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塔自然不會加害柳香婉,他這樣說一定有他的理由,所以,雲飛沒有反駁他,靜等着他後面的一番話,前者也沒有讓他久等,說出了緣由。
“極陰之體是世間最難見也最不易活下來的靈體之身,要想讓她活下來,必須全面的激發她體內的陰氣,再功法相輔助,她不僅不會死,反而會因禍得福,修爲也會直線上升!”而後,小塔話題一轉,嘆氣道:“可激發她體內的寒氣危險無比,一旦全面發作起來,即便幫助他的人修爲再高,也不可能阻擋住寒氣對她的侵蝕,她自身也會經受不住寒氣而斃命!”
雲飛點了點頭,他明白小塔話中的意思,修爲高的人自然可以幫助柳香婉激發體內的寒氣,可她自身的力量卻抵擋不住寒氣的猛烈,一旦堅持不住,後果可想而知。
“既然你極陰之體如此瞭解,想必也有辦法幫她抵擋寒氣的侵蝕吧!”雲飛淡淡的笑着看着小塔,一副不懷好意的眼神,讓後者一跳老高。
“我告訴你,這麼大的因果我可不願意沾染,不管你說什麼,我都不會出手的,你要想救她,只能由你動手,別妄想我能出手幫你!”小塔很抗拒的說道。
自從認識小塔後,他總是因果長,因果短,似乎很怕有什麼纏上他似得,那種感覺,甚至比普通人見了猛虎還要可怕似得。
“行,你不出手幫忙也可以。需要什麼你儘管說,我去照辦。至於你剛纔說的功夫輔助,這一點我可不懂,也不會有那種功法,這個你得拿出來吧!”
雲飛所修煉的靈技功法雖然有的高深莫測,不知道其品階如何,可在他想來,想要壓制柳香婉身上的寒氣,必定是一種相輔相成的功法才行,這種功法甚至不見得很高明,甚至有可能很普通,但必須要適合柳香婉,否則只會害了這位漂亮的姑娘。
“這一點完全沒有問題,只要你能尋找到我說的東西,功法我來提供,甚至可以指點她修煉......”小塔突然住口不說了,顯然是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說出了不該說的東西。
“嘿嘿,說吧,你想打什麼主意,不然的話,我也不幫忙了。”雲飛是何等聰明的傢伙,能夠讓‘吝嗇鬼’又出錢又出力,沒有好處,他怎麼可能會去做。
小塔當然是死活不同意,更是用救命之恩大於天的說辭,讓雲飛就範,可後者像是吃了秤砣鐵了心,對他的話充耳不聞,甚至說出了可以用其他的方式報恩,至於柳香婉的死活和他無關。
這可急壞了小塔,最後不得不服軟,以幫助雲飛一次爲條件,讓後者去一個地方,幫他尋找所需之物。
“你說什麼,需要純陽山的純陽山之魂?”
聽到小塔所說之物,雲飛驚呼出聲,這也是他和荒蕪碑碑靈的之約,當初在荒蕪碑空間,碑靈曾經告訴過他,要想抹除碑下所鎮壓的魔王,必須用到純陽山的純陽之魂,否則的話,他不可能堅持的太久。
距離約定還有近六年的時間,可雲飛卻不知道純陽山究竟在何處,他也在查找資料,想要找出純陽山的所在,可
惜都未能如願。
在天擎宗的藏經樓一待就是月餘,裡面的功法秘籍,地理圖志等等之物,全被他翻了個遍,除了武學上得到了一些印證之外,對蒼龍大陸也有一些瞭解,並沒有純陽山的丁點信息。
“你怎麼知道純陽山之魂,誰告訴你的?”小塔也不是笨蛋,一看雲飛的表情就知道他心裡肯定有事瞞着他。
“這又不是什麼隱秘,我曾...我曾看到過古籍上曾經提及過純陽山之魂,本以爲只是胡扯,就算是山再有靈性,又怎麼可能誕生出山魂來!”
看着雲飛一臉的一本正經,小塔轉了一圈打量着他,將信將疑的問道:“真的是自己看到的?”
