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說來,陸機子道友先不用着急煉丹,我等現在立刻趕往傳承之地,如何?”葉陽得知真的只有七天的期限後,不由得焦急起來。畢竟誰也不知此地有多大,路上是否會遇到什麼意外而耽擱行程,早一刻趕路便多一點應變的時間。
天石居士捻着下巴花白的鬍子,皺着眉頭說道:“老夫認爲,還是等丹藥煉製出來再趕路比較妥當。以諸位隨機傳送的距離來判斷,這個空間應該不大,如果我們全力飛行三四天,大概就可以趕到。否則當年被傳送到此的精英弟子萬一有所損傷,而來不及趕到中心區,豈不是死得很冤枉。”
天石居士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睛有意無意地瞟了陸機子一眼。葉陽苦笑一下,很快就明白天石居士心中的顧慮,現在除了葉陽,其餘三人都受血咒的困擾,而解咒的唯一希望就是陸機子,如果陸機子有什麼意外,安運子和天石居士也命不久矣。有誰願意把自己的性命束縛在別人身上。葉陽站在自己的立場上,當然希望馬上趕往中心區。但如果他太堅持自己的選擇,必定引起衆人的懷疑,所以葉陽只好不再做聲,等待另外兩人的決定。
“血咒還有兩個多月才爆發,而走出這裡才七天。煉丹耗費的時間又太長,所以老夫認爲立即趕路纔是上策,假如因爲時間不夠,我們才死得冤枉。不知陸機子道友意下如何?”安運子思量片刻,,說出自己的打算。
“老夫倒無所謂。只是希望三位道友在路上多加照顧。還有,這次煉製融血丹的數量增多,靈草藥的份量還差少許,還請三位道友湊夠啊。”陸機子微笑着說道,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天石居士狠狠地盯了陸機子一眼,說道:“如果到時中心區的傳送陣也是隨機的,萬隱峰之大,我們到哪裡去尋陸機子道友。此刻,其他宗門的弟子應該都在趕往中心區的路上,如果我等遇上十來人,恐怕只能各自逃命了。不如稍等一兩天,等他們互相消耗實力,然後再趕路,豈不更好。而且,如果用上品火靈石擺陣作地火,這駐顏丹應該可以提前煉成吧?”
天石居士說話時,特意將‘駐顏丹’三字說得格外清晰。陸機子臉色一變,隨後正色地說道:“如果諸位捨得用上品靈石的話,的確可以在一天內煉出丹藥,不過由於時間太緊,成功的機率可能不到三成,而且就算加大份量,一次最多能夠煉製出十五顆丹藥。”
“那就先煉一爐吧,這點時間我們還花費得起。材料和靈石方面我們會湊夠。如果能夠煉出丹藥,道友所提的條件,老夫都可以答應。”安運子沉吟片刻,竟改變了主意,很乾脆地拿出幾塊火屬性的上品靈石和幾種所需的靈草。
天石居士也不甘落後,拋給陸機子一個儲物袋。並且說等煉出丹藥,再交另一半的酬勞。陸機子得到兩人的承諾,露出滿意的笑容。衆人開始協助陸機子設陣聚火,並在四周設臨時預警禁制和咒符,爲煉丹做起護法的準備。至於葉陽爲什麼沒有要求給他煉製丹藥,三人也不過問,都懷着不要和自己爭奪就可以了的心態。
而這時離四人千里之外,一片黃土坡上,五名神劍門弟子組成一個劍陣,正與一名流雲宗弟子和兩名無門派標記服飾的僱傭修士激戰。五人的劍陣頗爲玄妙,相互配合下,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就先後將陣中的三人擊殺。分配完三具屍體身上的物品,那個負責分配的麻面修士毀屍滅跡後,喜氣洋洋地說道:“我還以爲這次宗門派發是一個必死無疑的任務,想不到卻是來到一個風水寶地,不但靈草靈藥隨處可見,而且橫財也不少,才劫殺十餘人,收穫就如此豐富。”
“全靠枯雲師兄運籌帷幄啊,叫我們隱伏一旁,用黃離果引誘這些修士接近,然後逐個擊殺。否則哪有這般好處。”說話的是一個半禿頂的年老修士,他年齡明顯比麻面修士大上不少,法力亦更爲雄厚,卻對這個師兄露出恭維的神情,明顯是新加入的弟子。
“枯雲師兄,炫炎大師兄已經催促我們三次了,我們是不是快點趕去清幽谷集合?”另一個弟子恭敬地請示道。
“唔,已經過了大半天,我們的收穫也不少,還是快點去見見炫炎大師兄吧,他的脾氣可沒我這麼好,去得太遲了,說不定會拿我們出氣。”提到炫炎大師兄時,枯雲師兄臉上顯出的不屑的冷笑。
