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外,村莊的街道之上。
兩位大漢把身材嬌弱的江芸圍在正中。
其中一人面帶猥瑣之色,伸手抓向江芸肩頭,同時口中還不忘輕佻開口:“小娘子,我們家少爺看上你,是你的福分。我們不管你以前是什麼身份,現在,跟我們走吧,少爺還在外面等着你哪!”
他雖語氣輕佻,面容猥瑣,但出手間卻凌厲帶風,招法森嚴,一伸一扣,竟是讓江芸生出躲無可躲的感覺。
要知,江芸的修爲絕對不弱,如今已是內氣二流的境界,而且身爲江家女子,習練的武技自然也不會普通,即使日常疏於修煉,卻也不是普通人能夠招惹的。
但面對這人,她竟是毫無招架之力。
“刺啦……”
一聲脆響,江芸手臂上的一截衣袖已是被對方一爪扯下,露出裡面白嫩修長的手臂。
也許是因爲他口中的那位少爺,擔心傷到江芸會掃了興致;也許是他有意如此,只是扯下衣袖,並未傷及江芸肌膚。
“無恥!”
江芸面色發白,腳下踉蹌後退,眼中盡是驚恐,宛如真正的柔弱女子一般。
“嘿嘿……”
眼見身前女子玉臂露出,神情驚慌,那人笑得越發得意忘形,眼中更有不懷好意之色閃動。
“無恥,還有更無恥的哪!”
*笑聲中,男子腳步前踏,雙手如環,輕輕一搭,已是輕易破開江芸攔截的招法,扣向她另一個肩頭。
“刺啦……”
這人*笑連連,腳步變換,圍着江芸打轉,不過眨眼間功夫,就已在她身上扯下數塊布片,衣衫下肌膚若隱若露,惹人遐思。
他並不急着拿下對手,似乎十分享受這種江芸這種驚恐卻有無法可想的表情。
“啊!”
也不知對方碰到了那裡,江芸陡然發出一聲驚叫。
“你們放開我娘!”
院內,正在後院餵豬的張無恨恰好走出。
眼見此景,他雙目不由一紅,大吼一聲,提着根拌豬食的棍子,就奔了過來。
“無恨,別過來!”
江芸臉色一白,手上動作不由一亂,又是被人輕佻的拍在自己粉嫩肩頭。
“啊!”
驚叫聲,大吼聲,瞬間連成一片。
而另外一個大漢,眼見張無恨手裡沾滿豬食的棍棒撲來,豬槽亂甩,眉頭不禁一皺。
“小畜生,滾開!”
一聲低吼,大漢腿出無影,毫不留情的一腳踹向張無恨胸膛。
以他的力道,和張無恨的身板,如若這一腿擊中,怕是張無恨不死也得重傷。
“無恨!”
江芸雙眸一紅,口中聲音嘶啞,心頭已是一片冰涼。
“彭!”
“咔……”
恰在此時,一道身影陡然出現在張無恨身邊,單腳一踹,直接把那踢來的大腿踹成對摺之狀。
“啊!”
一聲讓人頭皮發麻的慘叫,當即在小院中響起。
那大漢身軀一軟,直接倒地,雙手抱着斷成兩截的小腿,扯着嗓子慘叫。
“什麼人?”
另一位正自調戲江芸的大漢面色一凝,冷聲開口:“竟敢跟我們動手,你知不知……”
“啊!”
他話音未落,兩條手臂已經不知何時扭曲成了麻花形,口中發出的慘叫聲,絲毫不亞於地上的同伴。
“滾!”
孫恆立在當場,面色陰冷,單手一招,遠處晾着的一件長衫也飄至江芸身上。
剛纔他把注意力都放在丁靜的動作上,竟是沒能提前發覺外面的動靜。
面前的這兩個人,都是內氣一流的好手,此即卻是面露冷汗,身軀顫抖。
“好,好!”
那位面容猥瑣的漢子怒視孫恆,手臂傳來的痛楚讓他面容扭曲,透着股猙獰:“這個仇,我們記下了,你等着,你給我們等着!”
他大聲嘶吼,腳下卻已踉蹌倒退。
孫恆能一眨眼就把兩人廢掉,最差也是一位內氣圓滿的高手,他們自是不敵。
但他們不過是一介奴僕,傷了他們的人,就是等於得罪了他們的主子,也必定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此即的嘶吼,就是在發泄心中的驚怒。
不過長久以來的順風順水,卻是讓他們忘記了何時應該縮頭認栽!
