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儘管如此,很多人心中明白如鏡,可還是有人在宮城的腳下,對火國的第一員猛將,發起了挑釁。這不得不讓人心思,明知他的可怕還要如此,目的何在?
顯然,聚集在宮城腳下的數十名皇親貴胄,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與用心,說不定,又是一場四王之亂的前兆,導/火索。
當衆威逼禁軍統領,這非同小可,並非只有‘勇氣’就能做到的事情,他還需要強大的後援,很明顯,在這一羣的背後,有一個龐大的勢力在支撐,而火國,也不像表面那般平靜,有內患,暗潮洶涌。
面對莊寧的厲聲喝問,袁泓目視前方,臉上沒有一絲波瀾,不曾反駁,因爲在他眼中,那個人根本不存在不值得他再搭理。
轟!
莊寧爆發了,渾身氣息外放,攪動四方風雲,八方皆震,肉眼可見,那些氣息在這一刻凝聚成了實質,化作一頭巨龍,在他頭頂呼嘯盤旋。
“嘖嘖,莊寧這小子不簡單啊,今年纔剛二十五出頭吧,居然將化龍訣練到了大成,不愧是數百年難得一遇的天才啊,人中之龍啊!”
“沒錯,莊親王有如此後輩,做夢都會笑醒吧!”
一羣人紛紛開口,衝着胸前三尺白鬚的老者抱拳行禮,極盡奉迎拍馬之能事。
白鬚老者名叫莊元,是火皇的一脈的旁支,同時也是一位年齡最大,輩分最高,地位最顯赫的親王,帝城中,許多王族都以他馬首是瞻,威望極高。
聽到四周如同潮水般的讚譽之詞,莊元十分的享受,胸前的三尺長髯無風而動,翹了起來,那雙精湛的眸子,看着莊寧的時候,充滿了讚賞與希翼之光。
而這時,被袁泓徹底無視的莊寧,正處在暴怒的邊緣,他此時的狀態,如同蟄伏了數萬年之久的火山,將要爆發。
轟隆隆!
一連數道驚天的炸響震徹寰宇,雷擊雲中,金色的雷電越聚越多,到後來那裡形成了雷電的海洋,充斥狂躁與暴力,每一道金色的雷電,都有數百丈粗,最小的也有幾十丈。
“讓開,不然,死!”
這一次,說話的不是別人,而是莊寧的玄組,莊元。此時,他越發覺得,祖地那裡發生了了不得事情,說不定,會和百年前一樣,他越想越有這種可能,不然的話,外面如此大的陣仗,爲何不見他們的陛下出現呢?
“是嗎?你動手試試看誰死!”
一道威嚴的聲音響起,緊接着,火皇的身影出現在了半空中,眸子閃動,伴隨着雷電轟鳴,僅僅是一道氣息而已,聚集在宮牆腳下的數十人,如同秋風中的落葉一般,瑟瑟而抖。
就連氣息攀升到了巔峰,如火山一般即將爆發出來的莊寧,心神一陣的顫抖,如同那些
人一樣,雙膝發軟,‘噗通’一聲,跪倒了下來。
火皇並沒有動用本身的力量,只是一道皇家威嚴的氣息,也就是所謂的九五至尊之氣,那些便承受不住了,如同一座萬丈高山,壓的他們難以喘息。
“參見陛下!”
袁泓單膝跪地,帶領手下恭敬的參拜,其態度誠懇,並非做作。與此同時,四周圍觀的修士,不論修爲強大與否,此時,都跪倒在虛空中,參拜一國之主,火皇。
“都起身吧!”火皇面帶溫和的笑容,擡了臺手。
那些剛纔還在暗中嘲笑袁泓的人,此刻心中惶恐不安,即便隨着衆人站起,他們也都戰戰兢兢,雙股如同篩糠一般。
“謝陛下!”
袁泓帶頭,禁衛軍以及那些擁護火皇的修士高聲呼喊,聲震九霄,遠遠的傳盪開去,氣勢極其的驚人。
看着那些人的表現,火皇無奈的長嘆一聲,這些人,不乏他曾經看好的後輩弟子,可此刻的表現,卻讓他大爲失望,他越發覺得,那個少年纔是最好的選擇。
其他人站起,莊元等數十人卻戰戰兢兢,不敢有絲毫的異動,他們心中猜想,雷擊雲的出現,天罰即將形成,一定和火皇脫不了關係。所以,他們才聚集在一起,來到了宮牆外,一探究竟。然而,事實和他們預想中的完全不一樣,火皇出現,雷擊雲並沒有發起攻擊,也就是說,要度天罰的人,並不是他。
究竟是何人要經受天罰的洗禮?這是他們心頭的疑問,同時,也是諸多修士心中的不解,在他們的印象中,能夠引出金色雷電這般強大的天罰,一定是火皇,也只有他,纔有這個本事做到。
然而,他們都猜錯了,火皇並不是這次天罰的正主,而是另有他人。
“帶着你的人走吧,再有下次,定斬不饒!”