“不信拉倒!”雲飛直接給了他一記白眼,一副愛信不信的表情。
小塔不再追問,又說了一番有關柳香婉身上的寒氣之事,他便沉寂了下去,想必是爲了日後祛除柳香婉身上的寒氣,去做準備了。
雲飛也明白,他要儘快趕去純陽山,因爲柳香婉身上的寒氣,多則半年,少則三月,便會徹底發作,到了那時,即便有強者相助,她也很難堅持下去了。
柳香婉救了他一命,這份天大的恩情,他不能不報,縱然是沒有這份恩情,他也不忍心看着她香消玉殞,這個命運多舛的女子,讓他想起了姐姐雲蝶。
“希望侯家一直善待於她,否則,我不介意讓你們家族從靈脩界徹底的消失!”雲飛眼底深處閃過一道寒芒,冷森森的說道。
柳香婉的命運可以說是雲蝶前世的翻版,甚至可以說比雲蝶還要慘,從前者的口中,他也得知了在遠古戰場無意間幫助過的女子柳香珺。
兩人本是同胞姐妹,有着幸福歡快的童年,然而,三歲的那年,這一切隨着侯家的到來被打破了,當時柳香珺因爲跟着老管家外出,沒有撞見侯家的人,只見到了柳香婉。
儘管侯家給了不少天才地寶,可柳家人卻不願意將女兒交到侯家,可惜,家族勢微,實力低弱根本不是天靈國侯家的對手,在大棒加蘿蔔之下,柳家不得不屈從,讓侯家的人帶走了年幼的柳香婉。
天靈國和天瀚王朝比鄰,柳香婉卻再也沒有回到過柳家,甚至連柳家人的面都未見上過一面,腦海中只殘留着兒時的記憶。那天,當雲飛說起柳香珺時,這個多年未踏進過柳家門的姐姐,哭成了淚人。
想到那一幕,雲飛的心都揪緊了,像有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的攥着,刺痛無比,又難以呼吸。
自從將柳香婉從柳家帶回來後,前幾年對她還算不錯,可是這幾年,侯家的態度越來越冷淡,甚至有時候會惡言相向,若不是小環一直跟隨在這個苦命女子的身邊,她的生活將很難想象。
這一天,雲飛想了很多,想到了他在萬里疆域遭受到的不公平,想到了那些令人髮指的栽贓陷害,也想到了音訊杳無的雲天嵐等人,甚至和他一同消失在傳送通道的無影和金澳。
無影和金澳的肉身沒有他強大,也不知他們是否還活着,柳香婉告訴他,當時在死亡沙漠只
見到了他一人,並沒有其他人在其身邊,這已經說明,三人失散了,兩人甚至有可能已經死了。
那個粗獷的大漢什麼時候走的雲飛都不知道,小環出現在他身邊的時候,已經是月掛樹梢的時候了,不過小丫頭臉上的笑意卻是怎麼都掩飾不住,像一個得到了心愛玩具的孩童一般,笑容純真而無邪。
“什麼,雲公子要走?!”
當消息傳到柳香婉的耳朵裡,少女震驚不已,顧不上身體的虛弱,連忙趕到了西廂房,卻見到正欲出門的雲飛。
“雲公子這麼匆忙的離去,是香婉哪裡招待的不周嗎?”
柳香婉一到西廂房,臉上的神色就有些不正常,就連小環在一旁,也是撅着小嘴,不言不語。半年的相處,她們瞭解到雲飛是一個很好相處的人,並非是什麼大惡之人。
最主要的是,這裡除了她們主僕二人之外,外人一般很少到此,除了那個被小環稱之爲蒼蠅的侯家二少爺,再也沒有多餘的朋友。
她們捨不得雲飛離開,可她們又哪裡知道,後者此次離開,就是爲了柳香婉。
“姑娘言重了,這次離開雲飛有要緊事要做,三月之內必定返回,還望姑娘在這段時間照顧好身體,我這裡有一物,可幫姑娘暫時壓制體內的寒毒!”
說話間,雲飛從懷中逃出一顆珠子,珠子不大,只有雞蛋般大小,滾圓渾身赤紅,熱浪/逼人,這一片空間的溫度隨着珠子的出現,驟然升高了數倍。
“這是赤焰珠,不是什麼珍貴之物,還請姑娘收下!”
柳香婉呆愣了,小環也瞪大了雙眼,她們很清楚赤焰珠的價值,並不像雲飛口中說的那般不算珍貴之物,就在今天,那個粗獷的漢子帶來的東西便是赤焰珠,只不過和眼前這一枚相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粗獷漢子帶來的赤焰珠只有拇指甲蓋般大小,卻花費了數十萬靈石,幾乎花光了粗獷漢子所有的積蓄,而眼前這麼一顆跟雞蛋似得珠子,價值不用去想就已經知道,即便是一般的中等世家,傾全族之力也未必能夠購買的起。
“此物太過貴重......”
柳香婉推辭,不肯接受,卻被雲飛強行的塞進了手中,並被後者打斷,道:“你將此珠帶在身上,能夠保證寒毒三個月內不會發作,你可以像其他人一樣,自由的行走在陽光之下,而不必困在暖閣之中了。”
雲飛離開了,只留下兩個獨立在風中,淚流滿面的女子,自從來到侯家後,除了她的結義大哥,再也沒有人像今天這般待她了。
月光灑落,照映在雲飛的身上,他又來到了死亡沙漠,不同的是,這一次他要藉助這裡的渺無人煙,離開天靈國,前往純陽山,而那裡不屬於這一大陸。
在即將離開此地之前,他遙望着遠方,久久未語,爲了柳香婉的救命之恩,他也只能暫時的按下報仇的念頭。
“等我回來,這一切也該有個了斷了......”他低聲自語,目光堅毅,踏進了死亡沙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