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胖子,瘦青年這一對奇怪的組合來見雲飛,非但沒有說出來意,還顯得十分高傲,那種目空一切的姿態,讓人很是不舒服。
一番簡單的試探,雲飛便明白兩人修爲不弱,很可能連武王都不是他們這兩人的對手,並且,儘管這兩人穿着普通,卻有一股高貴的氣質,無法掩飾。
雲飛猜測,這兩人相貌年輕,氣質又那麼高貴,修爲又深不可測,很可能是某一避世不出的上古世家弟子,也只有那種地方,才能在無聲無息間培養出這般天才弟子出來。
“嘿嘿,都說當今火皇氣質非凡,如龍在淵,有容忍的雅量。我二人慕名而來想要一睹當今火皇的風采,沒想到連一杯水酒都沒討到,便要被人趕出皇宮。嘖嘖,見面不如聞名,大失所望啊,失望,失望透頂啊!”瘦青年一臉的失望之色,陰陽怪氣的笑着說道。
“失望,哎,真失望!”小胖子胖乎乎的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得,嘴裡嘟囔着,“瘦子,看來我們只能出去喝一些難以下嚥的棗酒了,享受不了皇宮中的瓊漿玉液咯!”
兩人一唱一和,擠兌雲飛,這一番言辭,更是嘲諷雲飛肚量狹小,沒有容人之量。
“若這是你們的真實來意,那又有何難?!”
雲飛也笑了,這兩人的目標很明確,這樣做,無非是想讓自己將他們留下,既然如此,他便順水推舟。
“來人,擺宴!”
很快,有人將皇帝的旨意下到了御廚那裡,頓時,御廚中的廚子們可忙活壞了。
皇宮內有靈廚,品階最低的都是五階,修爲境界越高,對普通的美食早就失去了興趣,也只有用天才地寶烹飪出的美食,火皇纔會嘗上一嘗,平常的時候,根本用不到他們。
他們已經有數百年都沒有給火皇做過美食了,今天突然下了一道聖旨,整個御廚房都炸開了鍋,‘乒乒乓乓’一身的忙活。好在這些靈廚平時的時候沒有閒着,不然的話,這一次肯定會讓他們手忙腳亂,弄出笑話來。
盞茶的功夫不到,一桌桌豐盛的菜餚搬進了承議殿,就連火皇珍藏了數千年的美酒都搬了出來。
“瓊漿玉液配沒事,人生的一大樂事啊!”
承議殿內酒香四溢,菜餚飄香,光是聞上一聞,舌頭根子都要酥軟/掉了,就連雲飛心中也感嘆靈廚的妙手,這可比他的烤肉想多了。
“要是有這種手藝,日後不管走到哪裡,都會有美食相伴,並且還能鎖住肉中的精氣不流逝,這種手段,當真令人感嘆啊!”
活了兩世,雲飛都沒有享受過皇宮的美食,也沒有享受過靈廚做過的食物,即便是去酒樓中點菜,也都是一般的小徒弟做出來的,那種滋味和麪前的一桌子美食比起來,簡直就是糟粕,得扔!
“嘖嘖,好吃,真好吃,比起我們教...”
小胖子一手拿着一根碧玉羚羊的腿大肆的啃噬起來,滿嘴的流油,嘴裡含糊不清的嘟囔着,話剛一出口,他便意識到了自己失言,連忙打
住,繼續啃噬起來。
看着兩人那副狼吞虎嚥的樣子,雲飛倍感無語,感情這兩個傢伙是餓死鬼投胎啊,居然連形象都不要了,簡直和他們身上那高貴的氣質格格不入。
武王和老祭祀兩人對視着搖了搖頭,對小胖子和瘦青年的表現有些失望,他們甚至開始懷疑先前的念頭,覺得這兩人真的是前來騙吃騙喝的,剛纔的鎮定一定是僞裝出來的,心裡還不知道害怕成了什麼樣子。
“嗝...”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小胖子兩人酒足飯飽,更是毫無形象可言的打了個飽嗝,兩人看着雲飛,雙手抱拳,道:“多謝招待,就此別過!”
他們兩人還真走了,在武王和老祭祀憤怒的眼神中大搖大擺的走出了承議殿,連頭都沒有回的意思。
看着兩人離去的背影,雲飛微微點頭,他站起身,離開了承議殿,回到了密室。
“陛下,那兩人如此藐視皇威,爲何不準老臣將他們擒下加以懲戒?”
“是啊,陛下。那兩人雖然有些修爲,我等也無法查探清楚他們真實的修爲,就算他們的修爲高於我等,皇宮中還有法陣,一旦開啓,他們插翅難逃。”
武王和老祭祀兩人諸般不解,他們不明白雲飛爲何要放任他們離去,他們不是心疼那一桌子的天材地寶,而是兩人藐視皇威的態度,在他們看來,太過無禮,要受到應有的懲罰。
看着兩個怒氣衝衝的老者,雲飛淡淡的一笑,道:“兩位前輩無須動氣,這兩人都是不凡之輩,想必他們在見我之前做了一番查探,這次前來,只是試探一番罷了,他們還會再來的。”
“試探?”武王搖頭,道:“恕老臣不明白,他們兩人要試探什麼?”
