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足下何人,竟然敢在梅花山莊傷人性命”,莊主拍案而起,狼頭面具下雖然看不出表情,但是凜冽冰寒的語氣中帶着無邊的怒火,微一招手,莊內武士憑空出現,立即將宇文圖圍了個水泄不通,形勢含蓄待發。
“阿彌陀佛,又造殺業,罪過,罪過”就連德高望重的少林如空大師都面色如霜,立即雙手合十,閉目念道。在旁的武當玄真道長更是臉色漲紅,憤怒地抽出了手中寶劍。其餘在場的武林豪傑更是義憤填膺,四下紛紛亮出了兵刃,和莊內武士一起對峙,欲羣起而攻之。
“雲大哥,這個宇文圖太不像話了,敢在江湖這麼多英雄豪傑眼皮底下殺人”,雪兒撅着小嘴,氣乎乎地說道。
“恩,是大膽,像是有恃無恐”,笙暢回頭看了雪兒,握緊寶刀慎重回道。
正如所料,面對莊主的質問和羣雄圍攻的惡劣情形,宇文圖依然一副泰山崩於頂而不驚的自若,忽地仰首大笑,笑罷談淡地說道:“能讓這麼多武林豪傑光顧,實乃人生一大快事,不過我今天來並非爲了武林盟主之位,而是給武林各大門派送來一個人,至於剛纔冒然殺了百靈山莊莊主,實在是爲武林除一大害,大家感激我纔是。據我所知,樊簡易乃朝廷中人,歷年來蒐集天下各類情報和江湖各派秘聞,朝廷一直認爲武林人士以武犯禁,欲以肅清。”
聽他款款而談,衆人心中疑竇忽起,江湖與朝廷素無往來,更不知宇文圖剛纔說的是真是假。
見大家人心惶惶,莊主冷冷說:“樊莊主是否朝廷中人,自有我和衆位武林朋友詳查,那輪到你這個不速之客來亂說一通。”
“雲大哥,這個宇文圖夠精明的,幾句話就能擾亂大家的心思,而且把他殺人的事情澄清的理直氣壯”,雪兒在一旁悄悄說道。
“恩,的確巧舌如簧,不知道他還有什花招”,笙暢說道。
聽莊主說完,宇文圖笑道:“莊主既然不信在下所說,我無話可說,可是有個人我想江湖各大門派一定很感興趣吧”,說罷,他雙手輕輕一拍,只見兩黑人押着一位痩弱的讀書人從門口進來。
“是謝三俠”,忽然人羣中有人喊道。
笙暢一看,果然是失蹤已久的謝書亭,原來當日在鳳山竟是宇文圖擄走的。多日不見,謝書亭氣色更差,病厭厭的身體看起來更加枯瘦如柴,看來這段時日在宇文圖手裡吃盡了不少苦頭。
謝書亭的突兀出現,讓羣雄大爲震驚。此刻,衆人對宇文圖放鬆了警惕,都把目光轉向了謝書亭,滿場譁然。
看到這般情形,笙暢不由得緊鎖眉頭,憤怒地看着宇文圖,宇文圖似乎感覺到一道銳利的目光,轉身對望了一會,忽然嘴脣上翹,對着笙暢詭異的一笑,不再理會。
看到宇文圖怪異的笑容,雪兒心中一陣發寒,雙手不由得握緊笙暢的手臂。
莊主戴着狼頭面具,依然不動聲色地注視着宇文圖的一舉一動。
片刻,宇文圖又緩緩地說道:“現在人已送到,謝三俠,大家在江湖上應該不會陌生吧,當年正是西北三俠救走了那個盜取秘籍的契丹人,才導致如今各大門派高手慘死,所以謝三俠也算是罪魁禍首,現在交由各大門派任憑處置。”
“殺了他,殺了他……”,經宇文圖一番挑嗦,各大門派弟子立刻劍拔弩張,都喊了起來。
“既然如此,那就替家父贖命吧”,嬌脆的聲音響起,‘刺啦’,人羣中竄出一道黑影,只見聶鳳飛身握劍直刺謝書亭。
“壞了”,笙暢暗道,眼看謝書亭將要喪生劍下,當下不由分說,右手輕揚,‘穿雲指’隔空打出一道劍氣。然後飛身去救謝書亭。
聶鳳劍光如電,看着要刺入謝書亭心臟,忽地劍身被臨空飛來的劍氣一擋,寶劍脫手而出,莫名的刺入殿內木柱上,輕晃不已。
下一刻,笙暢飛身而至,早已護住謝書亭,只見謝書亭口不能言,眼神中流露着無比的感激。笙暢對他微微一笑,示意他不要擔心。
聶鳳利刃脫手,一個踉蹌,收住腳步,看到笙暢。立即粉臉含霜,怒叱道:“你是何人,爲何救下他,你與西北三俠有何交情?”
笙暢剛要作答,只見宇文圖飛至面前,躬身行禮,卑微地說道:“要留他性命,區區小事,何勞煩主人親爲,交由在下就好”,說罷一揮手,門外涌進無數黑衣人,見人便殺,此刻殿內大亂,不等莊主下令,莊內武士與羣雄立即與黑衣人廝殺起來。
“你……”笙暢對宇文圖怒道,可情形緊急,不容辨解,左手抓起謝書亭,暗用內功,將他拋給雪兒,一邊暗傳密音:“雪兒,先帶他走,莊外密林見”。
雪兒一邊接住謝書亭,一邊急道:“卑鄙,雲大哥絕不是契丹人,真正的兇手是他……”,可惜無人聽到,聲音立即湮滅在嘈雜的打鬥聲中。
自笙暢救下謝書亭之後,看到深深釘入木柱的劍刃,少林如空大師,武當玄真道長及各位武林高手皆心下大驚,來人功夫高深莫測,見宇文圖卑微行禮尊稱主人,又見笙暢一身關外服飾,衆人都深信不疑地認定笙暢就是連日來殺害各派高手的兇犯,羣雄激憤,立即有萬千刀光劍影一齊向笙暢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