說這句話時,火皇依舊沒有怒氣,也沒有絲毫的威壓體現,可就是這樣,才顯得他更加的強大,莊元首當其衝,當場咳血橫飛了出去,地面上留下了一道刺目的血痕。
顯然,火皇這是小懲大誡,並不想在此刻懲罰他們,只想讓他們看清楚現實,不要過分的造次。
袁泓張了張口,可最後一句話也沒有說出來,因爲,他讀懂了火皇眼神中的意思。
“宮城重地,外人禁入。擅自傳入者,殺無赦!”火皇頒下了一道聖命,這就是尚方寶劍,不管你是王侯將相,還是皇親貴胄,沒有皇帝的宣召,膽敢進入宮門,便是被擊殺的下場。
皇命不可違,剛準備離去的莊元等人,聞聽此言,心神巨震,差一點摔倒在當場,氣得他壓根直癢,恨不能當場嘔出三升老血來。
他們本意來探聽火皇的虛實,可沒想到卻是受辱而歸,他們甚至懷疑火皇的用心,是否要將他們這一條支脈給拔除個乾淨。
火國,高坐九五至尊之位的並不一定要有皇室的血脈,如果有資質不凡,能夠帶領火國走向強大的天才出現,並且,此人的品格上乘,就可以成爲皇位繼承的人選之一。
因此,即便是皇親貴胄,皇室
支脈,並不一定要姓火。在當今的火國,整個諾大的火國疆域,能夠擁有‘火’姓氏的人,不足百人。
可以說,火族是一個族人稀少,但卻極其強大的一個種族,並且,除了火皇和火鳳兒父女兩人居住在火國都城外,其他的族人,都在祖地居住,並沒有走到外界。
威懾生效,天罰即將成型,火皇便不再耽擱,轉身邁步,便消失在了皇城的上空,再出現時,便到了火國的祖地。
幾乎是同時,雲飛的小手正抓向火鳳兒的玉手,火皇突兀的出現,讓雲飛一愣,偏巧不巧的,捉住了火鳳兒的玉手。
那一雙柔荑潤滑無骨,如同手中握着一塊成色極佳的羊脂古玉一般,讓他心中一陣的盪漾。
火鳳兒雙頰飛上兩朵紅霞,羞澀的低下了臻首,而這一幕,偏巧不巧的被火皇看個清楚明白,氣氛一時間有些古怪。
“完蛋了,這下可解釋不清楚了!”雲飛心中發苦,神色有些尷尬,他在爲日後無法說明今天的舉動而苦惱,他的本意是要從火鳳兒手中接過療傷的藥粉,自己塗擦,卻陰差陽錯的捉住了對方的玉手。
從小到大,愛慕火鳳兒的青年才俊如過江之鯉,從來沒有一個人入過她的法眼,更別說敢握住她的玉手了。
雲飛的舉動,以及臉上的神情,在火皇看來,那是另外一番解釋了,看着雲飛和火鳳兒的眼神,彷彿是一對正在相戀中的男女,突然被父輩抓個現行的窘態。
“咳咳!”火皇乾咳兩聲,故作惱怒狀的罵道:“臭小子,你眼中還有我這個前輩嗎,還不趕緊放手!”
雲飛驚醒,連忙回過神來,剛纔一心只想着日後如何解釋今天發生的一幕,卻忘記將手收回來,直到火皇提醒,他才恍然所悟,連忙收回了小手。
火鳳兒傻呆呆的站着,心頭小鹿直撞,甚至連火皇呵斥雲飛的話,她都沒有聽見,除了害羞,歡喜,還有一絲淡淡的失落,她很想就那樣一直被雲飛握着,直到...永遠。
“外面的天罰快要降臨了,你要出去接受考驗與洗禮,以你現在的狀態,會非常的危險。我現在助你儘快的恢復,以便應付即將到來的天罰!”
說話間,火皇已經來到了雲飛的身邊,一縷氣息直奔火鳳兒的眉心,讓後者剎那間清醒了過來,眼前那一幕溫馨的畫面,如同鏡子摔到了岩石上,變成無數的碎片消失了。
火鳳兒小臉發燙,胸口如同小鹿再撞,有些幽怨的瞪了火皇一眼,小跑着離開了祖地。
火皇啞然失笑,無奈的搖了搖頭,萬千的感慨,真是女大不中留啊!而云飛心中更是慘嚎一聲,天呀,這誤會可大了去啊!
一股清涼鑽進體內,讓雲飛那繁雜的思緒頓時煙消雲散,他收斂放飛的思緒,引導着那股清涼遊走全身,治癒肉身上的創傷,他不敢大意,那可是天罰,沒有人可以給他經驗,一切都能靠他自己。
渡過了,羽化飛昇,一躍成龍,失敗,便要永遠的消失在世間,這條路註定艱難,有太多的危險與死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