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 集

整個晚上,李淵都沒有回府,府中頓時人心惶惶,都在傳言着說老爺剛剛回到太原就不見了,下落不明。心夢慢悠悠地從她的住處錦月閣走了出來,卻剛好與從翠竹閣出來的娋珍碰上了面;心夢不慌不忙地跟娋珍說道:“張姐姐,昨天晚上府中突然傳出來的謠言你可曾聽見了?”

娋珍嘴角露出一抹清淺的笑意:“妹妹向來不都是賢惠淑德,不理閒事;如今妹妹怎麼就喜歡聽信那些虛無縹緲的謠言呢?那些話都不過是那些僕人丫鬟的閒來無事編出來的。我就不相信了,老爺活生生的一個人,怎麼就會突然在府裡失蹤了呢?而且老爺還是和夫人還有大郎在一起,那不是太奇怪了嗎?”

心夢眉頭擰起,淡淡地說:“張姐姐,有些事情不是因爲不說就是假的。說實話,我也希望這是假的,可是昨天晚上老爺失蹤得也太蹊蹺了吧。大家明明都看見老爺下車了,可是就是沒有人看見他進屋,也就是說明老爺是在屋外不見的。可是,也正如同張姐姐所說的,老爺一個活生生的人又怎麼會突然在府中不見了呢?所以妹妹才認爲昨天晚上府中傳出的謠言太過有趣了。”

娋珍觸及她的目光,卻只覺得她的目光爍爍:“妹妹何出此言,雖然老爺昨天晚上一直都沒有回來,可是說不定今天早上就會回來了。”

心夢只笑不語,片刻,才慢慢地說:“姐姐,但願如此吧。”

兩人正聊着走向前面,卻聽見下面僕人前來稟報:“張姨娘、萬姨娘,老爺和夫人一起回來了。”

娋珍笑着對心夢說:“你看,老爺不是和夫人回來了嗎?我們還在這裡傻傻地擔心,真是好笑。”

娋珍和心夢一起來到前院,只見馬車停在那裡,李淵和雲煙都已經不知去向了。娋珍詢問一個僕人:“老爺和夫人呢?他們怎麼不在這裡?”

那個僕人回答道:“張姨娘,老爺和夫人已經回去了。”

娋珍心裡頓時好像空落落的,也不知道是什麼滋味,就是感覺十分奇怪:“我要去馥雲閣看看。”

在丫鬟的帶領下,娋珍和心夢一起來到了馥瑩閣,那是一個非常美麗的地方——在牡丹、月季的帶領下衆花怒放,牆上爬滿了許多綠色植物,中間有一棵茂盛的大樹,片片葉子遮住了太陽的照射,是夏天乘涼的好地方;在花叢下有一股清澈的流水朝外面流去;最引人注目的還是那入門後右邊的那一排老梅,它傲然挺立在那片土地上,給人一種堅韌不拔的感覺,構成了一副充滿魅力的圖畫。

守在門外的秋練見娋珍和心夢來了走上前行禮:“張姨娘,萬姨娘。”

心夢不緩不慢地開口道:“老爺和夫人可在裡面?”

秋練笑了笑,說:“萬姨娘,老爺和夫人的確在裡面。”

心夢一喜,跨步想要進去,可是卻被秋練攔下了:“萬姨娘,奴婢勸你還是不要進去爲好。”

心夢不解地望着秋練:“爲什麼?”

秋練解釋道:“姨娘,就是剛纔老爺回來的時候氣呼呼的,看起來很可怕呢。”

心夢不相信秋練的話,認爲是秋練在騙她,就不管不顧地闖了進去,娋珍也不知好歹地跟了進去。可是,進去以後她們看到的場景卻讓她們驚歎不已:房間裡空無一人。娋珍非常生氣,責罵秋練道:“你竟然敢欺騙我們,老爺和夫人呢?你不是說他們在這裡嗎?”

秋練小聲地說:“張姨娘,奴婢沒有撒謊,老爺和夫人剛纔確實進來了。”

聽了秋練的話,心夢又好氣又好笑:“什麼?進了這裡怎麼會不見了呢?明明是撒謊了還不承認,當我們好欺負嗎?”

秋練身上的寒毛全部都豎起來了,帶着幾分恐懼的語氣說:“萬姨娘,奴婢,真的沒有說謊;老爺和夫人剛纔的確進來了。但是也許是老爺和夫人不願意別人打擾他們,所以他們進了內室了吧。”

娋珍環繞了四周一圈:“難道這裡不是內室嗎?”

秋練搖了搖頭:“嗯,不是。這裡的屋子結構比較特殊,李家從來都是正室夫人所居住的;在這個內室裡面還有一個內室,隱秘異常。”

心夢輕笑一聲,對旁邊的娋珍說道:“我倒還從未聽說過還有這樣的事情,真是新鮮!”接着又對跪着的秋練道:“那就帶我們去吧,我們找老爺有事要說。”

秋練自然是不答應心夢的請求:“可是,萬姨娘,老爺他說,他說誰都不許進去。”

心夢冷冷地“哼”了一聲:“哼,老爺又不在這裡,我們怎麼知道是老爺不許我們進去還是你不許我們進去?我們怎麼會隨便聽信他人的話呢?老爺失蹤了一夜,我們可都是非常擔心他的。”

娋珍也道:“是啊,老爺失蹤了一夜,可是回來了呢卻不見老爺的人影兒,只看見一輛馬車停在庭院裡,我們又怎麼能確定老爺真的是回來了呢?所以,我們必須親眼見到老爺才能確信。”

秋練實在是坳不過娋珍和心夢的七嘴八舌,只好答應帶她們進入內室。

秋練來到一幅聳立着的梅花立體畫前面,然後將那幅立體畫向右邊拉開,一個隱秘的房間就出現在大家的面前。娋珍帶頭走進隱秘內室裡,果然看見李淵和雲煙坐在桌子旁邊的椅子上。

娋珍一看見李淵就喊:“啊,老爺,您昨天晚上去哪裡了?妾身真的好擔心您啊,您這一回來怎麼就來這裡躲起來了呢?妾身看夫人也累了,不如您就到妾身那裡去坐坐吧,讓夫人好好地休息。”

明晃晃地爭寵!是人都看得出來!

心夢害怕李淵真的會去了娋珍那裡也不甘落後,而且還把自己的孩子搬出來:“老爺,妾身也很擔心老爺呢。而且她們都說老爺無緣無故地失蹤了,妾身真是徹夜未眠啊。而且安諾也很擔心您,您就去看看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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