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瑤醒來已是三日之後,對於雲飛將這兩名女子留在身邊,範震和雷容兩人並沒有多說什麼,畢竟這是雲飛的私事,而且,張小寶以前生性風流,這也不是什麼大事,他們索性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權當沒有看見。
這三天也不平靜,當一封封消息傳到張龍的耳朵裡,他便坐不住,直奔雨花閣而去。
“大哥,你看看,這纔多久,三個月不到,被他拔出了十個分舵,平均一個月清楚三個分舵,再任由那小兔崽子折騰下去,我們血雨樓的分舵非得被他消滅殆盡不可!”
張龍接到消息,起初還很興奮,因爲那些都是左使的人,他不心疼,可最近一個月,他的人也連續被殺,分舵被剷除,即便張小寶是他的親兒子,他也不能不發火。
“卓浪的損失比你還嚴重,這不是你想要的嗎。再說了,他都不着急上火,你身爲小寶的父親便忍不住了,小寶是你兒子,你應該做的是支持他,不是拖他的後退!”穆亮瞪了他一眼。
“大哥,話不能這麼說,不管是卓浪的人,還是我的屬下,可畢竟都是血雨樓的人,不能再讓他這麼折騰下去了,不然的話,我們血雨樓還怎麼稱得上天下第一大殺手幫派!”張龍真的是坐不住了,話還沒說完,便要走出雨花閣。
“給我站住!”穆亮大喝一聲,旋即語氣一緩,道:“你只是看到了表面,你再仔細看看那些被殺的都是些什麼人!”
經他一提醒,張龍這才仔細的看被殺人員的名單,起初還是眉頭緊皺,可逐漸的舒緩了起來,到最後,竟然忍不住大笑,更是自嘲道:“哎,真是越老越糊塗了,居然沒有看出這其中的關聯!”
看着他這個有些時候魯莽,有些時候又精明過頭的二弟,有些哭笑的搖了搖頭,旋即臉色一正,感嘆道:“以前血雨樓雖小,也經常行走在黑暗之中,見不得光,可殺的都是該殺之人,從來沒有錯殺過一人。可現在的血雨樓卻是不同了,勢力雖然比以往大了數倍,可收進來的人也形形色色,更是不乏胡亂殺人之輩。
而小寶現在做的事情,正是在清除這些毒瘤,正在我們想做而不能做的事情,有這樣的兒子,你應該感到驕傲,而不是胡亂的斥責。你要不想要,就把他過戶給我,我正好還卻個養子呢!”
“嘿嘿,是我想的不周,大哥教訓的是!”張龍嘿嘿的一笑,心情大好,道:“小寶既然是我兒子,也是您的兒子,等他回來,就讓他叫您大爹,我做二爹!”
“哈哈......”穆亮爽朗的大笑,笑聲如雷鳴一般,震得房樑都直落灰塵。
“咦,奇怪啊,閣主遇到了什麼開心事啊,像這樣的大笑,在我的印象中不超過兩次,一次是閣主繼位,二是認養小姐的時候。”一名首尾小聲的說道。
“肯定是大喜事,不然的話,以閣主沉穩的性格,斷不會如此!”另外一人點頭,肯定的說道。
林淵城,西城。
“多謝兄臺救命之恩,陸瑤沒齒難忘!”
陸瑤清醒,便要起身行禮,黃琴兒連忙扶住前者,嗔怪的瞪了雲飛一眼,
道:“姐姐不需要感謝他,他救我們本就是他分內之事!”
“咳咳...”雲飛趕忙咳嗽兩聲,制止住最快的黃琴兒,道:“既然姑娘已經清醒,身體已無大礙,在下告辭!”
說完,雲飛健步如飛,迅速走出了房門,他可不敢在這個房間呆久了,黃琴兒心裡到現在還憋着一股怒火,萬一再刺激的小丫頭髮飆,說漏了嘴,那可就不好了。
“琴兒,剛纔你怎麼用那種口氣和恩人說話,這可不是我們陸家人的秉性,找個時間和他道歉,知道嗎?”陸瑤重傷初愈,腦筋還不太靈活,沒有注意到黃琴兒話中的含義,當即便教訓了黃琴兒一頓。
“是,姐姐!”黃琴兒小臉一嘟,直到現在她還不能釋懷,嚷着要雲飛去將沐天心和紅鸞找回來,不然和他沒完。
“姐姐,你的傷還沒完全好,需要多多休息,趕緊躺下來吧!”
