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江的話音剛落,周圍又響起了一陣讚譽之聲,而他的臉上卻始終保持着平靜無波之狀,這讓衆試煉弟子更加敬佩他的爲人。
看着吳江那張惺惺作態的嘴臉,雲飛直覺的一陣的反胃,心頭直罵,他孃的,見過不要臉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小兄弟,只要你將赤煉鼎交給我,本姑娘保證你性命無虞,你看如何?”就在雲飛準備答話,一聲嬌笑聲傳來,眼前紅光一閃伴隨着一道香風襲來,一道倩影出現在幾人的面前。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很多人都很忌憚的紅衣少女,邵華。只見她美目瑩瑩流轉,滿臉笑意的看着雲飛。
見到此女,吳江和童鵬眼睛便是一縮,目光中有些忌憚,嘴角**着,沒說一句話。
“抱歉,我這人不喜歡將自己的性命交在他人手中。”吳江等人的眼神自然被雲飛看了個清楚,他雖不知道吳江等人爲什麼懼怕這名少女,但這和他無關,他不會將赤煉鼎交給對方,更不會讓被人掌控自己的命運。
“你…”被雲飛拒絕,邵華自然惱怒,“不知好歹,像你這種人就該死!”
冷言的嘴角直抽抽,這傢伙還真是天不怕地不怕啊,誰都敢去招惹,難道他不知道邵華是何許人嗎?
且不論其他人做何感想,雲飛只是嘴角一咧,微微一笑,不再理她,轉身欲走,卻被吳江出聲喝止。
“小兄弟,我的問話你還沒有回答,這樣着急離開,看來童鵬二人所言非虛了?既然如此,還請你交出赤煉鼎,不然,我不但將你鎮壓搶回赤煉鼎還會剝奪你進入天擎宗的資格!”
吳江眼睛虛眯,下巴微微擡起,聲音也不溫不火,似乎對雲飛的無禮並不憤怒,這又讓圍觀的靈脩者贊其修養極好,而云飛在他們口中卻成了不識擡舉的臭小子。
雲飛心頭冷笑,緩緩轉過身,道:“這尊赤煉鼎在古墓中沉眠數千載,他們兩人年齡不過弱冠,又怎麼會是他們二人之物,這種說辭即便是三歲孩童都不會相信,吳江師兄莫非深信不疑嗎?”
話中帶話,這是一把軟刀子,吳江豈會真的相信那尊赤煉鼎是童鵬二人之物,他這樣做,只不過是在做給衆人看而已。
“你說的沒錯,他們兩人的話的確不足以讓人完全相信。但好像你還沒有說出這件東西是屬於你的!”吳江輕笑一聲道。
對於他們之間爭執赤煉鼎歸屬的問題,其他試煉弟子只是冷眼旁觀,說的確切一些,他們只是在圍觀看熱鬧,他們也想知道那個長相普通的少年,在冷言被限制後,他還有什麼依仗。
“這尊古鼎的確不屬於我!”雲飛朗聲說道。
話音剛落,全場譁然,先前還未雲飛身上那股豪氣與勇氣暗自豎起大拇指的人,不由得面帶失望之色,搖頭不已,更有甚者,則是鄙夷的低聲罵了起來。
童鵬和陸元兩人對視一眼,面帶冷笑的看着雲飛,心裡也非常的鄙夷,畢竟,他們和雲飛有過幾次言語上的衝突,更是差一點動手廝殺,本以爲這傢伙會強硬下去,卻沒想到承認的卻是如此的直接。
“這尊古鼎雖
然不是我的,但也不屬於他們,而是屬於這間古墓的主人,所以,這本是無主之物,誰先得自然是誰的!”聽着周圍小聲的議論,看着童鵬兩人臉上的冷笑,雲飛再次開口說道。
此言一出,童鵬和陸元兩人臉上的冷笑便僵硬了下來,其他外圍的那些圍觀者,也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心中都有同一個念頭,這傢伙還真是刺頭,誰的賬都不買啊!
“你胡言亂語,這赤煉鼎本是我和陸元師弟兩人先發現,被你趁機奪走,你如此信口開河,莫不是真以爲有吳江師兄在此,就能隨意顛倒是非黑白了嗎?”
童鵬氣惱,一步踏出,大聲呵斥,身上的靈力再次釋放而出,凝聚在掌心處,這架勢,倒有一副一言不合便要大打出手的勢頭。
“沒錯,吳江師兄,這小子的確在信口雌黃!”陸元同樣一步邁出,始終和童鵬保持在一條直線上。
“你們纔是胡說,這古鼎本來是我先發現的,是你們在顛倒是非!”雲飛毫不示弱,一步邁出站在赤煉鼎的前面,下巴高高擡起,盯着童鵬兩人。
這一下,可把童鵬給氣瘋了,脖子上的青筋一根根的冒出,牙齒咬的‘嘎吱’作響,拳頭也緊握了起來,‘咔吧’聲響個不停。
“童師兄,這小子如此的冥頑不靈,我看不如將他擒下,再商議赤煉鼎歸屬!”陸元走到吳江面前,拱手一禮道,他的聲音雖說不大,但也足以讓全場的人聽到。
“是啊,這樣爭執下去也不是個辦法,我覺得陸元說的沒錯,將赤煉鼎交給吳江師兄定奪最後的歸屬。”
“沒錯,以吳江師兄爲人正直,是我輩楷模,有他分配自然不會有什麼問題。”
很快,議論聲再次響起,而這一次,聲音幾乎是一面倒,矛頭都指向了雲飛,讓他交出赤煉鼎。
沐天心秀眉微蹙,看着那個脾氣倔強不肯屈服的少年,美目中一陣的迷離,在這一刻,她似乎看到了那個身影。
她依稀記得,在擊殺吞雷獸的現場,在面對蠍子,白樺,蒙山等人的時候,那個少年也是如此的堅決,如此的倔強,寧願孤身進入禁地,也不願被他們欺辱。
那種決心,那樣的表情,像一道刻痕永遠的鐫刻在了她的心頭,每當想起那張還有着稚氣,卻無比堅毅的面孔,她的心就禁不住的一顫。
“你會是他嗎,不然,你們的神態爲何如此之像?”
