的看法有很大的差別。蕭少羽也更加深入的瞭解馬特,對馬特的感官也在一天天改變。
有人說,朋友可以分兩種。
一種是放在心裡的,另一種是放在嘴上的。
馬特可以放在嘴上的朋友很多,簡直數都數不過來,但他並不以此爲榮,他更加重視能放在心裡的朋友。
或許馬特和特昆西亞之間的關係很尷尬,甚至馬特一直想擺脫特昆西亞,但不得不承認馬特的內心深處藏着特昆西亞。
不在乎愛恨,只因爲兩人從小一起長大,本就有一份無法扯斷的羈絆。
所以,馬特雖然是一名賞金獵人,但卻是一名重情重義的性情中人。
有的時候蕭少羽在想,他和馬特當初不過是萍水相逢,爲何便能在一起走過這麼長的旅途。
從蕭少羽遇到馬特到如此,他們已經走了很久很久。現在他們在波蘭帝國中部地域,也就是說波蘭帝國最爲繁華的一片區域。
“前方是漢城,波蘭帝國非常著名的一座大城市。”
馬特站在一座小山丘上極目遠眺,興奮道:“我聽說漢城的美食天下聞名,這下我們有口福了。”
蕭少羽在不遠處看着天空,風雪撲打在他的臉頰上,有些疼。
馬特走過來,問道:“你似乎有心事。”
蕭少羽指着天空,道:“你看那裡,是不是有一條線?”
馬特皺眉,順着蕭少羽指的方向看去。他是一名強大的大劍師,常年鍛鍊體魄,目力自然驚人。
在極爲遙遠的天空之上,在漫天風雪之後,有一條細細的線。
在今天之前,那條細線並不存在,或者說並不明顯,所以從未有人發現。
但是,今天他出現了,又或者說是明顯了,所以他被發現了。
蕭少羽偶爾望天便發現了天空之上的細線,更何況是那些成天沒事便喜歡四十五度仰望天空的人。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誰最喜歡看天,毫無疑問是那些對星空有着執念的人,比如說西西利亞帝國的觀星者聯盟,又比如天上帝國的欽天監。
在每一個強大的國家,都有一個組織負責天空。所以第一時間發現天空上異變的人並不是蕭少羽,而是那些看天者們。
觀星者聯盟的觀星者將天空之上的細線稟報給了宰相大人比博爾,欽天監的大臣將天空中的細線稟報給了皇帝陛下蕭晨。幾乎在同一時間,波蘭帝國的第一劍聖與羅曼帝國的奧斯匹林大師得到了同樣的信息。
天上出了問題,這是一個很大的問題。
無數年前,有幽靈君王爲禍世間,令白日現星辰,夜晚現烈陽。所以當天空之上出現一條細線的時候,各國的高層不得不重視。
漢城外不遠處的小山丘旁,蕭少羽對馬特道:“我感覺要出事。”
馬特的臉色也不怎麼好看,他從未見過這樣的景象。那條線雖然很細,但是卻貫穿了整個天際,一眼望不到盡頭。
事有反常必爲妖,這個道理大家都懂。
“我知道亡靈魔法師有一種黑暗魔法可以造成類似的情況,但其規模卻遠遠沒有這麼大。”
馬特攤開雙手做了一個動作,道:“亡靈魔法師喜歡從空間夾縫亦或是異次元之中召喚黑暗生物,所以他們會在製造一個空間裂縫。”
“製造空間裂縫。”
蕭少羽道:“你確定嗎?貌似只有空間魔法師纔可以製造出空間裂縫。”
“亡靈法師雖然是種很讓人反感的職業,但你不得不承認他們都非常有天賦。”
馬特解釋道:“要成爲一名亡靈魔法師,必須同時具有空間魔法天賦以及召喚魔法天賦。或許你可以這麼理解,亡靈魔法師其實就是黑暗召喚師。”
“好吧,就算你說得對。”
蕭少羽繼續問道:“你認爲是亡靈魔法師在搞鬼嗎?”