說着,便扶着陸瑤躺了下來,又替她蓋上金絲棉被,這才迅速地走出了房間,直奔雲飛的書房而去。
“你到底啥時候能夠找回來天心姐姐和紅鸞姐姐!”黃琴兒一到書房,便直接了當的追問。
直到找到黃琴兒,雲飛才終於知道,沐天心和紅鸞兩女,在自己離開的當天,便從宗門消失了,不知去了何處,似乎憑空消失了一般。
這三天,雲飛給手下人又多了一個任務,尋找沐天心,紅鸞以及蒙山和青玄的下落,只不過,這一次的消息查的很慢,直到現在也沒有一點消息,他也是頭大如鬥,心裡也很着急。
“正在找,正在找!”雲飛陪着笑臉,連忙說道。無論是陸瑤受傷,還是沐天心兩女無故失蹤,說到底,都是因他而起,這也難怪一直都很柔弱的黃琴兒,如此一反常態了。
不過,讓他心安的是,冬梅四人安然無恙回到了水月宗,只是蒙山至今下落不明,生死未知。
“哎,也不知道兩位姐姐去了哪裡,怎麼會連一點消息都沒有呢!”黃琴兒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捧着小臉,嘟着小嘴,一副愁腸百結的樣子。
就在這時,覃和和路童兩人急匆匆的奔跑了過來。
“師姐,我這裡有點事要處理一下,等一會我去找你!”看着兩人那匆忙的樣子,不用想,一定有急事發生,所以,未等兩人走進房間,他便打發黃琴兒離開了書房。
“誰稀罕聽你那一堆破事!”黃琴兒皺了皺鼻頭,轉身離開了書房,而這時,覃和和路童二人也剛好走到書房的門口。
“發生了什麼事,讓你們兩人如此的匆忙!”雲飛開口問道。
覃和和路童也懶得去理會那姑娘是誰了,連忙走進書房,稟報道:“公子,青狼那邊有準備撤離的跡象,屬下也親自過去查看了一遍,看上去的確準備撤離!”
“公子,你看青狼是不是經受不住壓力,怕了您,這才撤離出翅柃王朝啊!”覃和分析道。
“怕?”雲飛搖頭,淡淡的一笑,道:“青狼跟隨卓浪那麼多年,什麼大風大浪他沒有見過,現在只不過是拔掉了他
身邊的幾個旗子而已,對他造不成多大的傷害。可是他爲什麼要突然撤離呢?”
雲飛一邊摸着有耳垂,一邊思索着,青狼的舉動似乎有些不正常,可究竟是哪裡不正常,他一時間也摸不透,捉摸不出來。
“去將範震和雷容兩人請來!”雲飛吩咐道。
不多時,範震和雷容被請了過來,這一次,覃和和路童都沒能進入書房,房間內只剩下他,張小寶以及範震和雷容四人。
四人在房間內足足呆了半個多時辰,反震和雷容兩人才離去,至於去幹什麼,沒有人知道。
“你們兩個進來!”
就在覃和和路童兩人心生疑惑時,耳邊響起了雲飛的聲音,兩人不敢怠慢,迅速走進了書房。
“現在給你們兩個每人一個任務,此事只能失敗,不能成功!”兩人剛一進門,雲飛便如此說道。
兩人一愣,這樣的事情他還從來沒有聽說,以前無論做什麼事,只准成功不許失敗,現在倒好,居然只准失敗不準成功,這是哪門子的道理。
“你們兩個也不用疑惑,大哥說的一定有道理,這一次我和你們一起行動!”張小寶看出了兩人的疑惑,聲音很平淡的說道。
雲飛一愣,偏過頭看着張小寶,道:“你當真要去?”
“是,我本就是該死之人,如果沒有大哥,我迄今連爹孃是誰都不知道,如果這一次大哥不讓我去,我便自刎在你的面前,大哥應該知道我的脾氣,希望大哥能夠成全。”張小寶一臉的決然之色,態度非常堅決。
“你可知道這一次的任務很危險,還是執意要去?”雲飛闡述箇中的厲害關係。
“是!”張小寶堅定的說道,並且走到覃和和路童兩人的身邊,一拱手,道:“請公子吩咐!”
沉默了片刻,雲飛嘆了口氣,道:“這次的任務,我不會強迫你們,全憑自願,不想參加,現在可以退出。因爲這次,很可能再也回不來了!”
“請公子吩咐!”三人一起拱手,沒有絲毫的猶豫。
無論是張小寶,還是覃和和路童兩人,對雲飛都很貼心,這樣的手下,不到萬不得已,根本不會捨棄,因爲要想讓一個人打心眼裡佩服,實在是太過艱難。
三人離開了書房,沒有絲毫的猶豫與眷戀,只不過,他們走的時候,都是穿着一身的青衫。
“若是你真的捨不得他們,我們兩個可以在暗中照應,這樣一來,他們未必就會死!”人道的聲音傳進了耳中。
“我想過,可不能,這樣做我也未免太過自私了些。這是血雨樓內部的事情,不該將你們牽涉其中,而且,我還有重要的事情要託付你們兩人!”
雲飛搖了搖頭,看着三人離去的背影,神色有些傷感,若是有萬分之一的可能,他也不會選擇這條可能永遠無法回頭的路......
這次的謀劃是否能夠成功,就全在三人的身上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