娋珍聽了李淵的“苦楚”,心中暗暗輕笑:老爺和夫人鬧了矛盾,也許我翻身的機會來了。
李淵見娋珍出神的樣子就問她:“珍兒,你在想什麼呢?這麼出神。”
娋珍聽到李淵的叫喚纔回過神來,回答道:“嗯,老爺,妾身是在想,從雲鬱閣到耳房的這段路可不近啊;外面下着大雪,路滑,老爺怎麼就走這麼遠過來了呢?”
李淵渺茫了,目光癡癡地停留在娋珍的身上,久久不移。娋珍擡發現李淵正在癡癡地望着自己,心裡頓時踊躍,但卻故意問:“老爺,您怎麼這樣盯着看妾身呢?可是妾身做了什麼讓您生氣的事情了?”
李淵搖了搖頭,溫柔地說:“不是的!你真的很好!很好!”
李淵眯着眼睛,輕輕地說着:“珍兒,你知道嗎?煙兒最像玫瑰,美麗卻讓人不敢輕易靠近;心夢最像木棉,熱烈深沉堅強且永不放棄。而現在的你就像是秋桂一樣,藏身在樹梢中,在無花開放的秋天暗暗地散發出脾人的香氣,讓別人情不自禁地想要在綠葉中尋找你。”
娋珍臉上頓時緋紅一片:“老爺,您;妾身謝老爺誇獎。”
李淵掃視着娋珍,不放過任何一個地方,彷彿還是第一次看見她一樣:“珍兒,我還是第一次發現原來你這麼美啊;看見你,我又想起我第一次見到煙兒的場面了,那多麼美好啊。”
娋珍心中不大高興了:爲什麼老爺總是提起夫人的,難道在老爺的心目中我就真的比不上夫人的一分一釐嗎?想到這裡,娋珍突然問李淵道:“老爺,您與夫人的感情很深吧?是不是任何人都無法取代的?是嗎?”
李淵傷感地說:“十年的夫妻之情啊,豈是別人能夠取代的?珍兒,真是謝謝你。”
娋珍不禁了:“老爺,您謝妾身什麼呢?”
李淵狡猾地一笑:“珍兒,幸虧你的提醒,我和煙兒十年的夫妻之情不可磨滅,我去找煙兒了,我明天再來找你啊。”
娋珍心中頓時失落,着急地扯住李淵的衣袖梨花帶雨地叫着:“老爺,不要啊,不要啊。老爺,求求您,不要走好不好?求你了。”
李淵慢慢地撫摸着娋珍那張漲紅了的臉,心疼地說:“珍兒,不要難過,我明天一定來這裡,別難過啊。”
娋珍仍然不肯放開李淵,只是一個勁地哭着。李淵見娋珍這個樣子也不忍離去,就蹲下來將她抱了起來細聲安慰:“好吧,那我今晚就在這裡陪你行了吧,別哭了啊。”
娋珍聽了轉悲爲喜,樂問李淵道:“您說的是真的嗎?您真的不走嗎?”
李淵堅定地點了點頭:“嗯,不走了。”
娋珍樂開了:“嗯,老爺真好!”
雲鬱閣,秋練剪了兩枝豔麗的紅梅插到白瓷花瓶裡:“夫人,您怎麼讓老爺走了呢?”
雲煙不以爲然地說:“嗯,是呀,怎麼了?”
秋練皺了皺眉頭:“夫人,奴婢瞧着老爺離開了雲鬱閣就朝偏房的方向去了,如果老爺今天晚上留宿在張姨娘那裡,張姨娘又得狂一陣子了。”
雲煙輕描淡述,一點也不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狂就狂唄,難不成她還敢狂到我這個夫人的頭上不成?”
秋練嘆了口氣,無奈地說:“夫人,張姨娘心機重,又會看別人的臉色說話,再配上她那副容貌。如果老爺和她接觸得多了,那麼恐怕就會被她迷住了。”
雲煙仍然不動聲色地逗着孩子:“秋練,說話注意點!別被別人抓到把柄,原本還是雪玲兒口無遮攔,可是現在你怎麼也口無遮攔了?”
秋練轉過頭問雲煙:“夫人,難道您就不害怕嗎?”
雲煙笑了笑,有點自嘲地說:“害怕?害怕什麼?我有什麼可以害怕的呢?害怕老爺離開我到別的女人身邊嗎?害怕害怕別的女人會在老爺的心中佔據了我的位置?”
秋練皺了皺眉頭,有些心疼地說:“可是,夫人,您爲什麼就不爲自己想想呢?反而一味地替別人着想,但是偏偏別人卻還不領情。”
雲煙語氣極淡,讓人聽不出一絲一釐感情:“就這樣吧,我不想多說什麼。秋練,你太浮躁了!”
秋練慢慢地走出屋子,在臨出門的時候還不忘叮囑:“夫人,這樣固執對您不好。”
雲煙緩緩地擡起頭:“出去吧,那是我的性子。”
秋練無奈,只好乖乖出去。雲煙望着秋練的背影,輕聲嘆息:“哎,秋練,我又何嘗不知道你是爲了我好呢?可是在這種年代,我又有什麼辦法呢?”說着抱起幼小的秀寧親了親:“孃的好女兒,你說娘應該怎麼辦呢?”
秀寧哇地一聲哭了起來,淚水就像斷線的珠子一樣流了下來。雲煙將女兒摟入懷中輕聲的安慰,可是秀寧畢竟還是小孩子聽不懂雲煙的話,所以還是繼續在哭着;雲煙沒轍了,不知道該怎麼辦。正好雪玲兒聽見哭聲就跑了進來:“夫人,小姐又哭了嗎?”
雲煙委屈地點點頭:“嗯,可不是嘛,她就是不停地哭呢。”
雪玲兒接過秀寧抱起來,對雲煙說道:“夫人,小孩子得要慢慢地哄着,而且小孩子聽不懂大人的話,您只有人小孩子用心靈去感受大人的安慰纔會不哭的。”
雲煙疑惑地望着雪玲兒:“雪玲兒,你又沒有當過母親你怎麼知道這些細節的?從哪裡學來的?”
雪玲兒笑着說:“夫人,這些都是府裡的老嬤嬤告訴奴婢的了。她說小孩子不好哄,就只能用心去感受小孩子的心理,然後再細細地分析孩子的心理最後讓孩子感受到自己的心理。”
雲煙被雪玲兒的話弄笑了:“雪玲兒,你是在騙我的吧?這個世界上哪有這麼神奇的事情?騙人也得想好了騙人的話再來騙啊。”
雪玲兒淺笑:“夫人玩笑了,雪玲兒所言句句屬實,如若夫人不信大可以去問府裡的老嬤嬤就是了。”
雲煙點點頭:“哎,我算是怕了你了。”