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色女子帶着沐天心兩女的屍體離開不久,不到三息的功夫,虛空又一次被撕裂,從裡面走出了兩人。
這兩人身高體胖出奇的一致,就連他們的長相也沒有多大的差別,唯一不同的是,一個面色白淨,沒有鬍鬚,而另外一人則留着八字鬍,明眼人一看便知,這兩人就是雙胞胎。
“座標沒錯,這裡有她的氣息,她剛到,也剛離開!”留着八字鬍的男子用力嗅了一下,便如此的肯定的說道。
“她還殺了人,只是沒有屍體留下,現在追還來得及!”面色白淨的男子點頭,旋即轉身,撕裂虛空邁步而入,兩人消失。
轉眼間,十多天的時間過去了,這期間,雲飛馬不停蹄掠過一座座山脈,強忍着身體上的疲憊,腦海中的眩暈,終於是趕到了萬里疆域。
從天靈域到萬里疆域,即便是大靈天境的強者,也需要橫渡一月的時間,只有凝神境後期的雲飛,僅僅只用了半個多月的時間,便趕到了萬里疆域,可想而知,他的內心中是多麼的焦慮,多麼的焦急了。
“希望爹爹沒事,大伯安然,不然,不管你們是誰,都要付出慘痛的代價。”
停在一座山頭上,雲飛眼中閃過一道厲芒,旋即盤坐下來恢復體力,這是半個多月來他第一次調息,期間都是用靈丹支撐。
若不是小塔提出建議,這樣下去會損傷根基,也會爲前路埋下隱患,估計他還會瘋狂的疾奔下去。
按理說,以雲飛的心性和毅力不該出現如此焦慮的狀況纔是,只不過可惜的是,這件事事關清風宗,更是涉及到雲天嵐兄弟二人的生死,他美譽辦法像以前那般,保持一個淡然的心境。
雲飛不是沒有想過借用天陵城萬金商會的傳送靈陣,很不巧的是,他錯過了,和天陵城相差了數千裡之遙,等他發現時,已經越過了數萬裡之遙,若是再退回去,且不說會不會遭遇到無上長老等人的阻截,那萬金商會的傳送靈陣是否還能使用,他沒有完全的把握。
畢竟,當初爲了救林海,也爲了避免萬金商會等人的追殺,他便毀掉了那裡的傳送陣,現在想起來,倒真是驗證了那句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名言。
短暫的恢復,雲飛再次啓程,又三天的時間過去,他終於回到了清風宗。
風聲呼呼,宛若鬼魂的哭泣,向蒼天訴說着遭遇到的不公,傾訴着積攢在心頭的冤屈。
“不...”
當雲飛回到清風宗,看到滿地的破敗,飛濺到處都是的碎石木屑,壓抑在心頭的怒火終於絕提,爆發了開來。
如今的清風宗荒涼而蕭條,往日四周綠樹蔥蔥,清泉長流,而現在卻是一片焦土,即便過去了近月餘的時間,還有火星不斷的從灰燼中閃爍着。
山門破碎,大殿倒塌,地面上殘留着乾涸多時的血漿,殘留的半截牆壁上佈滿了刀痕劍印,即便過去了這麼久,那濃郁的血腥氣還沒有完全散盡。
風塵僕僕的趕來,見到的卻是這樣的一幕情景
,他無力的癱坐在地,黑髮無力的披散下來,遮蔽了那張清秀的面孔。
他搜查了整個清風宗,別說是活口,就是連個頭髮絲都見不到,他甚至去了後山,看到了那個早已經化成灰燼的茅草屋。
重生後,他的目標無非有三,一是保護清風宗,不讓前世的一幕出現,二是保護雲蝶,讓她能夠在自己的庇護下安心快樂的成長,三則是尋找前世他所虧欠的佳人,將今生所有的愛全部給她,守護她的一生。
然而,這三件事情他都沒有完成,雲蝶不知所蹤,不知道被那個自稱‘本帝’的女子帶往了何處,杳無音訊,今生不知是否還有相見的機會。
遠古戰場中,本該已和佳人想見,可是,直到走出遠古戰場,也沒有再能看到羽落的身影,她什麼時候離開的,是否還很安好,他都不知道。
而如今,清風宗變成了焦土,門人弟子不知所蹤,就連雲天嵐,雲天海以及雲傲也不知道去了何處,是否逃離了敵手的魔爪。
此刻,他的一顆心都像被人用到劈斬了成千上百次,變得支離破碎,他感覺不到了疼痛,麻木,雙眼空洞而無神,像一具失去了靈魂的軀殼。
呆呆的坐在地上,往日他和師兄弟們經常吐納的岩石,也被利器斬去掉了大半,只剩不足兩尺,岩石的下方就是深淵,漆黑無比,像一隻巨獸的大口,要將人吞噬一般。
這一坐,便是三天,沒有挪動過地方,整個人都麻木了,甚至連思考的能力都消失了,就那麼呆呆的坐着。這一幕,讓靈兒揪心的痛,小塔嘆息,想要勸解,卻不知從何處說起。
遭逢鉅變,而且還是他最爲在意的事情,也是重生後一直努力的目標,而現在,終究是抵不過命運的安排,他所要保護的人和物,都在頃刻間化爲了烏有。
他曾經以爲,憑着自己的努力,命運的天枰發生了傾瀉,今生不會再出現前世的覆轍,然而,他在命運的面前卻敗的一塌糊塗,只不過是換了另外一種方式罷了。
“哎,真不知道爲什麼要安排我們來巡查,清風宗已經完了,門人弟子被斬殺了個乾淨,就連天擎宗的幾個人也沒有離開,真不知道還會有什麼人會出現在此地。”
“是啊,誰知道堂主他是怎麼想的,非要讓我們隔三差五的來巡查一遍,真是想不通。”
“行了,你們一人少說一句死不了人。不要忘記了,清風宗可還有一個天才還在天擎宗呢,若是他回來我們沒有及時的稟報,夠我們喝一壺的了。”
“嘿嘿,我說老鐵,你也忒謹慎了吧。據我探聽到的消息,那小子這一輩子都走不出天擎宗了!”
