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陽影碎,晚霞迷離。
莊院道路兩旁青蔥綠樹,在晚風的遙曳下搖擺不定。
風中傳來了歡騰慶宴之聲,數間樓閣之上,笙暢踏空而行,衣袂臨風,青絲飛亂,遠遠看着那兩名莊丁帶着那壇酒左突右轉,最後拐進一座敞亮的莊院。
院落佈置着紅色地毯,地毯上擺列座席近百,滿院門窗貼着紅色窗花喜字,大紅燈籠高懸四方檐角,主屋臺階之上,奇花遍佈,奼紫嫣紅……笙暢何曾看到如此氣派的場面,伏在檐頂,一時看的入神。
只見紅袍管家在院落西北走廊中來回踱步,時不時向前方側門處踮足張望,看似有點焦慮。
忽然,他面露喜色,看到那兩名莊丁擡着那一大壇米酒行來,忙招手道:“快點,賓客都已到齊,這兒的存酒不多了。”
那兩人看到管家招手,加快了腳步。
“好,放這兒,你倆速去催一下廚房,儘快送來晚宴”,管家說完,轉身向後又呼來兩名莊丁接過米酒,原先那兩名莊丁應聲又匆匆出了院落。
紅袍管家隨後帶那兩人進了一間偏房,笙暢神思一動,斜飛而下,就在三人入房瞬間,身影一閃,也進了那間偏房。
那管家感覺背後一涼,一股冷風向竄入,他下意式地轉身一望,什麼也沒有。笙暢此刻已經飛上屋內樑上,只見屋內擺放了許多瓷器古玩,酒具杯皿,看來是一間貯藏室。
“速去傳來莊內斟酒丫鬟,過來將酒送於賓客”,紅袍管家四下張望了一下,對那兩名莊丁吩咐道。
“是管家,”那兩名莊丁應聲道。然後擱下酒,退了出去。
“誰,……”管家警覺道。
只見一道灰影從樑上飄落而下,他未說半句話已被人點了穴道,包括啞穴。
“我問一句,你答一句,若多一句廢話,我從你身上割一片肉下來,聽明白了嗎”,‘霍’的一聲,冷光一閃,笙暢已抽出寒月,惡恨恨地警告道。
管家一看眼前顯然是一把絕世寶刀,冷鋒懾魂,寒刃驚心,霎時面無血色,眼珠上下翻動。
笙暢看他似乎已被驚懾,才慢慢問道:“呂莊主擄來今日成婚的莊主夫人現在在哪間房子?”
笙暢說完,彈指解開管家啞穴。“西廂第一間閨房”,管家顫聲說道。
“砰”,管家剛說完,笙暢背刀一擊,立即打暈了過去,忙拉到角落,扔到一尊瓷器塑像後面。
“誰”,笙暢輕呼一聲,只見窗外人影一閃而逝,顯然有人在外面一直偷聽。
笙暢正欲追趕,只見外面一陣腳步傳來,“嘩啦”,一聲,門被推開,一陣香風脂味捲來,幾名綠衣丫鬟端着酒壺,說笑着走了進來,進來後走到那壇酒旁,每個人在房內拿了酒勺,準備從酒罈中舀酒注入酒杯。
原來是管家之前讓莊丁呼來的斟酒丫鬟,笙暢想到剛纔窗外偷聽的人影,略一思索,翻身朝窗外飛去。
“咦,窗戶怎麼來着”,笙暢離開後,一位丫鬟偶爾擡頭驚奇道。
“剛纔好像屋內有一隻貓從窗口逃走了”,另一位丫鬟認真地說。
“胡說,莊主不喜歡貓,這兒那會有貓。”
如管家所指,笙暢出了窗外後,身如青燕翻上檐頂,直奔西廂第一間客房。
“應該是這間吧”,笙暢停在了一間房頂,正要飛下身去從正門進去,剛從上面一探頭,只見門口兩邊站滿了帶刀武士。
他不得不在屋頂竊聽,只見房間內隱隱傳來了說話聲。
“玉兒,快收拾一下,隨我到前院見見貴客吧”,一位男子溫和地說道。
“休想,除非我死”,一位女子怒叱道,顯然極不情願。
“咚……咚……咚”
正在此刻,屋外響起了清脆的敲門聲。
“誰?”
屋內男子不耐煩地喊道。
“稟莊主,管家讓我帶句話來”,屋外之人慢慢地說道。
“進來吧……”
“你……”
只聽見屋內男子怒喝道,接着屋內響起了兵刃相交的聲音。
“不好,剛進去的那名莊丁是刺客,我說怎麼有點面生”,守在門口的一名武士驚道。
“快,保護莊主”,守在門口的數十名武士相視一樣,大喊着提刀衝了進去。
“一定是自己和管家說話時一直在窗外偷聽的那道黑影,不行,得去看看”,笙暢心裡暗道,隨即從屋頂飄身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