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幾絲雨,
晨露沾衣。
庭院幽深幾許,
草長青籬。
曉風吹面,
剎那無睏意。
東方曦微,
山河又碧綠。
兒女情意,
如煙似柳絮。
古槐花飄落,
青燕銜新泥。
歸來天地明,
坐看風來雲去。
藏氏老宅
一道灰影飄落院中,聽到屋內輕微的夢鼾聲。
看來聶鳳,藏玉姑娘還未起牀,笙暢心裡暗道,然後輕聲踱道老宅院落的一棵古槐樹下。
晨風徐徐,寒月忽而出鞘。
一抹流光,捲起萬天花雨。
古槐花瓣隨着笙暢舞動的刀光,凝影如龍,遊走樹頂晴空。
人刀合一,空中幻影萬千浮動。
一刀雲動,星河翻轉,時空定格。
霎時,風靜花落,寒月歸鞘。
一套刀法練完,笙暢飄然旋落在古槐下方石桌之上。
面東盤膝而坐,吐納天地新氣,寂然歸定。
“雲大哥,你會來了,怎麼不進屋呢”,一道聲音從院落飄來。
“哦,我剛來”,笙暢睜開眼後,只見東山之上,紅日已爬了老高,光線穿雲而下,揮灑在樹間院落,地上落的樹影斑駁。只見藏玉慵懶地舒展着腰枝從槐樹下走來,笙暢微微一笑說道。
“藏玉姑娘,你怎麼不多睡會,等會我們就要出城了。”
“呵呵,雲大哥,太陽已經老高了啊,我起來時聶鳳姑娘已經不見了,我出來尋她,才知道你來了”,藏玉笑着說道。
“簌”,正在兩人說話間,一襲黑衣翩落院中。
“雲大哥,藏玉姑娘,快來進屋吃早餐,今天起的遲,纔到街上買了點。剛出門時我看你在練功打坐,沒敢驚擾,”聶鳳落到院中,提着早點說着,朝二人喊道。
吃過早餐,笙暢收拾好東西便帶藏玉姑娘走出了老宅。
“這個暫時交由你來保管,我帶在身上多有不便,會引起江湖人的注意,我走後還煩你和雪兒在宮中照顧小魚,等我回來”,離別時,笙暢把昨日被迫從銀鋪取回的一大包裹銀兩交給聶鳳,仔細叮囑道。
“知道了,雲大哥,你和藏玉姑娘一路保重,早去早回……”,老宅門口,聶鳳望着笙暢二人離去的背影揮手說道。
告別聶鳳後,笙暢在街上買了一輛馬車,置辦了些路上用的食物,然後將藏玉姑娘扶上馬車,自已跳上車頭,“駕”,輕喝一聲,手抓繮繩,親自趕着馬車出了城門,一路南行。
“有多少年沒回師門了,該回去看看了”,與此同時,一位婦女出了城門,望着行人來去如流,感嘆道。
此人正是昨夜在街上逃走的於大娘,多年守在藏氏老宅,爲了得得藏老爺獲得得財物,聯合鄰居的高手,最後心中的如意算盤全部落空。心中有些失落,想起了故鄉,忽然有了歸意。
“唐門,我回來了”,於大娘在心裡默唸道,然後從另一條小道飛身而行。
西夏皇城王府
陽光輝灑如金,府院花莆裡奇花異草研然綻放,一襲白衣,李元甲悠閒地觀賞花莆美景,輕風浮動,異香飄遙。
輕嗅一陣花香,慢慢拿起水壺,輕輕一揚,數根晶瑩的水線一瀉而下,均勻如線般絲毫不落地澆在每一盆花草和園莆中,雖是在澆花,其實在演譯一種高深的武功。水線如絲,在空中凌亂,每根水線緊貼而過,卻無打散,精妙之微,歎爲觀止。
不一會兒,水壺內水已用完,花已澆罷,水壺憑空歸位。
保養的白皙如玉的手掌一伸,手中多了把不知從何處飛來的剪刀,開始仔細地一株一株開始修剪枝葉。
“不知王爺招我兄弟前來何事?”一陣風過後,府院瞬間飛入一胖一瘦兩名黑衣人,落地後立即跪拜道。
飛入院落的二人正是竹竿和黑虯兩兄弟。
“據報,昨夜風雨來臨之前,有人在皇城街道打鬥,那人劍氣繪成北斗狀,你可知那人用的何種劍法”,李元甲仍然仔細地修理花枝,慢慢說道。
“恕在下孤露寡聞,從未聽過,難道王爺對這種劍法感興趣?”竹竿聞言,心思急轉,小心翼翼地問道。
“呵呵,那就是止於傳說中的‘七星劍法’,何止我感興趣,數百年間無數江湖人都在追尋這種劍譜的下落,我早年間走遍江湖也未尋的,如今終於有了線索,”李元甲仍未轉身,輕笑道。
“那王爺要我們做些什麼?”
“尋其下落,找到劍法的孤本殘卷帶回來,皇城臥虎藏龍,我們能得到消息,肯定其他人也一樣得知,小心行事,到時肯定免不了江湖紛爭,看來江湖又起風波”,李元甲嘆道。
“王爺,那我們在哪找尋呢?”
“有人看到打鬥之地殘留蜀中唐門的暗器,你們就去唐門看看。”
話音方落,竹竿二人黑影一閃,瞬間消失,似乎從來沒有來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