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竿二人離開後,虎將軍慢慢行到李元昊身邊,俯身湊到耳畔,將剛纔得到的消息悄悄告知。
虎將軍說完離去,李元昊依然神情自若,舉杯豪飲,也不知道剛纔的耳邊語聽進了沒有。
雪兒看到虎將軍鬼鬼祟祟湊在父皇身邊說了些什麼,雪兒特意聆聽,卻什麼也沒聽到。
“可能在說二叔的行蹤吧”,雪兒心裡暗暗想道。
風起雲涌,驚濤拍岸。
一陣狂風捲着塵沙,翻向橋面,在三位負背而立的黑衣人三尺外塵埃嘎然落地。
空中風吼,殺氣愈烈。
“賢侄當心,前方三人來者不善”,看到笙暢搶先一步策馬闖向前去,范仲淹在後面喊道。
“嗯,世伯”,輕應一聲,策馬直衝向石橋。
看雲大哥孤身向前,小魚心裡一陣緊張,卻還是策馬止步擋在范仲淹前面。
范仲淹知道愛女不會武功還這樣護着自己,心裡暖融融的。
笙暢看得出那三人是江湖頂巔殺手,不敢有絲毫怠慢,御馬上橋後,笙暢已騰空躍步,冷月一揮,家傳絕學“亂斬風雲”,向三人脖脛處劃去。
笙暢的刀快,可三人的腳步更快,笙暢眼前一花,中間一人身影一晃已飄出前方數步,依然負手背立;其他倆人身如陀螺,同時向外斜去,堪堪躲過笙暢凌利一招,與此同時,“撲通”一聲,笙暢先前騎的馬兒被二人擊斃水中。
笙暢回刀之際,那兩黑衣人利劍出袖,伺機而動。
久歷江湖,笙暢從未見過如此快劍,暗影一動,劍氣冷鋒已在笙暢耳旁鼻尖察過。不但劍快,招數更未精奇,比老家從小指導自己武功的三位叔叔的招式還要詭異,往往回從意想不到的地方刺來。不愧是絕頂殺手,要不是笙暢家傳輕功獨步天下,換作別人,早已被二人聯袂劍刃刺傷。
身子在空中翻飛,腳點石橋兩邊鐵欄,火光四迸,笙暢剛挪腳尖,二人利刃劃的鐵欄一串火花,若慢一秒,笙暢雙腳定會被砍落。
遇此敵手,笙暢暗自心驚,自己此刻竟然被二人逼得無力回招,而且自己在二人快劍利影中穿行,稍有不慎,便會有性命之憂。
范仲淹看笙暢和黑衣人鬥得步步心驚,微微皺眉。
“小魚,拿爲父古箏來”,范仲淹忽道。
“義父,接着”,小魚會意,忙從揹負的包裹中拿出一架古色古香的琴箏,大呼一聲,扔將過來。
范仲淹從馬上騰空而起,左手接過古箏,右指揮袖撥絃,同時身影盤坐旋飛在了河邊高處。
“錚……錚”
“啊……”
忽然,憑空響起了古樸而豪邁的音符,追逼笙暢的兩名黑衣人劍招一緩,慘叫一聲用另一隻手環捂雙耳,耳膜似乎被突兀的錚音震傷。
笙暢暗喜,就在方纔他們劍勢一緩之跡,冷月一揮,“嚓”,的一聲斬斷他們的利劍,同時騰空飛腳。
“砰,砰,”二人被笙暢瞬間踢入水裡。
“‘覆霜曲’,天玄音功,沒想到世間真的有此功法,”剛纔在橋面飄移前方的黑衣人這才慢慢轉過身來說道。
“你是……”,笙暢幾欲出口,因爲那人轉身過來後依然戴着狼頭面具,笙暢雖然之前猜到此人身份,或許是梅花莊主,武林盟主,或許真的是李元甲,因爲他沒有掀開面具看到真容,此刻他也沒能力揭開面具。
狼頭面具之人冷漠地望着笙暢,忽地從袖中慢慢滑出一枚玉笛,緩緩放到嘴邊吹動。
“嗚……嗚”
怪異的笛音響起,與空中錚錚琴音相觸,橋面周圍立即風沙走石,花葉紛飛,橋下河水被蕩起飛浪漣漪。
“天煞魔音,”笙暢大驚,記得未出江湖前父親說過世間這兩種絕世武功已經早已失傳,可今日雙雙現世。雖然琴笛相博,笙暢離的黑衣人近些,覺得聲音異常刺耳,不由地捂住雙耳,生生退了數步。
“小魚”,笙暢回頭看到小魚也被怪音震的從馬上摔落在地,兩匹馬兒驚的四處打轉,小魚也捂着耳朵滾動,笙暢暗叫一聲,慢慢向後退去。
“雲大哥,我沒事”,小魚堅強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