“也不知道掌門是怎麼想的,居然讓火靈峰的人施發號令,倘若讓枯雲師兄主持,說不定早把其它宗門的弟子逐個擊破,哪還用擔心他們比我先找到傳送陣?”半禿的修士的語氣也顯出對炫炎大師兄的不滿。
“誰叫我們木靈峰的峰主只是元嬰初期的修士呢。好了,上頭的決定不是我等可以議論的,我們還是快點集合吧,記得統一口徑,別讓大師兄抓到把柄,否則誰也保不住你們。”枯雲師兄一想到大師兄背後的勢力,不由得認真起來。
在一處亂石遍佈的黑土上,站着兩個流雲宗修士,其中一個面白無鬚,眉毛淡若不見,看年齡至少五十,臉上卻塗有一層薄薄的胭脂,如若不是咽喉上有個明顯突起的男性特徵,他的容貌一眼望去頗像女子。而他的身旁站着一名大約十八九歲,劍眉星目的俊美男子。只是這俊美的年輕男子此刻愁容滿面,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兩人的身旁躺着幾具冰冷的屍體。
“孫師弟,你也不用擔憂,到了萬隱峰,奴家只是抽取你一點元陽之氣,對你以後的修煉並不會有影響,你要相信奴家,奴家怎麼捨得傷害你呢?”年老修士的聲音陰聲細氣,再看看他的尊容,很容易讓人全身的雞皮疙瘩都冒起來。
“如果不是宮師兄出手相助,孫權差點就命喪於此了。區區元陽之氣又算得了什麼。不過到時還請宮師兄遵守諾言,給我解藥。”孫權受制於人,只得苦着臉說道。
“孫師弟,不是和你說了嗎,以後當只有我們兩人的時候,叫我惜花。看你你這次又忘了。唉,奴家是寒陽之體,到了三十歲才煉這《龍陽寶鑑》,現在體內經脈固塞,築基丹也毫無用處,不得已才借用師弟的元陽之氣打通氣穴,還望師弟體諒一二。要不是時間緊迫,奴家也不會乘人之危,威逼師弟。”
“奴家有一事不明,不吐不快,還請師弟解惑。”
“宮師兄不妨直說,孫權知無不言。”
“以師弟的年紀和家中的實力,要築基不難,甚至將來結丹也大有可能,爲何要主動申請加入這次明顯九死一生的任務呢?”宮惜花的語氣中帶着淡淡的不解,但更多的卻是惋惜。
“宗門不是給出萬隱峰內三處傳送陣的大概位置嗎?只要找到並使其運轉,第一批傳送過去的弟子不但會成爲宗門長老的記名弟子,還有機會被太上長老接見。有這樣千載難逢的機會,冒點危險又算得了什麼!”孫權眼中冒出興奮的光芒,彷彿聽到太上長老呼喚他的聲音。
宮惜花幽幽地嘆一口氣,說道:“也許是奴家想多了。希望那三個傳送陣沒有損壞得太嚴重吧,否則可能我們就要在萬隱峰內,共度餘生了。唉,其他師兄弟應該都在前去百花谷的途中,我們也快點啓程吧,這個空間過了三萬年,希望那裡還如掌門所說,是最隱秘最安全的通道。”
一片小湖之畔,站立着六名身着紅色衣裙的女子,三丈外有十餘男修士在警戒,這些女子雖然稱不上國色天香,但也是清秀可人,看上去別有一番風情。其中一個身形略顯豐滿的女修士說道:“文煙師姐,你不會是說真的吧?只要殺了鬼陰宗的嶽靈子,你就和他做雙修道侶?!這次宗門招收的外門男弟子,年齡最小的已經三十五六,最大的都可以做你祖父了。你何必拿自己的終身幸福賭氣。”
“文屏師妹別說了,不殺嶽靈子,難解我心頭之恨。嶽靈子的實力不弱,能殺他的人,怎麼會是泛泛之輩呢?何況如果不能築基成功,我們這些姐妹將來也難逃作別人爐鼎的命運,就不敢奢想成爲某位高階修士的妻妾了。現在有機會選一個有潛力的郎君,又有何委屈。”說話的正是耗損元氣遁走的那個女修士,此刻她臉色慘白,面容憔悴,顯然還未恢復過來。
一處鮮花盛開之地,八名天魔宗的弟子將三具剛斷氣的屍體擺放在一起,並在屍體的天靈蓋上劃出一條血痕,接着一名粗眉修士拿出一個墨黑的瓷瓶,拔開瓶蓋,往瓶口輸入一道靈氣。瓷瓶中突然伸出三條細長的長滿黑毛的觸手,分別刺入屍體的天靈蓋中,不出十息,三具屍體肉眼可見地乾枯起來,不一會兒,就連骨髓也被抽取般,只剩下一身衣服和一層表皮,恐怖異常。
一個身材高瘦臉上長者一對小綠豆眼的修士等粗眉修士蓋上瓶蓋,上前說道:“路銘師兄,我們已經殺了二十五個修士,已經完成任務,是不是該趕路了?”
“再四周搜搜,看看還有沒有落單的修士,哼,如果到時別人沒有完成任務,不夠熱血啓動‘血靈穿雲陣’,我想歐陽師兄不介意用我們的屍體血祭的。”粗眉大漢冷冷地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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