“嗯?爲什麼這樣說!”
山道上,三人並肩而行,朝着清風宗走來,這三人都是普通人的打扮,肩膀上還挑着乾柴,一副山民的打扮。
看着兩個同伴一臉的迷惑,一名雙眼猶如老鼠眼的精瘦男子四下窺探了一遍,並沒有發現可疑之處,這才故作神秘的一笑,道:“其實我有一個
遠親是無上長老的核心弟子,自從遠古戰場關閉後,天擎宗的一干天才迴歸,你們猜發生了什麼事情?”
“別賣關子了,快點說!”
另外兩人顯得急不可耐,催促着老鼠眼的男子趕緊釋惑,而老鼠眼的男子看到成功的吊起了兩人的胃口,便輕咳了一聲,道:“想知道也不難,回去後你要請我喝酒,怎麼樣?”
“別墨跡,趕緊點!”被稱爲老鐵的漢子不耐煩的催促道。
“好,只要你說的是事實,回去後我請你百年陳釀!”另外一名瘦子倒很乾脆,也很果斷。
“還是陳兄弟夠意思,看在你請我喝酒的份上,我就告訴你們吧!”老鼠眼男子拍着瘦子的肩膀,一臉奸計得逞的笑意。
“話說那一干天才回到天擎宗後,清風宗的那個天才就消失不見了,據說是被秘密給處決了。”老鼠眼壓低聲音道。
“那人不是天才嗎,天擎宗很看重資質和潛力的,就那麼簡單的就給殺了?我不相信!”瘦子頭搖的跟撥浪鼓似得,不相信老鼠眼的說辭。
“我也不信!”老鐵也搖頭。
“你們可知道什麼嗎,那小子本身就是個刺頭,在去遠古戰場之前,不但敢於附屬勢力之間的爭鬥,而且還斬殺同門,早就引起了高層的不滿。最主要的是,那小子在遠古戰場得到了了不得的寶物,他倒好,吃天擎宗的,喝天擎宗的,還享受着天擎宗提供的修煉資源,居然不將寶物上繳宗門,反而想要私吞。換做是你,你會同意嗎,你會怎麼做?”
老鼠眼越說越起勁,唾沫星子橫飛,說的煞有介事似得,臉上的得意之色難以掩飾,好像他親眼見到了那一幕似得。
“什麼人?!”
就在他的話音剛落,一個衣衫上沾滿了灰塵,黑髮遮蔽了臉龐,渾身髒兮兮的人影出現在了三人的面前,那副打扮,像極了城中乞討的乞丐。
這三人雖是在說話,但警覺性卻出奇的高,那道身影剛一出現在山路中,三人便察覺到了,肩挑的乾柴被抖落在地,從裡面抽出了鋼刀。
出現在他們面前的自然是雲飛,三人剛一上山,雲飛就發現了他們的蹤影,原以爲他們真的是砍材的山民,便要收回神識,卻不成想,瘦子卻在那時開口說出了讓他心中一驚的話。
三人的談話一字不落的全被雲飛聽了進去,他本想將三人制住詢問個究竟,可沒想到老鼠眼的男子居然說出了一個驚人的秘密。
儘管他說的和事實有出入,但也讓雲飛心生警兆,尤其是藏經樓長老的阻攔,他才恍然大悟,一個月隨意出入藏經樓,任意瀏覽裡面的典籍,看似是獎勵,其實是變相的一種軟禁,灰袍老者的舉動便足以說明這一切。
直到他確認這老鼠眼的男子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消息後,突然現身,出現了三人的面前,警覺性極高的三人突然從乾柴中抽出了鋼刀,將矛頭指向了雲飛。
“你們究竟是什麼人?”雲飛冷聲喝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