沐天心低聲呢喃,不成想卻被走到她身邊的雲蝶聽了個清楚。
“天心姐姐認識他?”雲蝶的一雙美目看向裝扮成普通少年的雲飛問道。
“不…不認識。只是覺得有點眼熟而已!”
被雲蝶突然問及,沐天心胸口像揣了一隻小兔子似得,砰砰直跳個不停,原因無他,雲飛連救她兩次卻被她連續兩次誤會,要將他斬殺,更是因爲討好他,蠍子等人將雲飛逼近了暗黑深淵,至此還杳無信訊。
俗話說,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儘管有云飛化妝成的小胖子再三拍着胸脯保證雲飛沒有死,但畢竟沒有親眼見到,沐天心在心裡對雲蝶還有着一份深深的歉疚。
若不是因爲自己,他們姐弟兩人應該早就相見了吧。
沐天心嘆息一聲,旋即笑着說道:“你們走來了,這裡危險,你先回去!”
沐天心像一位大姐姐似得,對雲蝶可以說是照顧的無微不至,自從前者知道她是雲飛的姐姐後,可以說後者的性命甚至比她自己的都還重要。
雲蝶搖了搖頭,挽着沐天心的手臂道:“有你和冷言大哥在,我不怕!”
“呵呵,小兄弟,你也聽見大家的話了吧。你們無休止的爭執下去的確是個問題,我看不如就將赤煉鼎先交給我,等試煉結束後,待我查明真相,如果這尊古鼎真是你先發現的,我一定會完璧歸趙。畢竟,以你額頭上的印記,成爲內門弟子綽綽有餘,到時,我們就是同門師兄弟,你也不用擔心我不會歸還,你看這樣如何?”
就在沐天心和雲蝶對話時,吳江的聲音再次傳來,臉上帶着讓人看上去很舒服的笑着,看似以商量的口吻,其實他已經邁動腳步,打算繞過雲飛,繼而拿走赤煉鼎。
“不勞煩吳江師兄了,這尊我還是自己保管比較靠譜。”說話間,雲飛抓着赤煉鼎的兩隻耳朵,向後退了數步,和吳江等人拉開了一段距離。
“吳江師兄,依你先前所言,一旦這位兄弟進入天擎宗,我們便是同門,我看這尊鼎還是讓他拿着,等查明瞭真相,再做歸屬!”冷言開口。
吳江聞言,眉頭一皺,一道厲芒從他眼底一閃而過,讓人根本無法察覺,旋即轉過身,微笑着看了冷言一眼,又看了看童鵬和雲飛兩人一眼,道:“冷言師弟此言詫異,這位小兄弟不知是哪一域的弟子,也不知道其宗門是那一家,若是出了試煉秘境他立即遠遁,那豈不是寒了童鵬兩人的心嗎?”
冷言開口欲要辯駁,卻聽吳江繼續說道,“所以,以我的愚見,這尊鼎必須交給天擎宗,不然就是蔑視天擎宗。”
說到此處,吳江不再是以個人名義,而是以整個宗門的名義向雲飛討要赤煉鼎,如果他不給,那就是看不起天擎宗,這種事情,在天擎宗的管轄範圍內迄今未曾出現。
冷言欲要開口反駁,卻看到雲飛投來的目光,與此同時,輕輕的搖了搖頭,意味很是明顯,他不想讓他插手。
“這帽子夠大的啊!”
雲飛一聲冷笑,道:“天擎宗是天擎宗,你吳江是你吳江,不要混爲一談,莫非你真以爲你能代表天擎宗嗎?即便你口綻蓮花,這尊鼎我也不會交出。”
言畢,雲飛鄙夷的一笑,再也不願和他們糾纏,抓着赤煉鼎的兩隻鼎耳向着出口處走去。
衆人譁然,這傢伙也太目中無人了,難道他不知道自己面對是誰嗎?
“留下!”
吳江怒吼一聲,探掌朝着雲飛的肩頭抓去,可就在這時,異變頓生,原本籠罩上百座石室的青色光幕,突然在一聲脆響中化作無數的青色光點向着衆人落去。
與此同時,大地上傳來強烈的震撼,劇烈的晃動起來,即便他們都是靈脩者,在強大的震動面前也是身形不穩,東倒西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