“兩位前輩不妨仔細想想,他們故作高姿態來到皇宮,見我而不拜,行爲放/蕩不羈。更是在我等三人面前故意露出一副沒有見過大世面的樣子。他們此舉爲了什麼?”
老祭祀眼中精光一亮,道:“他們是在欲蓋彌彰,這樣一來,反而更加說明他們來見陛下是有所圖,只是擔心太過突兀,故意鬧出這一處罷了!”
雲飛欣賞的點了點頭,這下急壞了武王,老祭祀爲了他解說了一番,這才恍然大悟,明白了過來。
“老前輩精通推演天機,可曾推算出二人的來歷?”雲飛問道。
老祭祀搖頭,嘆息一聲,道:“不曾,推算出來只有一片模糊的光影,什麼都看不見,更別說他們的出身和來歷了!”
“難道他們也和陛下一樣是天命之人,無法推算出來嗎?”武王心中一震,若真是如此的話,這兩人絕對不簡單。
“武王說笑了,天命之人哪裡會那麼容易出現,以我推測,這兩人身上很可能有屏蔽天機的寶物,並不是什麼天命之人!”老祭祀微笑着說道。
所謂天命之人,乃上天眷顧的寵兒,修爲根本沒有什麼瓶頸,也不會經受天罰的洗禮,除非是他本人願意,不然的話,即便他的境界在高,也不
會引動天罰,這一點是天命之人和普通修士最大的區別之一。
另外一個最大的區別就是這種從一出生,他們的命運就被天道屏蔽掉了,善於推算天機的人,非但不能推算出這類人的出身來歷,家族傳承等,還會遭到天道的反噬,損傷壽元。
這種情況,曾在雲飛的身上出現過,當火皇決定將皇位傳給雲飛時,他就曾推算過天機,結果可想而知,他受到了天道的懲罰,損失了近三百年的壽元。故此,武王纔會說雲飛是天命之人。
“這樣就對了!”雲飛點了點頭,看着武王說道:“老前輩可還記得火皇前輩走時留下的手札嗎?”
“老臣記得。手札上說的很清楚,整個蒼龍大陸能夠有屏蔽天機寶物的種族不超過五指之數,而那種寶物也不會超過十枚!”
“老前輩說的不錯。紫金王族,白虎族,金毛獅子一族,天闕山,極冰宮各有兩枚,每一枚都極其貴重,由他們族中的老祖掌管。而這兩人既然有屏蔽天機的寶物,其身份便呼之欲出。
極冰宮多爲女子,從來不接收男子,她們痛恨世間的男子,視若洪水猛獸。白虎族,金毛獅子一族是妖獸種族,也不可能接收人類成爲族人。剩下的只有紫金王族和天闕山了。紫金王族和我有過節,他們的族人對我只有怒火和仇恨,不可能這麼友好。那麼也只剩下天闕山了!”
雲飛分析的頭頭是道有條有理,就連武王和老祭祀都頗爲認可,覺得小胖子和瘦青年兩人很可能出自天闕山,幾乎都要肯定他們兩人的身份了。
不過,就在他們就要認定是天闕山的人時,就聽雲飛繼續說道:“我觀他們兩人說話的語氣,並不像出自同一個對方。很可能不是天闕山的人,而是其他大陸來的人!”
“陛下爲何如此肯定?他們也可能同屬於天闕山,卻出自不同的師尊,彼此間難免會存在競爭關係呢?!”武王說道。
“也不排除這種可能。我斷定他們不是這天闕山的來人並不是毫無根據的猜測。那瘦青年在席間曾說過‘好馬配好鞍,在大局將亂,紛爭即將四起時,該選一個好的靠山,良禽擇木而棲嘛’,不知兩位前輩可還記得!”
“他們說過這樣的話,可這很正常啊,第二次,第三次天劫隨時都能降臨,尋找一處庇護所也在情理之中啊!”武王納悶,這句話太正常了吧!
“呵呵,武王不妨仔細想想,陛下說的沒錯。這現在連我都可以肯定,這兩人不屬於天闕山,而是其他大陸的來人!”
老祭祀捻着下巴上幾根稀疏的鬍鬚,對武王解釋,道:“若是天闕山的來人,他們敢說出這番話嗎,天闕山雖然強,秉承上古傳承,可即便他再強,難道我們火國就會弱他們許多嗎?”
聽完老祭祀的一番話,如同醍醐灌頂一般,武王立即便明白了過來,論底蘊和實力,火國並不弱於天闕山。
老祭祀的話音剛落,其的臉色便猛的一變,大聲道:“不對,還有一種可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