“我不這麼認爲,也不想這麼認爲。”
馬特搖頭道:“因爲亡靈魔法師不可能有力量製造出如此之大的空間裂縫。如果亡靈魔法師可以做到的話,那麼他所召喚出來的亡靈大軍足可以將魔法世界所淹沒。”
亡靈魔法師一直都是人類世界最黑暗的職業之一,也是最令人唾棄的職業之一。他們以死者爲魔力來源,大多數生活在陰暗的角落之中,不見天日。
與其名字一樣,亡靈魔法師大多數都心理扭曲或者說是心理陰暗。他們可能會只因爲一次心血來潮而毀滅一片地域,從這一點上來說他們比劍魔還要更加可怕。
如果說天空之上的細線真的是亡靈魔法師所製造出來的空間縫隙,那麼將會導致難以想象的可怕災難。
“雖然知道做不了什麼,但我還是想去看一看。”
蕭少羽道:“我要去看一看,親眼證實。希望那不是空間裂縫,只是一些尋常的東西。”
“你別傻了。”
馬特皺眉道:“就算是魔力深厚的魔導師也未必可以飛到那麼高的地方,更何況是你,你僅僅是大魔法師而已。”
蕭少羽道:“我可不是一般的大魔法師,你別小看我。”
馬特看向蕭少羽,沒有從蕭少羽的臉上看到一絲開玩笑的神色:“你是認真的嗎?”
蕭少羽看着馬特,道:“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我的魔力不夠支撐我一個來回,你要負責接住我。”
馬特聞言嘴角一扯,拉出一個無比難看的笑容,再次確認道:“你真的沒有在和我開玩笑嗎?從那麼高的天空掉下來,就算我能接住你,你也要斷幾十根骨頭。”
“或者不會。”
蕭少羽對馬特微微一笑,一對火焰羽翼在他背後轟然炸開,然後他便筆直地飛向看空,朝着那條細線的方向飛去。
“臥槽,這裡可是北方,你一個火系魔法師要不要這麼拼!”
馬特大聲咆哮道:“小心點,別被天空魔獸當點心給吃了!”
在寒冷的北方,火系魔法師的魔法將大打折扣。但蕭少羽畢竟是一位火系大魔法師,他靠着異常深厚的魔力依然可以自由的在天空之中翱翔。
但是,正如馬特所言。即使是魔導師也很難飛到細線所在的高度,更何況是蕭少羽。
然而,蕭少羽確實不是簡單的大魔法師,他來自外界,他的身軀之中流淌着孔雀祖妖和應龍的真血,他擁有孔雀之力。
不論是孔雀還是應龍,都是天生便能飛翔的強大物種。蕭少羽雖然不能直接憑藉血液中的力量飛行,但是他可以將血液中的真血之力灌注進入背後的火焰羽翼之中,使得自己飛得更快,飛的更高。
火焰羽翼無比閃耀,在這一寒冷爲基調的北方就更加顯眼。漢城之中有許多人都注意到了直衝天際的蕭少羽,然後有一部分強大的人注意到了天空之上的細線。
蕭少羽在努力地朝着細線飛去,他的速度極快,拉出了一條火紅色的光芒,燦爛而絢麗。
“轟!”
地面上傳來一聲巨響,漢城之中有強大的魔法師衝上了雲霄,其目的和蕭少羽一模一樣。
那應該是一位強大的冰系魔導師,擁有着難以想象的可怕魔力,其飛行速度比蕭少羽要快得多。
蕭少羽沒有去理會,他知道像漢城這樣的巨城肯定有強大的存在坐鎮,他現在只想親眼看一看那條細線究竟是什麼東西。
寒風肆虐,每一道風都像是一把刀子一般刮。越是往上,就越是寒冷,風的力量也越加的強大。
如果不是憑藉着體內的血脈之力和強大到不可思議的意志力,蕭少羽早就選擇返程了。
但是,蕭少羽沒有退縮,他依然在往上飛行,而他距離那條細線的距離已經很近了。
離細線靠得越近,細線就越粗。等蕭少羽飛到細線附近的時候,才發現那根本就不是一條線,而是一條狹長的裂縫。
裂縫大概有三四米的寬度,突兀的橫陳在天空之上,貫穿了整個天際。
在裂縫的附近,更可以感受其壯觀程度,因爲他真的沒有盡頭。彷彿從極北之地而來,然後沒入南方的地平線。
“沒想到你真的成功了,真是讓我驚訝。”
一道聲音傳來,就在蕭少羽的不遠處。那是一名看上去七十多歲的老人,他穿着華貴的衣袍,應該就是漢城之中的那位大人物。
蕭少羽道:“我的朋友說這是亡靈魔法師製造出來的空間裂縫,而我只是想親眼看一看這究竟是什麼。”
老人道:“即使是最強大的亡靈魔法師也沒有這個本事,所以你不用擔心。”
“呼~”
蕭少羽呼出一口熱氣,對老人道:“該看的我已經看到了,我要回去了。”
老人微笑道:“我送你一程吧,否則以你的魔力是不可能堅持到返回地面的。”
言罷,老人背後的冰雪羽翼微微一震便到了蕭少羽的身邊,他將右手搭在蕭少羽的肩膀上,帶着蕭少羽向地面飛去。
“多謝。”
老人微笑道:“我很少見到你這樣有能力的年輕人,我很欣賞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