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是對肉身,還是對於神魂,都是極大補益。
這個時候,劉勝之都有幾分熏熏然。神魂似醉。
依稀之間,記得自己走出來的時候。有着一個侍女,給自己偷偷塞了一件東西,說是明玉君給的。
劉勝之詫異之間,卻見着裡面裝了一個白玉螺。和當日所見明玉君的那個一模一樣,只是小了一半兒。
他這個時候就掏了出來,頓時傻樂起來。
劉勝之笑着笑着,醉意上涌。趴在席塌之上,就呼呼大睡起來。
這一次,直睡的昏天暗地,彷佛着一輩子就再也沒有睡的如此如此舒服過。
甚至睜眼醒來,就嚇了自家一跳。有着一種耳聰目明,世界整個就像是剛剛擦過一般的乾淨和明亮。
劉勝之知道,這應該是精神力變得更加強大的緣故。閉上眼睛,心光出現,如同皓月,更是大了一圈開去。
“郎君醒來了麼?”
劉勝之還待仔細探查,卻聽耳邊柔柔的有着一句,一股十分好聞的香味,縈繞鼻間。
他不由張開眼睛,卻嚇了一跳。船艙還是那個普通的船艙,只是卻盡數都被妝點過了一番。
原本普通草蓆之類寢具,盡數都換做精美的毛毯等物。甚至還有布幔懸掛,以做隔斷。變得非常精緻典雅。
最重要的是,身邊還有着一個千嬌百媚的大美女。
而現在劉勝之的腦袋就在那大腿上枕着,即使是那完全不敏感的頭髮和後腦勺。然而卻也似乎充分感覺到了一種溫熱滑膩。
更有一雙纖纖素手,雖然沒有塗抹半點蔻丹之類的指甲裝飾。卻修長鮮嫩,如同春蔥一般。在劉勝之的太陽穴上緩緩揉動。
“你是……”劉勝之舒服的懶洋洋的,甚至都不想坐起來。
“奴家問凝。卻是來答謝郎君大恩,前來侍候郎君!”
原來是明玉君送來的,劉勝之心中道。這個明玉君還真是客氣,大方。卻要比那廬山君不知道好了多少。
廬山君那廝,嘴上說的大方,好處似乎也沒有給自己多少。
劉勝之一向深信一句話,叫做卻之不恭。既然人家送來東西,自己再退回去,豈不是瞧不起人?
何況這女子又是如此美貌。是劉勝之生平僅見。加之溫柔可意,性子婉轉柔媚。
卻是劉勝之卻從來不曾得見。
一直到船艙之外,傳來劉次卿的聲音,叫道:“賢弟,江下縣已經到了……”
劉勝之尚且有些念念不捨,還想再和這女子膩在一起。
很有些明白,所謂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是什麼味道了。
不過,也只是想想罷了。既然江下縣到了。劉勝之自然不可能賴在船艙之中。
“郎君且去,妾先收拾一下!”問凝害羞,說道。
劉勝之走出船外,卻見劉次卿和李煒兩個。迎着江風站在船頭。
“賢弟當真好豔福,”劉次卿開着玩笑,戲謔了幾句。
可惜。劉勝之卻不是那種臉皮薄嫩之輩。這般打趣,卻就不得反應。未免無趣。
晨光之中,見着陽光灑落。遠處隱約得見江下城那熟悉的城池。在陽光的照耀下,披上了一層金色。原本破破爛爛的城池,這刻彷佛都有了幾分威武雄壯。
劉勝之忽然一震,問道:“我睡了多久?”
劉次卿笑道:“不過三四個時辰最多……”
劉勝之聽了這話,大大的鬆了一口氣。那一場覺,十分深沉無夢。一夜睡去,甚至不知道過了多久。
便是這時候,劉次卿說他睡去了三五天,劉勝之都沒有半點奇怪。
“我都啓程不過一個時辰,說也奇怪。原本逆流而行的,卻忽然一道浪頭,帶我等直接行來,半日路程,不過短短的一個時辰不到,就已經到了……”
這沒有什麼好奇怪的,劉勝之自然知道。肯定是廬山君派遣手下,送了自家一程。
他振奮精神,笑道:“既然到了,我等便上岸去吧!”
回到船艙之中,那些帷幕之類的東西盡數收起。便連問凝都不知所蹤,只留下一顆玉螺,放在塌上。
劉勝之就一笑,把這玉螺給收了起來。
劉次卿和李煒兩人,雖然記不得劉勝之當時在廬山君宮殿之中說些什麼。但是去赴宴的記憶還在。
隱約知道,這應該都是廬山君送給劉勝之的好處。因此,見到了夜間那美女不在。卻也不去多問。
一直入了城,劉勝之微微搖頭。相比最近的雲社縣變得欣欣向榮。這江下縣,卻還是如同死水一灘,沒有半點變化。
然而,走到那縣衙之處。見到李煒等人,有着縣吏臉上變化,趕緊低聲過了說了幾步。
人說,一同扛過槍,一同同過窗等等,有着共同私密經歷之人,自然容易親近許多。
那李煒借了劉勝之的東風,能夠赴廬山君之宴。便是能夠吹噓一輩子,傳諸子孫的事情。
自然對於劉勝之天然親近,甚至敬畏。何況,劉勝之還救過他家懷陽堡,因此這刻得了消息,就有些躊躇,不過還是對劉勝之壓低聲音說道:
“仙師,前兩日我等剛走,就有幾個和尚來了。現在縣君似乎受了這些和尚蠱惑,已經三天三夜沒有見外人了……”
說着,語氣之中,就有着說不出的焦慮。
不妨!
劉勝之淡淡而笑,雖然這五胡六朝之時,人道衰微。朝廷不振。
但是這江下縣的縣長,畢竟還是一縣之主。揹負天人之望,這種人物,在位的時候,卻很難通過一般的法術。
尤其是所謂的魅惑,控制心神之類的法術來控制。
既然如此,卻又有什麼好怕的?
當即笑道:“通傳一聲,便說劉某人會來了!”
李煒聽了,下意識的領命。不知覺的聽從劉勝之命令,他是縣中功曹。所謂的佐貳之官。
更是江左大族,雖然早已經沒落。但是在這江下縣這等地方,依舊保持着強大的影響力。甚至可以說,潛勢力要超過縣長。
不過,這種事情沒有什麼好奇怪。在這個時代,地方權力被各處大大小小的豪門大族所壟斷,本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