“嗯?”
聞言,孫恆只是眉頭一皺,當即就是屈指連彈。
“呲……”
勁風呼嘯。
他遍觀三河幫典籍,自然也曾學過幾門指法。
更何況,孫恆此時已是踏入先天,舉手擡足間都有沛然大力跟隨,此時指風一處,足可破金碎石。
“噗……”
兩道勁風,同時貫入兩人的腹部丹田。
勁氣爆發,兩人身軀當即就是一滯,眼眸之中,盡是一片茫然。
“我……我的內氣……”
哆哆嗦嗦的聲音,從一人口中發出,似乎直到此刻,他似乎仍然不願相信自己已是被人廢去了武功。
“滾!”
孫恆冷冰冰的開口:“再多說一句,你們也不用走了!”
他聲音冰冷,更帶着股刺骨嚴寒,讓場中溫度似乎都陡然下降不少。
“……”
兩人身軀一顫,聞聲擡頭,眼眸中的茫然漸漸被驚怒所代替,隨後把頭一低,相互攙扶的朝村外行去。
雖然沒有吭聲,但他們眼中的怒意,卻絲毫未有隱藏。
但不知爲何,孫恆眼眸閃了閃,竟是沒有動手。
“多謝,多謝孫公子!”
此時的江芸,也從驚慌中驚醒過來,身軀抖動着朝孫恆連連道謝。
“張夫人客氣了。”
孫恆輕輕擺手,若有所思的看着那遠去的兩人,道:“夫人是怎麼招惹到他們的?”
“這……”
江芸面色一白一紅,驚怒的表情中透着股羞澀:“這兩人是一個名叫馬寶的人身邊的奴僕,那個馬寶他……他貪戀美色,仗着自家的權勢,有時候就會做出這種事。”
江芸的姿色不差,而且有股溫柔似水的氣質,最是能夠吸引某些人。
想來,她也是偶遇對方,結果被人看中,派人追了過來。
倚仗權勢欺男霸女之事,在這個世界可不少見。
“哦!”
孫恆點頭,正要再問些什麼,就被身後傳來的擊掌聲給從中打斷。
“啪啪……啪啪……”
丁靜雙掌輕拍,面帶輕佻之色,道:“原來你已經進階先天了,果真是好威風!好煞氣!好手段!”
她連說三個好字,面色的表情卻絲毫不像是在誇讚。
“葫蘆好了?”
孫恆沒有理會她陰陽怪氣的口氣,掃眼丁靜腰間的葫蘆,手一伸,陰魂葫蘆已經落入掌中。
“好了!”
丁靜翻了翻白眼,大手一伸,道:“我的東西,是不是該給我了。”
孫恆不答,指尖輕挑,一滴精血已是沒入陰魂葫蘆之中,默運法訣,一股心血相連之感,當即在心中浮現,再無曾經的窒礙。
“嗯。”
滿意的點了點頭,孫恆卻沒有急着交出解藥,而是看向江芸母子。
“那位馬寶有什麼背景?”
“他……”
江芸面色發白,低聲回道:“聽說,他父親是一位修法的仙師,但他身爲仙師獨子,本人卻無修法天賦。”
說完又是急急開口:“孫公子,您放心,我們娘倆絕不會連累你的,我們這就離開這裡,走得遠遠的。”
“看樣子,你這次的麻煩不小啊!”
不等孫恆開口,丁靜已經笑嘻嘻的走了過來,眉頭一挑,道:“怎麼樣,用不用我幫忙?”
孫恆不答,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遞向江芸:“張夫人,得罪了他們,你帶這個孩子怕也不容易躲避,這東西給你,相信丁仙師會爲你們安置妥當的。”
“啊!”
江芸一愣,呆呆的接過瓷瓶,隨後陡然回過神來,兩步來到丁靜面前,手託瓷瓶,屈膝跪倒在地。
“仙師救命!您的大恩大德,我們娘倆就是買命,也會償還的!”
她以頭觸地,發出沉悶聲響,曾經的江家小姐,爲了兒子,早就沒了早年的尊嚴。
“嗯?”
丁靜眼眸一挑,低頭看着江芸手中的解藥,和那一臉茫然的張無恨。
“罷了!”
輕嘆一聲,丁靜接過解藥,伸手把江芸從身前地上拉起,緩聲開口:“起來吧,等下你們跟着我,不會有事的。”
說完,她嘴角一翹,看向孫恆:“當然,某人就未必了。”
“喏,那邊已經有人過來了,這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